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死叫花子!”
一位十五六岁,长相貌美的富家小姐一脚踢飞一个乞丐的破碗,破碗落在远处,啪的一声,碎成几瓣,然后扬长而去。
林凡脸上并未有丝毫愤怒,像是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行尸走肉般地走过去,收起地上的碎碗。
十年来,父母被恶人吸尽灵气时的恐怖场景,一直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每每想起,依旧感到十分恐怖。
弱者只配拥有恐惧,所以他从未敢想报仇雪恨。
这世界的规则本就是由强者制定的,弱者能做的只有遵从......
自从父母死后,林凡便无亲无故,晚上住在一所破庙之中,白天靠着乞讨糊口。
林凡低头看着那个破碗的碎片,心里有些沮丧:
“这次不光要饿肚子,就连碗都没了!”
林凡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一只手捧着那些碎碗渣子,一只手摸着干瘪的肚皮。
走了一段路,街上的脚步渐渐急了起来,耳边仿佛听见远处传来锣鼓声。
林凡昂起头,跟随着人群向前疾走,想看看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锣鼓声越来越大,只见一队人马,敲锣打鼓,后面抬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八字胡,紫金冠,满脸横肉,中等身材,不怒自威,闭着眼睛,丝毫不理会前来看热闹的人群。
林凡扯住一个老者,作了个揖,问道:
“敢问老先生,此人是谁,怎么如此......?”
老者看见林凡虽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破衣烂衫,但说起话来却是字正腔圆,颇有礼数,以为是游学的穷困浪子,便说道:
“此乃乾元观新掌门——李辛浩,听说几天前他在太阳神殿突破强者九阶,修为已经达到至灵一阶,现正敲锣打鼓游街受贺呢”
“哦”
林凡饶有兴趣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乾元观的大名,那是此地名门,去乾元观修习法术,是此地青年最渴望的事,不过像林凡这种卑贱的人是想也不能想的。
林凡羡慕那些能学习道法的人,因此对于“乾元观”这个名字也颇为关注,只是不知其掌门是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被几个仆人抬着的李辛浩。
那几个仆人仗着自己抬着的人是李辛浩,脸上骄傲无比,其实他们的修为也不过是二阶武者。
住在这里的人们,大多自幼便被爹娘送去拜师修炼,终其一生能达到强者之人少之又少,突破强者成为至灵之人更是十年不遇。
林凡看着无比风光的辛浩远去的背影,低头看着手里面的碗砾,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哎...”
老者闻声喝道:
“你这年轻人为何叹气?观你言谈,像是能识文断字的人,应能看懂经文,为何不拜师修道,日后成就大事呢?”
“若要拜师,非要学费不可,而我衣食尚不得周全...”
“这有何难,那你快些回家,叫你爹娘帮你访个名师便可”
林凡心里一阵酸痛,摇了摇头,把老者拉到一棵树下坐定。
“老先生有所不知,我父母本是商人,我十岁时,父母带我经商,路过此地,遭遇劫匪,父母惨遭杀害,我躲在灌木之中侥幸逃脱,从此沦为一乞丐”
老者把头一昂,思虑半刻,从衣襟拿出一本书来。
“老朽年轻时,给一大富人家做帮工,那家人欺我老实,不愿付我工钱,我便从他家偷来这本书,奈何我不识字,虽于我无用,可毕竟是我辛苦的报酬,故而一直留在身边,今有缘遇你,便送于你吧,你识字,兴许对你有用。”
林凡接过那本被揉地皱巴巴的书,见封面有“太玄经”三个字,
翻开一页,纸张已经被汗水淋湿无数次,故而字迹不太清晰,只见隐约有字:
「至陰至陽,造化萬物,是以太玄...」
林凡欣喜若狂,他以为这是本修行秘籍。
林凡谢过老者,回到破庙,拿着那本《太玄经》翻看,那书中之文,却像是某种咒语。
夜半时分,月光异常的亮,林凡实在看不懂这本书,便大声诵读起来,只是不知所读的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书上的文字立马发出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周围变得异常寒冷,空中也开始慢慢飘来许多股白光,在空中飞舞,随后那一股股白光全都飘进了书中,慢慢汇集。
白光越来越多,破庙里逐渐亮地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到半刻钟,林凡觉得手中的书,冰冷异常,像是捧了一块冰,不!应该是比冰还要冷。
所有白光全都汇聚在了一起,和书融为一团更大的光。
倏地一下,所有的光都消失了,破庙又恢复了黑暗。
突然!那书竟然冒出蓝色火焰,林凡一个激灵便把它扔在了地上。
林凡看着被蓝色火焰灼烧的书,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用手在火焰上方拂了一下,他瞬间感觉不对劲。
林凡又把手伸进火中,他立马叫了出来:
“斯...疼!”
不过不是被烧得疼,而是被冻得疼,那火焰竟然是极度寒冷的,冻地手彻骨般的疼痛。
林凡吓得矗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他平日里见的火焰都是炙热无比的,而这团蓝色火焰竟如此极寒。
待书彻底化为灰烬,林凡才惊魂未定地蹲下身去,用手指去拔地上太玄经留下的灰烬。
忽然!指尖像是摸到一块冰,寒气从指尖闪电般的传遍全身,他霎时感觉全身内脏发凉,身躯随即打了个冷颤。
“这是什么?”
他三两下扒开旁边的灰尘,用两根手指夹起此物一看,原来是一颗蓝色珠子,发着白蓝色的光。
林凡拿起那颗珠子,放在手心,那珠子正冒着阵阵寒气,看起来像是蕴含着无穷的能量,在珠子的中心有一个黑点,正在不停地运转,像是某种神兽的胚胎一般。
他找来一片较大的树叶,把珠子包了起来,放在胸前。
“啊!”
林凡感觉心脏都快要被冻结了,于是他又把珠子掏了出来,又多找来几片树叶,包了好几层才又放在了胸前。
天已经大亮了,街上人也多了起来,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林凡捂着胸口自言自语道:
“此物如此奇特,必是件宝物,我且放在身上”
林凡刚踏出破庙门,耳边便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啊!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