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钟灵月芽的心跳瞬间就乱了节拍,就是这张冷若冰霜的脸,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牵肠挂肚。她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夺走了他的阳光,让他成了一具冰冷的躯壳。
“是你救了我?”她挨着流星坐下,低声问,“你……没有杀他们对不对,我的生死本与你无关,但是你绝不会欠任何人的情,所以,你带走了我,也放过了他们是么?”
“你……”流星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惊讶的表情转瞬即逝,他别过脸侧目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冷哼了一声,“你也太抬举我了,龙血花之毒是无药可解的,再者说,我流星只会杀人,从来就不知救人两个字怎么写,所以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
“无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钟灵月芽说着关乎生与死的话题,脸色却突然一变,嘻嘻笑了起来,“流星,你会不会因为我自作多情而杀了我?”
流星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他见过厚脸皮的,但从来也没有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薄薄的嘴唇微抿,他只是仰着头盯着那轮悄悄钻进了云雾之中的明月,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接过她的话,最终也还是会被她逼的无话可说。
钟灵月芽见他不再说话,便双手撑着膝盖托着下巴侧目盯着流星,真是越看越心动,尤其是此刻,他被一层淡淡的月光包围着,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错觉。
“流星。”良久,她蓦然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流星极不耐烦的转过头看着钟灵月芽,可是下一刻,他却又被钟灵月芽的严肃表情给镇住了,明明记得前一刻她还是眉开眼笑的。
“我真的要死了对么?龙血之毒是无药可解的,所以,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她话语淡淡,好像那个要死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只小蚂蚁。
“嗯。”流星应了一声,对于生死,他早已看淡,就如红尘,他自执行第一次任务就看破了。所以他不曾奇怪,为什么钟灵月芽这样的人也能如此坦然的面对。
“既然终究逃不过一死,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几乎是在恳求了。
“什么事?”
“陪我走过这最后的日子,可以么?让我,爱你一次,做你的一米阳光。如果在死之前可以融化你心中的坚冰,我便死而无憾,含笑九泉,否则必是死不瞑目。”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管你?”
“凭我,曾经救过你,而你,却无法救我一命,还我这份情。”钟灵月芽抬眼对上他漆黑如浓墨的眸,像是要透过这两扇心灵的窗户,直达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