在丛林的最深处,疯狗玩家谨慎的将整个身体贴近地面,尽量让自己掩藏在那个地方,神情紧张,像是在躲别的不知名的东西。
“嘘嘘。”疯狗神经质的告诫自己,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前的一颗大树树枝上,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来了。”
“来了。”
有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靠近,他们没有发现不远前趴着的疯狗。
疯狗将头接近放在旁边的藤蔓上,降低呼吸频率,静静地等待这一行人的离开。他们从之前疯狗一直盯着的地方取出一个东西。
等他们离开,疯狗起身,脸上被带刺的藤蔓刮得血丝一直流,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散发出恶臭。
头发没有之前宁蓉看见的梳的有条不紊,整齐的根根分明的贴在头皮上,而是像个饱经风霜的乞丐,头发像杂草一样,在脑袋上歪七扭八的竖着。
疯狗从来没有如此糟糕过,他自己闻见身上的味道都想吐。
为了躲树林里的陌生人,他这半个月一直和他们斗智斗勇,要避开他们布置的众多针孔摄像头,很难。
这就导致了他没有办法移动太远,离宁蓉的人越近,针孔摄像头越多,所以他的位置离宁蓉很远,甚至往反方向走。
再移动几天,他就可以达到与宁蓉相反的小岛的尽头,在那里他就可以好好地洗个澡了。
在另一边,俊美高大,宽肩窄腰的男人,在听一边的助理报告。
“已经捕捉到一位不起眼的,送至实验室一天,尚未研究出什么。”
“继续研究,要多少钱就给多少,给足经费,一定要研究透彻。”男人像在吩咐一件小事一样,漫不经心的盯着大屏幕,头也不转的吩咐助理。
尽管他们做的是违法的人体试验,通身透着一股儒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鬼畜的助理依旧面无表情,不紊的执行着老板给予他的每一项任务。
他没有任何的疑问和对此事的想法,像一个完美的机器人精确的执行每一步指挥。
火烈将四眼仔打晕,然后用结实的藤条将他身体捆住,怕一个不留神让他跑掉,实在是怕他又出什么意外。
玩家们已经失去了一位玩家了,谁都不愿意再看到发现有这样的事情。
四眼仔醒了之后,看到自己身上结实的藤条,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呆呆地坐在那,脸色苍白,不知在想什么。
火烈无法,只能这样绑着他,白叔看不过去,就走到四眼仔身边,劝解四眼仔要想开一些,但是四眼仔没有理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宁蓉和白宝快要睡着了,四眼仔突然对着玩家们轻声的说,声音飘絮无定的。
“我不是担心他的生命安全,而是担心别的。”
“不管你们信不信,他的能力很特殊,基本上不存在生命受威胁,强制退游的可能性。”
“我是怕他被人抓了去。”四眼仔说完,就平躺在地上,默默地闭上双眼,睡觉了。
正如四眼仔所说,在树林消失的玩家,此时不在游戏休息室里面,而是用束缚带绑在洁白的床上,周围都是精密的仪器。
来来回回都是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现在急忙的研究从玩家身体里抽的一大管血,没空理会惊恐到极致的玩家。
呆在床上的玩家,瞪大双眼,时不时因为身体被捆绑的太紧不舒服,像一条蚯蚓一样小幅度的扭动。
脸上苍白,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处境,只是有自己进入了一个魔窟的感觉,因为现在科研人员还没有在他身上动刀子,只是早晨抽血。
由于有玩家不见了,现在玩家分成两队,去捡柴都是成群结队的,争取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经过了近半个月的相处,玩家间的气氛并没有变好,而是逐渐变得隔阂和冷淡,不安,焦躁,郁闷,压在每一个玩家的心里。
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办法,重新回到现代社会,也对游戏副本一筹莫展,天天吃的都是很单一的食物。
有时候,人整天没有事情干,没有释放精力的途径,也没有消遣的东西,唯一的运动量就是和白叔一起去捡柴。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心情是好的,天天无所事事,感觉脑袋都要生锈了。于是和白叔去捡柴就变成了一个香饽饽的活动。
白宝抱着脏脏的玩具熊,情绪也不好,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入睡前宁蓉讲的故事,来消遣自己的时间,找一点乐趣。
这个时间,大多数玩家也会安静的听宁蓉讲睡前故事,他们太无聊了,无聊到可以从幼稚的故事里收获快乐,并且乐在其中。
于此同时,疯狗一个人在另一边海岸上,他过得比之前好多了,悠闲地喝着椰子水,头发也温顺的顺着一个方向梳着。
“舒服。”
没有了生存危险,疯狗的思维变得活跃起来,眯着眼睛,闪出一丝亮光,幽幽的眺望一望无际蔚蓝的海面。
他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而且由于他的能力,可以捕捉到那群意图不明的黑衣人,既然有人,那就有可以离开荒岛的交通工具。
疯狗已经等不及回到文明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