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金莲,你怎么来了?”老头正在道场吐纳气息,闭目修炼。感觉有人闯入,原来是她。
“案子已经结了,小女子能安然抽身,离开那是非之中,全蒙老先生照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今番特来表示感谢。”看得分明,金莲不是空手而来,手里提着一只篮筐,“如今铺子充了公,买不起什么贵重物品。这些都是我亲自烹制的糕点,还望老先生不要嫌弃。”
“既然如此,老夫当却之不恭。”说着,单手轻抬,那竹筐便从金莲手中脱离,慢悠悠飞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些常见的糕点,“看着不起眼,雕工也很朴素,不过吃起来还不错,足见颇为用心,这份心意,我就收下了。”他一口一口品尝着,不消多时,就吃了三块。
“本是将死之人,没想到借助老先生星介,大难不死,金莲感激涕零。”
“举手之劳,何足道谢?况且,我也不是白白帮你的。”老者站起身,飘到她的身边,继续说道,“记住,日后是要偿还的。”
“知道,我都知道,不敢忘记。”似乎有难言之隐,金莲有些吞吐,“只是当下迷茫,小女子不知该做些什么,更不明何处何从,未来人生路又是怎样。此番前来,希望老先生指点一二,好让奴家早日偿还。”
“怎么,你打算离开?”他很诧异,问道。
“峰谷县对于我来说,早已物是人非,留在此处,徒增伤感,又要被世人耻笑,留下来有何益处?不如换个环境,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了此残生。”
“荒谬!”他当然不允许金莲就此离去,超出自己的势力范围,日后如何索要?因此,他极其愤慨,说,“妇道人家果真目光短浅,如今你已有一载星介,外加上两粒星介丹,凭你的实力,即便整个峰谷县,何须放在眼里?这些能力让你背后操纵县城绰绰有余。我有意让你成为地方霸主,你竟然想离开?”她的举措,自己当真不可思议。
“小女子运用星介,才得以全身而退,已是心满意足。至于成为地方霸主,管辖峰谷全境,想都不敢想。”似乎听了他的计划,自己愈加惶恐,因此唯唯诺诺道。
“你不成为此处霸主,如何能满足日后我之索求?你以为我是在做善事,怜悯你、可怜你才出手的?”他气的胡须剧烈抖动,“荒谬!愚蠢!”
金莲胆战心惊,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似乎了解了她自身并没有雄心壮志,自己强人所难也有不妥,便退而求其次,语气也舒缓了许多,说:“既然你并无此心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你看这般如何?”他踱着步,建议道,“你之前是开炊饼铺子的,小本生意也算生意。如今倚仗星介,再开间店面也非难事,算是重操旧业。等日后在生意做大,也有了规模,便能支付起你的代价。到那时,无论你是在商业继续游走,还是选择洗手不干,都随你。”
“小女子先行谢过老先生眷顾,此番还替我着想,感激不尽。”金莲婉拒道,“先夫生前就是卖炊饼的,如今再做生意,睹物思情,内心如何过意得去?”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他大声责问道,“你背着相公偷情,还亲手杀了他,如今倒思情了?我且问你,你思的是谁的情?是大郎,还是门大沙赫啊?”
“你……”金莲羞愤难当,涨红了脸,口中说道,却没有下文。
老头也觉得说话过分了,语气平和了许多,说:“也别怪老夫说话难听,都是被你气的。”他重新坐回道场,那是一块不大的平台,高出周围地面不足一尺,说,“你暂且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是做生意,还是管辖此地,等想通了再来找我。”他不耐烦,便下了驱客令。自己还要修行,不能为此小事白白耽误时间。
“是,老先生,小女子回去定当好好思考,不辜负您的一番栽培。”
“这就是了,老夫也是一番好意。”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道,“别‘老先生、老先生’称呼了,我姓武,虽然按辈分当你爷爷也是绰绰有余,不过你还是喊我‘武伯伯’吧,不然显得生疏。”
“我呸!就你这厮,也配做人家伯伯?”
“谁!”峡谷内突然冒出第三者声音,武涩大怒,责问道,“谁在说话,明人不做暗事,还不快快现身?”
“是我,”那人从一处岩石背后走出,问道,“武涩,还认得我吗?”
看得分明,是一中年男子,面容惨白削瘦,穿着大褂长衫,显然不是富贵人家。武涩看着陌生,不能想起是谁,便问道:“你是谁,无故来我道场作甚?”
“武老头,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三十年前这里的一场打斗,就这样忘记了?你这小人,阴险歹毒,偷袭我师父,害得他老人家惨死。今天,我是来报仇的。”
“三十年前?”武涩嘴里嘀咕,猛然间想起,大骇道:“你是题师兄的儿子,叫题齐术,对不对?啊,我找你多年,不想今天在这里相遇。”
“齐术师弟也是你叫的?我是师父的大弟子,杜岫凡。”不错,来人正是杜师爷。
“杜岫凡?没听说过,我只知道题师兄是有个儿子,不过他并没有收徒弟啊。”武涩很是纳闷,问道,“金莲,这人是你带来的?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胁迫你,但说无妨。”
金莲还未开口,杜岫凡说道:“我是跟踪她一路来此的。”
“你怎么知道她与我有干系?”武涩不明所以,问道。
“还记得你传星介给她的那天吗?我正好在老家休养,突然看到县城方向有情况,旁人可能不知,如何能瞒过我的眼睛?这显然是动用星介所带来的的异象。我来到悬崖边上,这不正是你的道场所在吗?所以,我就一直盯着,直到金莲出现。我不露声色暗中观察,发现金莲竟动用星介能力让自己化险为夷,而且……”杜岫凡没有继续说下去,戛然而止。
“而且什么?”武涩问道。
“而且我还知道你不仅传她功力,还给了她星介丹。”
“那又怎样?”武涩不解。
“怎样?如果凭我自己修炼,我深知永远不是你的对手。如今大不相同了,我本身已经服用了一粒丹药,如今又服下你送给金莲的那颗。”
“你服用两粒星介丹,怎么能安然无恙?”武涩惊恐,他当然知道服用两颗星介丹的后果。“金莲,我不是嘱咐你将星介丹送与有缘人吗,你怎么给他了?”
“武老头,休要胡说,”不待金莲回答,杜师爷接话道,“这丹药不是金莲给的,何况凭借一载星介,她如何是我对手?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人不知鬼不觉偷了丹药,还暗地里跟踪,为的就是防止你有所察觉,溜之大吉,到时候,我怎么寻你?”
“你偷得?金莲,你快说,是真是假?”武涩开始着急。
“是他偷得,丹药丢了,我不敢声张,怕你责怪,所以才没有告诉你。”金莲一脸的小心翼翼。
“武老头,如意算盘打空了吧?还指望我听命于她,然后受你摆布吗?”杜岫凡“哈哈”大笑起来。
“姓杜的,你不要得意忘形。”武涩知道这场战斗是避无可避,索性挑明,说道,“我明知此刻非你敌手,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杀害题师兄之事我自己承担,你要报仇只管冲我来,金莲与此事无关,你答应我,放她走。”
“闭嘴,死到临头还不知廉耻,此刻还假惺惺做起好人。还有,你有什么资格称我师父为‘师兄’?我师父是何等人物,你这般牵扯关系,简直是在侮辱他老人家名声。”杜岫凡怎问道。
“你师父何等人物?”武涩轻蔑道,“叫他一声‘师兄’还是念在他辈分高,如果单纯能力的话,他有何脸面居此位置?”
“你说什么?”杜岫凡问道。
“杜岫凡,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师父的为人,我比你更清楚。五百年修行,奈何资历平平,星介能力一直不能显著提升。自从他知道我是这个地方新起的星介者,便欲除之而后快。之所以迟迟不下手,还不是看在我天赋高的份上,假意与我拉近关系,为的就是让我帮他突破修炼的瓶颈,好一飞冲天。”
“你胡说!虽然天赋你占有优势,可五百年道行摆在那里,你如何是他对手,他老人家需要你帮?简直胡言乱语。更何况我师父天性善良,定然不会扼杀其他星介能力者。是你,是你担心我师父对你构成威胁,才暗地里下手,偷袭他老人家的。”
“我胡说?你师父如果不是阴险狡诈,如何能有五百年的时间修行?你可知,这五百年,会出现多少星介修炼者,又有多少天赋极高的天选之人?试问,谁能伫立五百年而不倒?星介修炼本就残酷,既不乏后起之秀,更不缺他处迁移。种种挑战,如果你师父不借助心机,能长时间占据此地而安然无恙吗?”武涩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杜岫凡内心开始动摇,不过嘴上还在坚持,“你肯定是在骗我,你故意诋毁他老人家,你是在骗我。”
见他还在死撑,武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说:“我是否胡说,你一问题齐术便知。他是在你师父大有成就之后才出生的,体内自然蕴含未开发的星介,所以异于常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即便这三十年过去,他还是小孩模样。这些事,他都知道。”
“师弟知道?”经他提醒,杜岫凡恍然大悟,笑道,“武老头,这下你可失算了。”
“什么?”武涩不解。
“你以为经那一役之后,我师父惨死,师弟下落不明,所以就认定没有人可以作证?但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杜岫凡说道,“师父被害之后,我一方面偷偷躲起来,不忘修炼,另一面暗地里寻找,我深知你的性格,阴险歹毒,自然不会留下隐患。皇天不负有心人,几年前在逃难的流民中,我就在你之前找到小术子,替师父留下这一血脉。你口口声声说师弟知道此事,然而,我师弟与我生活多年,对此事却只字未提。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不可能,不可能。”武涩不敢相信。
“你分明是想拖延时间,然后趁机溜走,对不对?”杜岫凡看穿他的诡计,责问道。
“我不相信,除非亲口对质。”武涩还不放弃,仍旧坚持。
“你想当面对质?我,我成全你,我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杜岫凡说道。
金莲不明所以,蒙在鼓里,只得跟着。然而,武涩却站住不动了。
“武老头,你又打什么鬼主意?”杜岫凡均感到诧异。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武涩得意笑道,“掩藏的这么深,还不是露出马脚了?”
“你什么意思?”杜岫凡不解问道。
“如果你真的服用了两粒星介丹,以你现在的能力,秒杀我那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我猜测无非是两种原因。”武涩分析道。
“之所以现在不杀你,就是想让你辩无可辩,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我并非嗜血成性,只是为了替师父报仇。就像他老人家那样,能力高出你三百年,心地善良,也没有杀害于你。”
“那是愚蠢,我不相信你会和你师父一样愚蠢。”武涩得意洋洋,说道,“题老头自不量力,仗着比我多修行几百年,便想来教导我。殊不知我乃天选之人,千年难得一遇,需要他来指指点点?相反,我趁其不备,一击命中,不仅一举荡平潜在的威胁,还吸收他体内本该属于我的灵媒。只可惜少了点,不然门主的位置,我早就坐上了。”武涩回忆过后,对杜岫凡说道,“你报仇心切,现在还不动手,要么就是在骗我,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服用两粒星介丹。要么,就是你拥有的是智谋型力量,根本不能奈我何。想骗我找你师弟,对质是假,暗地里偷袭才是真。”
“你……”
“你什么?被我猜中无言以对了,是吗?”既然有此判定,武涩倒也坦荡,说道,“其实也很容易理解,你迟迟没有报仇,只不过是时机未到。如今有了希望,所以才不惜冒险一试。只可惜,你的心思被我看穿,到头来还不是功亏一篑?”
杜岫凡明白,武涩既然有了这样的认知,当然是不惧怕自己的报复。不然,以他这种口吻,自己但凡有能力,也不容许他多活哪怕是顷刻一瞬。他倒也不再演戏,说道:“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隐瞒。不错,我拥有双重星介智谋能力,却不能动你分毫。既然如此,你也不妨告诉我,当年是如何杀害我师父的,难道只是为了消除潜在隐患,为了吸取那丁点的灵媒吗?”
“不错。”武涩坐在躺椅上,悠悠晃动起来,说道,“题老头资历是比我深,当年的星介能力是比我高,如果真正打斗的话,我定然不是对手。但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么浅显的道理他都不懂?真不明白,他这五百年是怎么过的。既然他愿意帮助别人,好,我就遂了他的心愿。我深知先下手为强,趁他不备的时候,用影能力锁住其肉身,令其不能动弹,也不能施展星介。然后用光星介一点一滴抽取他体内星介,为我所用。看他痛苦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也很受用。”
正说着,突然眼前黑影移动。武涩警觉,立即让暗影星介围绕,保自己周全。然而,看到只不过是杜岫凡的身影,顿时放下戒心,闭上眼,全然不当一回事。此举,如何不另杜岫凡伤痛欲绝?可怕的,不是敌人如何凶猛的报复,而是自己一番努力之后,换来的竟然对手的不以为意。
“说下去!”杜岫凡虽然心中苦恼,还是让他继续。
“只可惜他修炼的灵媒同样也是星光属性,与我却不尽相同。而且,受自己星介能力保护,我所能吸收的,也就五十年的修为。”说到此处,不免惋惜。“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题老头的徒弟竟还不忘报仇,机缘之下还能服用两粒星介丹,着实罕见。不过,很遗憾,是智谋型。如此看来,这都是上天的意愿,谁都不能违背。”
“武涩,你休要得意忘形。眼下你我均不能奈对方如何,可是,我师弟还在,以他的先天条件,再加上我的辅佐,报仇指日可待。”杜岫凡提醒道。
“此话不假,”武涩急遽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如此说来,我更不能放你离开了,不然日后定是养虎为患!”
“就凭你?”杜岫凡冷嘲热讽,不屑道。
“对,就凭我!”说着,运功光星介,顿时悬崖谷底充满亮光,一般人根本睁不开双眼。趁着杜岫凡用手遮挡的空隙,武涩绕其身后,两只手已经悄然放在他琵琶骨位置,暗影星介涌动,源源不断向其体内注入。“小子,我暗影星介锁住你的琵琶骨,看你怎么运功?”
然而,终究是实力差距,一切心机都是徒劳,虽然这招很高明。只见杜岫凡瞅准光星介原点,快速向前移动。背后的武涩当然不愿就此收手,也就跟随着一起飘动。杜岫凡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迅捷侧身,让星辰光星介与悬崖谷底暗影星介直面碰撞。
“好小子,居然能摆脱我影星介。”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痛苦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原来,自己的光与影星介不断碰撞,不断消弭,自己的能力,正以两倍的速度急遽削减。不得已,慌忙收功。“智谋型星介果然名不虚传,能想到运用灵媒属性,让我星介消弭,着实不错。”
受到夸赞,杜岫凡很是受用,说道:“过奖了,雕虫小技,也就让你消耗近乎百年积攒。这点损失对于天资甚高的你来说,何足道哉?怎么,不服的话,我们再来?”杜岫凡有意挑衅。
然而,武涩是何其理性之人,这点小计谋如何能让其上当?他说道:“你这智谋能力如果能为我所用,想必能省下我数百年修炼时间,让我早日荣登门主之位。”
“想让我帮你?痴人说梦。”杜岫凡无情嘲弄道。
“我知道你不会帮我,也没打算让你帮。”
“那你……”杜岫凡暗叫不好。内心想到这层,身体快速移动,然而,终究还是晚了。
此刻,金莲咽喉已被武涩牢牢掐住,他说道:“不知道你在题老头那里,有没有学会心慈手软?”
“放开她,她与此事无关。”
“我知道这妇人和此事无关,但是我也不关心她的生死,”他侧过身,阴险奸笑道,“你呢?”
“住手,”见他双手开始用力,金莲血管开始膨胀,满脸通红,杜岫凡急忙劝阻道,“你可不要忘记,你在她身上可是投入不少,眼下还没有收获,就这样白白浪费,岂不可惜?”
“是挺可惜的,星介丹、一载星介还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是,和你的智谋星介相比,都微不足道了。”武涩似乎胜券在握,“看你这紧张的样子,果然和你师父一个德行。好好的修炼不要,偏偏大发善心,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武涩终究想不明白,这类人到底怎么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辅助你更上一层楼的。”杜岫凡还在坚持。
“这由不得你,再说,我并不需要你辅佐我,安放一个仇人的徒弟在身边,我也睡不踏实。”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见他松口,自己也放开金莲。差点憋死,如今身体哪还有什么力量,直挺挺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息。“我只是想从你身上抽取点星介,能拿多少拿多少,有了智谋加持,想必收益也不少。”武涩并没有看地上的金莲一眼,始终注视着杜岫凡。
“痴人说梦!”师爷痛斥道。
“果真如此吗?”虽是询问,却充满嘲讽。只见他抬起一只手,金莲身躯不由自主飞过来,脖颈又被他牢牢掐住。“这次,我可能没那么容易松手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重新选择。”
“你……”杜岫凡愤怒无比,“卑鄙可耻。”
“我承认,可是这有什么不好?总强过你那死脑筋的师父。”他感觉手臂上一阵火热,转过头,看着将死的金莲。原来,金莲用仅有的一载星介,全部集中在手指上,击点武涩的手臂。“你就别挣扎了,虽然样子很美,可是别忘了,你所有的星介都是我传授的,你再怎么运用,也无非是归还罢了。”转过头,对杜岫凡说道,“最后一次机会,眼睁睁看着她死了,还是束手就擒,献出你的星介?”
“你保证,我给你星介,你就会放了她。”杜岫凡绝望之下,做最后一次交易。
“你还有选择吗?和你师父一样愚蠢。我就想不明白,为了一个陌生人,这么做值得吗,你到底图什么?还有题老头,竟然为了一个敌人,毫无防备。”他恼羞成怒,忿忿不平道,“愚蠢,愚蠢至极!”
“你答应我,放过她,我就给你星介能力。”杜岫凡近乎苦苦哀求道。
“好,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武涩说道。
既然他已经同意,自己也不再抓着金莲不放。只见武涩快速飘来,一只手按着杜岫凡头部,防止其反悔逃跑,另一只手仅仅贴在他的后心,暗暗运用影光星介,开始吸收相同属性灵媒。
“啊!”那是扎根在血管、骨与肉之中的灵媒,就这样活生生被抽离,疼痛难忍,杜岫凡不由得叫出声来。
“你师徒两人真是有缘,连受的痛苦都一样,均是拜我所赐,怎么,是不是该心存感激啊?”感觉自己星辰灵媒数量有明显增长,无法再吸收时方才停手。“如今,你星介消除,需要很长时间修炼才能得以恢复。而眼下,你的生死全然掌握在我的手里。”他得意洋洋说道。
“你……”过于虚弱,杜岫凡躺在地上,微弱的语气说道,“你答应过我,放了金莲。”
“这个暂且不提,”武涩并不关心金莲生死,此刻,他有更看重的事,“你只要告诉我,题老头那孽子在哪里,我就饶你不死。”
“你!”竟能如此卑鄙,杜岫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既然内心这么痛苦,也不用担心再多一重伤害吧?”武涩说道。
他想干什么?杜岫凡心想,以愤怒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只见武涩运功,将杜岫凡和金莲两人提起,让他们紧贴谷底石壁,面对面站好。“我答应过你放了金莲,但是没保证让她安然无恙吧?对于你师徒两人那虚假且无意义的伪善,我由衷感到恶心。现在,我就让你亲眼看看,这就是虚伪带来的后果。”说罢,一枚削尖的石头径直向金莲飞去,“嘭”的一声,是石头穿透血肉撞击身后石壁的声音。
然而,金莲虽然感到痛苦万分,却牙咬得紧紧的,并没有发出声音。
“哟,小丫头还挺能忍。”她这一举措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正想运功,突然,感到异样。原来,自从吸收了智谋型星介能力,对周围的环境,隐隐有所察觉。感觉石壁之后,潜伏着两股力量。他不明所以,是谁竟然躲在后面,喝道,“谁躲在后面?出来!”
“是我。”言语轻柔,熟悉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