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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埃尔布莱神父

到了村子头上,普朗歇照阿拉密斯叮嘱的,转向左边,在一扇有灯光的窗子下面站住。阿拉密斯下了马,拍了三下手。窗子立刻打开了,放下一把绳梯。

“亲爱的,”阿拉密斯说,“如果您愿意上去,我非常高兴接待您。”

“哎呀,”达尔大尼央说,“进您的住所都要用这个法子吗?”

“晚上过了九点钟,非得用这个该死的法子不可!”阿拉密斯说,“修道院的规定是非常严的。”

“对不起,我亲爱的朋友,”达尔大尼央说,“我似乎听见您说了‘该死的’三个字!”

“您这样认为,”阿拉密斯笑着说,“那就是可能的;亲爱的,您想象不到,我亲爱的,在这些可恶的修道院里,大家养成了多少坏习惯,这些教士们待人接物真叫人讨厌,我却不得不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可是,您不上去吗?”

“您先上,我跟在您后面。”

“就像已故的红衣主教对先王说的:‘陛下,为您指路。’”

阿拉密斯轻快地爬上绳梯,片刻间他就爬到了窗口。

达尔大尼央跟在他后面往上爬,可是爬得很慢,看得出来这样上楼的方法达尔大尼央没有他的朋友那样习惯。

“对不起,”阿拉密斯看到他那种笨手笨脚的样子,说道,“如果我早知道有这个荣幸得到您的拜访,那我就叫人把园丁的梯子搬来了,可是对我一个人来说,用绳梯就很够了。”

“先生,”普朗歇看见达尔大尼央就要爬到窗口,说道,“这对阿拉密斯先生很合适,对您也很合适,必要的时候,对我也会是合适的,可是两匹马却不能爬这样的梯子。”

“我的朋友,您牵它们到那边棚子里去,”阿拉密斯说,同时指给普朗歇看造在田野上的一座房子,“您在那儿找得到给它们吃的草料和燕麦。”

“可是,给我吃的呢?”普朗歇说。

“您回到这扇窗子底下,拍三下手,我们就会叫人把吃的送给您。放心好了,该死的家伙,在这儿是不会饿死的,去吧!”

阿拉密斯拉上了绳梯,关上了窗子。

达尔大尼央仔细看这间房间。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充满军人色彩又是如此优雅的房间。在每个角上都装饰着一组一组武器,是各种可以看见可以摸到的剑,还有四幅大画像,画的是身穿戎装的洛林[143]红衣主教、黎塞留红衣主教、拉瓦莱特红衣主教[144]和波尔多[145]大主教。说真的,此外就没有什么能表明这是一位神父的住所了。帷幔是花缎做的,地毯是阿朗松[146]出产的,那张床装饰着花边和床罩,尤其像一个爱漂亮的年轻女人的床,哪儿像一个修道苦行誓愿进入天堂的人的卧榻。

“您在看我的破房间,”阿拉密斯说,“啊!亲爱的朋友,请原谅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住得像一个查尔特勒修会[147]的修士一样。可是您东张西望在找什么呢?”

“我在找给您丢绳梯的人;我没有看见一个人,可是绳梯不会自己落下去的。”

“不会,那是巴赞丢的。”

“哈!哈!”达尔大尼央说。

“不过,”阿拉密斯继续说,“我的巴赞是一个训练得很好的仆人,他看到我不是一个人回来,为了谨慎起见,他躲起来了。请坐,亲爱的朋友,我们谈谈吧。”

阿拉密斯把一只大安乐椅推给达尔大尼央,达尔大尼央躺了下来,臂肘支在扶手上。

“先说说,您和我一起吃晚饭,是不是?”阿拉密斯问。

“是的,如果您愿意的话,”达尔大尼央说,“甚至可以说我非常高兴,我对您老实说:走了这么长的路我的胃口好极了。”

“啊!我可怜的朋友!”阿拉密斯说,“因为没有想到您来,您只好吃一顿粗茶淡饭。”

“莫非我要受到伤心镇的炒鸡蛋和所议论的神的食物的威胁了?是不是像以前您叫做菠菜一类的东西?[148]”

“啊!应该指望,”阿拉密斯说,“靠了天主和巴赞的帮助,我们会在可敬的耶稣会神父的食品橱中找到好吃的东西。”

“巴赞,我的朋友,”阿拉密斯说,“巴赞,上这儿来。”

房门打开了,巴赞走了进来;不过在看到达尔大尼央的时候,他叫了一声,仿佛是一声失望的叫喊。

“我亲爱的巴赞,”达尔大尼央说,“我很高兴看到您说谎说得那样泰然自若,甚至是在一座教堂里。”

“先生,”巴赞说,“我从可敬的耶稣会神父那儿听说过,一个人只要出于善意是可以说谎的。”

“说得对,说得对,巴赞,达尔大尼央饿坏了,我也一样,您想办法弄些好吃的东西来给我们当晚饭,特别是要好酒。”

巴赞弯了弯腰,表示遵命照办,然后又叹了口粗气,走了出去。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亲爱的阿拉密斯,”达尔大尼央说,他的眼睛从房间移回来看房间的主人,完成了从看家具开始到看服装结束的观察,“告诉我,当您掉到普朗歇身子后面的时候,您是从什么鬼地方来的?”

“见鬼!”阿拉密斯说,“您看得清清楚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从天上!”达尔大尼央摇摇头说,“我看您这个样子不像是从那儿来,也不像是上那儿去。”

“我亲爱的朋友,”阿拉密斯说,同时显出一副自命不凡的神气,那是达尔大尼央在阿拉密斯做火枪手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如果我不是从天上来的,至少我是从天堂出来的,这差不多完全是一回事。”

“这是学者们决定的事情,”达尔大尼央说,“直到现在,大家对天堂的确切位置还没有能够统一看法。有些人说它在亚拉腊山[149],有些人说是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之间[150],看来大家在很远的地方寻找它的时候,其实它就近在眼前。天堂在诺阿西勒塞克,在巴黎大主教先生的府邸里。从那儿出来不是从门而是从窗子,从那儿下来不是走柱廊的大理石台阶,而是靠一棵椴树的树枝。看守天堂的佩着闪闪发光的剑的天使,在我看来已经不叫他的天堂里的名字加百列[151],而是改叫马尔西亚克亲王这个更为世俗的名字。”

阿拉密斯哈哈大笑。

“您始终是一位快乐的伙伴,我亲爱的朋友,”他说,“您的加斯科尼人的爱开玩笑的脾气丝毫也没有改变。是的,您说的那一切只有一点点是对的;只不过,至少不要以为我爱上了隆格维尔夫人。”

“别胡说,我才不会这样以为呢!”达尔大尼央说,“您在这么长久地热爱石弗莱丝夫人以后,您不会对她的死敌发生感情的。”

“对,的确是这样,”阿拉密斯神情冷淡地说,“是的,这位可怜的公爵夫人,我以前强烈地爱过她,应该说她一句公道话,她对我们是十分有用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非得离开法国不可[152]。那个该死的红衣主教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对手!”阿拉密斯朝着前首相的画像看了一眼,又继续说下去:“他下令逮捕她,把她送进洛什[153]的城堡里。我敢说,他真会叫人砍下她的脑袋,就像对夏莱,对蒙莫朗西,对散马尔[154]那样。她乔装改扮成男人,带着她的贴身女仆那个可怜的凯蒂逃掉了;我听说,她在某一个我说不出名字的村子里,甚至和一位神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艳事,那位神父,我不知道姓什名谁,是她向他请求借宿的。他只有一间房间,同时把她看成是一位骑士,就提出来和她睡在同一间房间里。这是因为这个可爱的玛丽[155]穿了男人的衣服,简直太像男人了。”我只认识一位女人,她穿男人的衣服使别人无法看出来,所以有人给她作了这样一首歌:

‘拉波阿塞尔,对我讲……’

您听过这首歌吗?”

“没有;唱吧,我亲爱的朋友。”

阿拉密斯用完全骑士式的声调唱下去:

“拉波阿塞尔,对我讲……

我像不像一个男子汉?”

‘老天爷呀,

您的骑术真高明,

远远比我们还要强。’

她手执长戟来站岗,

真神气,真威风,

活脱儿一个小军官。”

“妙极了!”达尔大尼央说,“您总是唱得这样出色,我亲爱的阿拉密斯,我发现做弥撒并没有坏了您的嗓子。”

“我亲爱的朋友,”阿拉密斯说,“您知道……当年在我做火枪手的时候,我尽可能少站岗放哨;今天我做了神父,我也尽可能少做弥撒。不过我们还是回到这位可怜的公爵夫人身上来吧。”

“哪一位公爵夫人?是石弗莱丝公爵夫人还是隆格维尔公爵夫人?”

“我亲爱的朋友,我对您说过,在我和隆格维尔公爵夫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也许只是调调情而已,就是这些。不,我说的是石弗莱丝公爵夫人。在先王去世以后,她从布鲁塞尔回来,您有没有看见过她?”

“当然看见过,她依旧是那样漂亮。”

“是的,”阿拉密斯说,“我在那个时候也看见过她几次。我给了她一些有用的忠告,她却没有照着去做。我特别对她强调说马萨林是王后的情人,她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她说她了解奥地利安娜,说奥地利安娜极为自负,不会爱上这样一个无赖的。接着,在那期间,她参加了博福尔公爵的阴谋集团,那个无赖下令逮捕了博福尔公爵先生,放逐了石弗莱丝夫人。”

“您知道吗?”达尔大尼央说,“她已经得到准许回国来了。”

“知道,甚至她回国以后……她还会做出什么蠢事来的。”

“啊!可是这一次她也许会听从您的忠告。”

“啊!这一次,”阿拉密斯说,“我没有再看见她,她变得太厉害了。”

“这和您不一样,我亲爱的阿拉密斯,因为您始终是老样子,您始终是满头漂亮的乌发,优美的身材,像女人一样的手,它们现在变成高级教士的令人赞叹的手了。”

“对,”阿拉密斯说,“是这样,我非常注意保养自己。亲爱的,您知道吗,我变老了,我快三十七岁了。”

“听我说,亲爱的,”达尔大尼央微笑着说,“既然我们又见面了,有一件事我们意见要一致,那就是我们将来年纪还会大起来的。”

“什么意思?”阿拉密斯问。

“是这样,”达尔大尼央说,“过去我比您小两三岁,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已经过四十岁了。”

“果真如此!”阿拉密斯说,“那么是我记错了,因为,亲爱的,您一直是一位了不起的数学家呀。照您的意思,我也许是四十三岁了!亲爱的,活见鬼,活见鬼!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朗布伊艾府[156],这会叫我倒霉的。”

“您放心好了,”达尔大尼央说,“我不上那儿去的。”

“哎呀,”阿拉密斯说,“这个笨蛋巴赞在干什么?巴赞!快一点呀,古怪的先生!我们又饿又渴,实在吃不消啦!”

巴赞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了,两只手各托着一只酒瓶。

“怎么,”阿拉密斯说,“饭菜给我们准备好了吗?”

“是的,先生,这就好了,”巴赞说,“不过全拿上来还要一些时候……”

“因为您总以为您肩膀上披着教堂执事的长袍,”阿拉密斯打断巴赞的话说,“您把您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读日课经了。我先告诉您,如果您因为要擦亮小教堂的一切器具,忘记擦亮我的剑,我要把您所有的圣像点上一把大火,我叫人把您放在这把火上烤焦您。”

愤愤不平的巴赞用手上拿着的酒瓶划了一个十字。达尔大尼央却对埃尔布莱神父的语调和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到吃惊,这和火枪手阿拉密斯的语调和态度太不一样了。他睁大双眼,向对面的朋友望着。

巴赞迅速地在桌子上铺上一块缎纹台布,在台布上整整齐齐地放好许多金黄色、香喷喷、美味可口的食物,达尔大尼央看了不禁惊讶得目瞪口呆。

“您可是在等候什么人?”这个军官问。

“嗯!”阿拉密斯说,“我总是准备有谁来看我,而且我已经知道您在找我。”

“您从谁那儿知道的?”

“从巴赞师傅那儿,亲爱的,他把您当成了魔鬼,跑来告诉我说,如果我重新和像一位火枪队军官这样的坏伙伴来往,那就会有大祸威胁我的灵魂。”

“啊,先生!……”巴赞双手合掌,露出恳求的神情说道。

“算了,别假惺惺了!您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您最好还是打开窗子,放下去一块面包、一只小鸡和一瓶酒给您的朋友普朗歇,他拼命拍手,拍了一个小时了。”

普朗歇在给两匹马喂了草料和燕麦以后,回到了窗子底下,确实重复地拍了两三次手,那是原先指定的暗号。

巴赞照着阿拉密斯的话去做,把那三样东西吊在绳子一头,放下去给普朗歇,普朗歇心满意足,立刻回到那间棚子里去。

“现在我们来吃饭吧,”阿拉密斯说。

两个朋友在桌子前坐下来,阿拉密斯开始切小鸡、小山鹑和火腿,动作熟练,完全像一个讲究美食的人。

“哟,”达尔大尼央说,“您吃得多好!”

“是的,是不坏。因为我的健康关系,助理主教先生让我得到罗马[157]的特许,在守斋日可以破例[158];此外,您知道吗,我请来了拉福隆纳以前的厨师做我的厨师?拉福隆纳是红衣主教的老朋友,这位有名的讲究吃食的人,在吃好饭以后,用下面一句话来代替祈祷:‘我的主呀,请降恩给我,让我很好地消化我吃的好东西。’”

“可是他最后还免不了因为消化不良而送了命,”达尔大尼央一面说,一面笑起来。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阿拉密斯带着听天由命的神情说,“谁也不能逃脱命运的安排!”

“不过,亲爱的,请原谅我要向您问一个问题,”达尔大尼央说。

“您说到哪儿去了,问吧,您完全知道在我们之间是不必有什么顾虑的。”

“您现在很有钱了吧?”

“啊!我的天主,没有钱!我一年收入一万二千利弗尔,大亲王先生给我的一笔小俸禄一千埃居不包括在内。”

“您这一万二千利弗尔是怎样弄来的?”达尔大尼央问,“用您的诗吗?”

“不,我已经放弃写诗了,只不过有时候还写些饮酒歌、谈情说爱的十四行诗或者无害的讽刺短诗。我现在写讲道词,亲爱的。”

“怎么,讲道词?”

“对呀!而且,您看,是奇妙的讲道词!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

“您讲些什么呢?”

“不,我是把它们卖掉。”

“卖给谁?”

“卖给我的那些伙伴,他们一个个都想成为大演说家呢!”

“有这样的事?难道您不想为自己争取荣誉吗?”

“并非如此,亲爱的,可是天性却不允许我这样做。我站在讲道台上,如果碰巧有一位漂亮的女人对着我望,我也就对她望;如果她笑,那我也会笑。于是我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本来我要说地狱里的痛苦,却说起天堂的快乐。喏!就这样,有一天,在马莱[159]的圣路易教堂,我遇到了这样一件事……有一个骑士当面耻笑我,我停止讲道,对他说他是一个蠢货。教堂里的人都走出去捡石块;可是我在这个时候尽力改变了在场的人的想法,结果大家反而都用石块投他。果然第二天他上我这儿来了,他还以为在和一位跟所有的神父一样的神父打交道。”

“他拜访的结果怎样呢?”达尔大尼央笑得直不起腰来,说。

“结果是我们约好了第二天晚上在王家广场会面。喂!见鬼,您已经知道什么了。”

“是不是为了对付这个无礼的家伙,我当了您的助手?”达尔大尼央问。

“正是。您已经看到我怎样整治了他。”

“他给刺死了吗?”

“我一点儿也不清楚。可是,不管怎样,我在他in articulo mortis[160]赦免了他的罪。杀死他的肉体而没有杀死他的灵魂,这已经足够了。”

巴赞做了一个失望的手势,表示他或许同意这种道理,可是完全不同意说这种道理时的口气。

“巴赞,我的朋友,您没有注意到我在这面镜子里看到您了,我有一次对您明确说过禁止您做出任何同意或者不同意的表示。请您把西班牙葡萄酒拿给我们,然后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因为我的朋友达尔大尼央有些秘密的事情要对我说。对不对,达尔大尼央?”

达尔大尼央点了点头,巴赞把西班牙葡萄酒放到了桌子上,走了出去。

只有两个朋友单独在一起了,他们面对着面,有一会儿时间都没有说话。阿拉密斯好像在等待慢慢消化吃下去的饭菜。达尔大尼央在准备他的开场白。两个人你不望我,我不望你,只是偷偷地看一眼。

最后,阿拉密斯先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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