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去厨房看了看,又拿了几块秋棠糕尝了尝,味道确实浓香了许多,一口下去也不会碎成粉末掉落,仔细品一品还有种凉凉的甜意,算得上这么多年来出自母亲手中的佳品了。
找来纸张,洛紫包上一些,准备给钱大娘带去。钱大娘的老伴走得早,去世有五六年了。一生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为家中服兵役,才半年不到就没了,二儿子是趁着廿江的运河开通,随二叔一起走水上货运,一年回家也就寥寥数日,三儿子去年中了秀才,两个月前投靠京中姑父,博取功名去了。至于两个女儿都嫁去了县城,只有中秋才回来几天。
而今离中秋只有一个月了,钱大娘想腌些酸鱼等女儿回来团圆。阿紫这三年来每到这个时候就去帮她抓鱼,然后顺带两条回去当作功劳费,等到了中秋那天又会送些母亲做的饼来。
“大娘,阿紫来帮您抓鱼了。”阿紫走到钱大娘的外门篱笆口,敲了敲竹栏,朝里头喊到。
“大娘?您在家吗?是阿紫来了。”阿紫见没人从房中出来,又喊了喊。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见钱大娘的身影,便有些奇怪,等了一等,就朝着围栏四周转了转,然后跳入了栏杆,发现她家的房门是外锁着的的,鸡鸭都还关着,小花猫甜甜和大灰狗牧子倒是听着声就赶紧跑出来,摇着尾巴对着她又转又跳。
一个时辰过去了,阿紫还是没见着钱大娘,想是出去办事了,可自己也该回去了,就将糕点挂在了门口,转身而去。
“阿紫,是阿紫吗?”大该走了一百米远,阿紫听见了钱大娘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钱大娘,您这是去哪儿了?今年还抓鱼吗?”阿紫见钱大娘左手右手都提满了礼品袋和物件,走过去问道。
“要抓的,要抓的,上星期我家小孙子满月,到城里去看了看,回来时阿桂他们就硬塞了这些给我。”钱大娘,向阿紫招招手,然后进了篱笆去开门。
阿紫听说今年还得抓鱼,便跑了过去,接过钱大娘手中的一些物件,帮她提进了屋,然后去找装鱼的篓子和引鱼的酒糟。
“这都到开饭的时辰了,小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又跑别家玩闹去了。”阿紫的母亲在厨房一边盛菜一边嘀咕着。
“大抵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阿紫这孩子从小聪慧,遇上村里爱闹事的那几个,也是不敢动她的。”洛盛安走进厨房帮忙端菜,听见了秦琴正为阿紫担心便安慰说。
阿紫想学剑术就是因为五六岁的时候爬树摘果子,却碰上了比她的几个路上玩闹的男孩子,见阿紫摘了鲜果,非要她交出来。阿紫见人多,自己打不过,就只好爬上更高一些的枝头,晃动树枝,枝上的果子纷纷落下,砸到了那几个人的身上和脑袋上,然后叫嚣着跑了。后来,过了几天,阿紫走在路上被他们从后边偷袭,直接被扔进了泥塘中,还是被放牛的章叔路过看见了,才将放声大哭的她拉了出来。
“阿爹,阿娘,我回来了。”阿紫闻着饭菜味,提着两条鱼,还有一些糖果和点心进了厨房,喊道。
“今个儿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在钱大娘家吃过了?”阿紫的母亲秦琴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但假装有些生气地问道。
“钱大娘去看她孙子了,很晚才回来。”阿紫提了提湿透的衣裳,试着解释说。
“快去换身衣裳,司桦叔叔和弟弟还在等你吃饭呢!”洛盛安接过阿紫手中的东西,使了个眼神说道。
“这就去了。”阿紫意会,立马开心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