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七七看着从大厅里大摇大摆走出来的舒年,忙将手中的甜品盒放在路曼的车子上,蹲下,借着密密麻麻的车身零件挡住自己。
直至地上远去的脚步,才慢慢站起来。
“我现在有事要去城郊,你自己回去。”路曼看着手中的电话,对路七七说。
“可是,我没钱,而且,我忘记路了,刚才走得匆忙,没带手机。”路七七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拉住准备要走的他,弱弱地说。
“你真是麻烦。”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距离城郊不远处的便利店门口。
远处的灯光,将黑夜点亮,轰油门的声浪在空旷的平地里像无数只准备猎食的野兽。
美女穿着清凉的比基尼,性感的身姿在灯光齐聚的中央跳着热辣的舞蹈,啤酒瓶碰撞的声音在响彻上空的劲爆音乐声中被淹没。
一排排的跑车、摩托和机车并排站立。
“下车,你在这里等我,半小时后来接你。”路曼拿过给路七七戴的头盔,又给了她10欧元,说。
“谢谢,注意……”
话还没说完,车身就已经飞驰而去。路七七转身进入便利店,买了杯速溶咖啡,便坐在窗前的凳子上百无聊赖的听着便利店里悠扬的staukbind的Kleiner Engel.
说好的半小时,却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到,路曼将脑袋上的头盔递到她面前,说:“上车。”
路七七停在他面前,暖色的灯光照在他额间未干的血迹上,看向他那双蓝色仿佛没有温度的眼睛,说:“你下车,我帮你处理伤口。”
虽然不知道他这一个小时里经历了什么,既然不说,也不多问,但是因为伤到的是脑袋,及时处理较好。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路曼才慢慢的下车,乖乖地坐在凳子上。
隔着橱窗,路曼看着路七七与店长比划一通仍旧不解的模样,只好不耐烦地进去,在货架上拿了常用的药,拉着她走出来。
刚才被酒瓶子砸过的地方,还在疼,眩晕感也不断强烈。
简单的处理后,路七七看着刚才不断按太阳穴的路曼,手张开,递到他面前,说:“钥匙给我。”
路曼疑惑地抬头看着她那双坚定的棕黑色眼眸,一时有些呆滞……
“信我。”
路曼将手中的钥匙停在她的手心上方,似乎还在犹豫,就被路七七一把拿了过去。路七七看着眼前呆滞的路曼,使劲踮起脚尖为他套上头盔,终于在路曼弯了点腰后勉强套上去。
路七七适应了一下这人称“两轮法拉利”的奥古斯塔,才敢叫路曼上车。
一下子,路七七像个小孩一样被身高1米8的路曼圈在怀里。
“抱紧我。”路七七扭着油门,轻声说。
考虑到路曼可能会出现头晕的状况,再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腰,也要忍着。
在后面犹豫着该不该听话的路曼,看着后视镜里正看着自己的路七七,慢慢地伸手环住她那纤细的腰。心跳突然加快,脸也跟着发烫。
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个女人,她是他生命中除了母亲和妹妹之外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摩托酝酿几秒后在110匹马力的驱动下,在公路上疾驰。为了获得更快的速度,被压低的身体贴着油箱,路曼也识趣地压低身体。礼貌地在路七七的背上与自己的胸膛留出一条缝。
头盔外呼啸而过的风怎么也掩盖不住跳动的心跳声。
手臂间的腰,怎么都搂不严实。
路七七看着后视镜里的路曼,大声说:“你家往哪儿走?”
身后的人不说话,却在下个岔路口指了另一个方向。
夜,又深了许多。
……
“小年,把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给我。”刚进门,莫子渊就气喘吁吁地直接闯入舒年的卧室,坐在舒年的床边,说。
“不会吧,还在找啊?”舒年吃着手中刚下楼拿的甜品,看着那满头大汗的莫子渊。
“拿来。”
“我没有。”
“她不是找你问过我的生日吗?”
“她是直接上门找的我。”
脏话脱口而出,莫子渊烦躁地一拳打在床垫上,吓得舒年一大跳。
“那你找余山舟帮我在暗网上发个寻人启事。”莫子渊伸手夺过舒年怀中的甜品,将最后两个拉丝蛋糕放在自己嘴边,威胁道。
“你……重色轻友。”舒年无语地说。
莫子渊又拿近了些,舒年无奈只好去隔壁房间找余山舟。
“给我个理由。”
“给。”莫子渊从房间里拿出那天晚上拷贝视频的U盘,扔给余山舟。
“不帮。”余山舟忍着内心的轰动,面无表情地说。
那天龙天佑的话浮现在脑海。
“舟舟,这可是永久性治愈天佑头疼的药引,你确定?那些催眠记录,你也知道,如果我们不帮的话,每次做完那个梦之后就头疼的心病,可是要一辈子跟着他的。”莫子渊看着端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余山舟,生气地说。
“想起以前的事又怎样?你觉得木千千会放过路七七吗?整个海湾集团会放弃辛苦培养多年的继承人吗?还是记起从前的不开心?”余山舟直视着莫子渊的眼睛,语气里隐忍着怒气,不容置疑地说。
“舟舟……”
“如果你想泡她,可以,但是别带到天佑面前。也不要把她当作我们四个吵架的原因。”余山舟一字一句地说,怒气喷薄而出,怒目圆睁,“滚。”
舒年大气不敢出地坐在另一边。尽管他是除天佑之外最能打的一个,可是在关系曾面,他排第四,这种情况下自己根本就不敢上前劝架。
除非龙天佑出现。
莫子渊默默地收起U盘,转身推门而出。刚才自己到底在干嘛?
……
翌日,午后的雨甜品店。
一抹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停在柜台前,说着平仄不齐的中国话:“额,你……好,我……想要……一杯……拿铁。”
“哥,你怎么来了?”若依丝寻声望去,看到路曼,一脸诧异。
“我想喝咖啡。”路曼害羞地低下头,轻声说。
“确定不是酒?”若依丝笑着打趣。
“若依丝,我现在很认真,没有开玩笑。”路曼收起笑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却在几秒之后“噗嗤”笑了出来。
路七七看着眼前和若依丝嬉笑与昨晚那个板着一块脸、脸上写着“我不想跟你讲话”简直判若两人的路曼,有些诧异。
然而转瞬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只有在让你觉得心安的人面前,你才会像个孩子一样无所顾忌地做自己。
随即,不经意的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路曼看着路七七不经意间弧度扬起的嘴角,呆呆地说。
“谢谢。”意识到自己的走神,路七七愣了下,礼貌地说。
窗外绵绵的雨飘在玻璃窗上,银灰色的奥古斯塔那性感的身姿仿佛一朵清雅的花,在雨中汲取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