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致敬津岛修治先生的《樱桃》,别无它意。
“爸爸!爸爸!我想吃糖葫芦。”小女儿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虽然今日发下了一个月的工钱,但是家庭经济拮据使我难堪。
“老板糖葫芦怎么卖?”但是我还是问出了这句羞耻的话。
“五元一串!”老头吆喝着用手取下一只糖葫芦给了小女儿。
“爸爸今天没带那么多钱我们下次在买好不好?”我温柔的和小女儿说着不像一个父亲该说的话。
“嗯,好吧。”小女儿失落着点了点头。
这是我多少次因为钱的事而拒绝小女儿了?也许我就没有给予过她什么吧,我的手放在钱包的位置,那里装载着这一个月家庭的开销。
回家的路上我多次安慰小女儿,她如同往日被拒绝一样傻笑,小女儿虽然才七岁,但是那心境已像十七八岁的少女。
站在一个地下室的门口,阴冷的湿气从里面弥漫出来,如同地狱厉鬼般缠绕着我令我毛骨悚然。
“我回来了。”我那嘶哑干涩的声音传入房中。
“欢迎回家!”妻子推开的身边的废纸盒,用毛巾温柔的擦拭着我那苍白的脸,妻子那本来细腻白净的手如今已是布满伤痕。
“今天的‘泪之痕’还是那么的美丽啊!”我用那粗糙干瘪的手抚摸着妻子脸上的那一道皱纹(因为与流泪的痕迹相同便以此命名)。
“你的妻子当然是最美的,毕竟我是你的妻子。”她躺进我的怀中如同初见那般羞涩的呢喃。
小女儿在房中做作业,如果能有足够的钱的话小女儿一定会像一颗恒星般发光发亮吧!这是作为父亲的失责,这便是无能。
“这个月家里开销比上个月大了很多,你存的钱我动用了一点买小女儿的牛奶,你看看她瘦成什么样了。”妻子怯生生的和我报告着。
“你还给她买牛奶?你不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处境吗?”我埋怨着“而且我赚钱也不容易,你们就在家里吃喝我也不是办法啊。”
当我将着句话说出口时我才意识到我语言的失态,看着妻子湿润的眼角我便清楚我又干了一件混账事。
“我要在家照顾樱子哪能离开啊,我也在努力接些粗活来补贴家用……”她委屈的擦了擦眼角。
樱子是我的大女儿,一年前我们还过着富裕的生活,每年还能进行一次家庭旅行。
那天阴雨朦朦,樱子十七岁正是少女最浪漫的年龄,这样美丽高贵的樱子却被无情的命运亵渎。
阴冷潮湿的烂尾楼、樱子、流浪汉、惨叫声、衣服撕裂声、威胁、求饶、哭泣……
等我赶到时樱子衣履褴褛蹲坐在墙角,记者相机闪光灯咔咔咔的响,樱子眼里的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人给她一件遮羞的衣服只是问她经过……
樱子木讷回答着,声音嘶哑如恶魔的低语。
从那之后樱子一蹶不振,多次自杀使得她变得憔悴不堪,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竟已满头白发。
最可恨的那个人竟被判七年有期徒刑,而他的杰作“樱子”却放弃了她的一生……
没想到这一句无心抱怨的话竟成了与她吵架的导火索。
我将锈迹斑斑的铁门狠狠摔在墙上,走在街上想起家中躺在床上的樱子、正在哭泣的妻子、还有安慰着妻子的小女儿莫名的负罪感袭来,这使我越发烦躁前进的脚步便更快了些……
“先生这是您点的威士忌。”身着兔女郎制服的服务员将一瓶威士忌递给了我。
“在来一份七份熟的牛排。”
“好的。”
看这眼前的威士忌,如果我能为小女儿买一根糖葫芦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但是我并没有怎么做,而是用省下来的钱酗酒。
哈哈哈我真是一个废物!
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丈夫。
樱子、妻子、小女儿。
牛排上桌了,我品味着这许久未吃的美味。
为什么!?
这牛排不应该是幸福的味道吗?
“咔哧咔哧”嘴里咀嚼着上等牛排,但是味道却是痛苦酸涩的。
不对!大人比孩子更重要。
是的!一定是这样!
尽管心里虚张声势的嘟哝着但是那拿着酒杯的手却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