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
‘嗯?
是谁在喊我吗……’
“老师醒醒!”
我睁开困倦的双眼,因为是趴在胳膊上睡的压着了眼睛。
所以现在视野内有些模糊。
“老师,别睡了,快醒醒!”
“哈嗷——”
坐起身伸懒腰打哈欠,顺带着揉了揉眼睛。
我终于是看清了身旁这位拉着我的衣服不停摇晃的小家伙。
先入眼的是那一簇的可爱小呆毛。
我下意识的探出手去碰了碰,顿时小姑娘像是受了惊的猫咪,呆毛直立起来。
“老师——!”
‘嗯……呆毛生气了。’
拍了拍脸颊,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打搅我午睡的家伙。
眼前是一位貌似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长着一张萝莉娃娃脸,稚气未脱。
此刻女孩正红着脸,面色带着几分幽怨,恼怒的紧盯着我。
“嗯,琴酱,好可爱~”
不知是因为身体醒了精神还没醒,还是因为眼前的一幕太过美好。
我歪了歪身子顺势抱住那位小姑娘,靠在她的肩头继续熟睡。
“老、老、老师——!”
‘嗯,琴酱的身体,好烫。’
一把将我推开,少女面色如天际的晚霞,朦胧中,少女似乎狠狠的咬咬牙。
下一刻,我的脸便被蹂虐了。
不,准确来说,是被萝莉少女用冰凉的双手使劲揉捏。
“快醒醒!!!”
“啊……喔……嗯……”
因为那冰冷的触感而清醒三分,又因脸部的揉捏彻底清醒。
我抬起手制止住那冰凉的小手。
“喔——琴、酱,我、醒、了。”
少女没好气道:“真是的,老师能不能不要在给我上课的时候睡着!”
“诶嘿嘿,因为琴酱家里太舒服了嘛,不知不觉就。”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家没有空调,所以在琴酱家这舒适的温度下,精神放松,不由自主的便睡了过去。
少女皱了皱眉,头顶的呆毛直指我,似乎是在责备,道:
“哼!妈妈请你过来给我当家教可是付钱的,老师就这么想水时间吗?”
“啊,抱歉抱歉,我睡了多长时间?
这些时间就不要算进去了。”
“哼,就算老师自己不说,我也会告诉妈妈的!
真是的,老师是我见过最随性的家教了!”
‘随性吗?
总觉得不是在夸我呢。’
想起自己在这里的正事,我岔开话题,问道:“嗯,我布置的习题做了吗?”
呆毛顿时耸了耸,少女微微抬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就那点简单的题目,早就做完了。”
将习题本推给我,少女傲然的坐在一旁。
气氛沉默良久,我抬头道:“嗯,做的不错,不过这里有一道题错了。
这里有更简单的方法。
还有这里,琴酱的解题格式不对,是会被扣分的哦。”
少女低下头,小小的脑袋贴近我的身侧,顺着我手指的移动而轻轻晃动。
‘琴酱是个爱学习的孩子呢。
虽然有点小傲娇。’
……
“嗯,做这几题吧。
知识点都被包括了,限时十分钟哦。”
在讲解完又一个知识点后,我给琴酱布置了几到练习题。
“老师,你别又趴着睡着了!”
来自少女的提醒。
“不会的啦~”
不过有时候身体是真的不受意识控制,意识也是不受心管辖……
‘嘛,琴酱会喊我起来的,所以……
就小睡一会儿吧。’
一切,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
“月月?月月?快醒醒月月!”
再一次被人摇醒,我下意识问道:
“嗯?琴酱?
习题做完了?”
“琴酱?
那是谁?
月月你在外面还有别女人吗!?”
意识之外,传开一个充满磁性与魅惑的女性声音,而那声音中竟夹杂着几分急切,几分惊疑,几分震怒。
“嗯?……嗯!”
突然被某种邪恶的物体紧紧贴着脸颊,一种温柔的窒息感涌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女子身上特殊的纯香。
“月月是我的!
你不可以有其他的女人!
告诉我她在哪,我要杀了她!”
呵,自私又歹毒的女人。
被那甜美的窒息感赶去困意的我,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因那股邪恶实在太过庞大而陷入绝境。
“喔唔唔——
快、快松开——”
“不行,除非月月告诉我她是谁在哪?”
倔强的表达着抗议,环抱着的双臂愈发有力。
“要、要窒、息了……”
“欸?!”
骤然间,双臂的力道减轻不少,我抓住机会猛地将对方推开。
成功逃离温柔乡的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生命之源。
“咳咳咳——
你、是笨蛋吗!”
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意,我憋红着脸语气严肃的咒骂道。
“唔—~
对不起,月月,我、我只是……”
似乎是非常委屈,女子低着头不敢看我。
‘哈,我也真是的,和她叫什么劲啊。’
那女子面容倒是生的俏丽,身段纤秀,双耳伶俐,眉角修长且纤细。
三千青丝如瀑,被爱闹剧的风儿稍稍吹起。
一袭黑裙衬的她肌肤如雪,打内由冰蚕天丝制成的摸胸短衫高高鼓起,那玉足不着靴袜,此刻正紧靠在一起,以彰显她的局促不安。
“先说好,我在外面没女人。”
“真的!?”
半分欣喜半分疑惑,女子抬起头,宛如星辰般的眼眸与我对视。
“哈……我是女子,在外面怎么可能有女人呢。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
黑衣女子拂了拂胸口,松了口气,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露出安心的笑意,道:“我就说嘛,月月有我一个就够了,怎么可能在前面有别的女人呢。”
‘额,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有你一个就够了。
嗯?!我怎么也被她给带偏了!’
轻柔眉心,试图忘去刚刚那一瞬的思想偏移。
我由湖边的岩石上落下,站在女子面前,问道:
“怎么了?又打扰我睡觉。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黑裙女子眼神躲闪,吞吞吐吐道:“也、也不是什么重、重要的事。”
一双柔荑环放与腹前,女子做了个轻柔肚子的举动。
“嗯?难道是怀孕了!
不可能啊,先不说我是女子,而且我们也没到那一步啊!
难道是……你?
你——!?”
“怀、怀、怀孕!?”
女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小举动竟造成了这般的误会,急忙解释道:
“才、才不是那样!
除了月月以外,我谁都不会娶的,更别说和别人做那种事……
人家只是饿了,想吃月月做的饭而已!”
‘哦,我的上帝啊,什么时候我的思想变得如此龌蹉了。
请原谅我对这傻乎乎孩子的误解。’
“……抱歉,是我想多了。”
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安慰眼前的女子,但突然意识到对方要比自己岁数大上不知一后多少个零。
悬在半空的手有些进退两难了。
正当我准备硬着头皮收回右手时,黑裙女子却主动踮起脚,脑袋贴在了我的手心。
轻轻蹭动,女子似乎仍不满足,一双柔荑捂住我的皓腕与手背,拉着我的右手顺势而下,轻轻抚住她的脸颊。
女子面色羞红,眼中似有百媚生,娇滴滴道:“月月嫁给我好吗?
我嫁给你也行。”
急忙抽回手,我忍住心中不断被带偏的理念,淡然道:“想吃什么?”
女子面色哀怨,密齿忍不住在红唇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难得的机会,又要被月月糊弄过去吗。
嘛……慢慢来吧,反正我还有时间。’
收敛心神,黑裙女子笑到:
“我要破损的内脏,凝固的鲜血,缠绕的触手,扭曲的植物,干瘪的肢体,残缺的大脑,猩红的果实。
在红与白的对立中翻滚,在黄与褐的交融中沉寂!”
关于岁数的差距顿时被我抛之脑后,我忍不住给了她一手刀,没好气道:“说人……兽话!”
“诶嘿嘿,金钱肚,血豆腐,鱿鱼须,海带结,胭兽肉,烫脑花,西红果。
麻辣清汤鸳鸯锅,酸梅汤加柠檬片。”
某白狐:……
强忍着想要揉捏那副笑的人畜无害的脸颊,我心平气和道:
“鸳鸯火锅吗?
这个需要准备一段时间,食材上次都被你吃完了,得再去弄些回来。”
“没关系,我等着月月~”
似是撒娇般贴近我,那股邪恶将我的右臂紧紧抓住。
“咳!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一个人吃完了我准备的一年份食材!
这次你也得和我一起去!
想吃就出一份力!”
想想都觉得阔怕,一位饭量比乳……咳,饭量惊人的家伙狼吞虎咽的消灭掉我辛辛苦苦准备的一年份食材。
自个儿都没吃多少啊……
黑裙女子嘴角微扬,笑道:
“诶嘿嘿,我又没说吃白饭不干活,月月我们去哪准备食材?”
被抱住的胳膊无法挣脱,我撇过头不去看身旁这位时时刻刻散发着凶气的家伙,淡然道:
“先去准备最基本的食材吧,大概要转遍整个北俱芦州。”
“没问题,有我在,一个时辰就够了!”
“速度是有了,不过不要忘了还有收集食材要花的时间。
这次多准备一些吧,省的你那天又食性大发。”
女子歪着头靠在一位白衣女子肩上,笑着道:“嗯,我听月月的~”
白衣与黑裙,二人并肩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我的视野内。
梦境渐渐消散,画面逐渐模糊。
最终一切的光都消失了,唯留一只散发着淡淡银光的白狐端坐于黑暗中。
‘也不知道那个笨蛋现在怎么样了。’
摇头甩开杂念,我将注意力集中于当下的情况。
“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窥探我心?”
询问并没有得到回复,唯有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黑暗无际的世界内。
‘难倒是我的错觉,并没有人窥探我?
可是这梦境又是怎么个情况?’
能产生这种如此真实的梦境,且还是二层梦境,当下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有高人趁我入睡时窥探我的记忆,将我脑海中部分深刻的记忆以梦境再现。
二是自己心境的升华,说是升华却也不是,只是原本破碎的镜子再一次完好无缺罢了,而心境的升华往往会勾引起一些美好的回忆。
‘额,在我的心灵深处,认为这种记忆是最美好的……?’
虽然无人回应,但我依旧不排除第一种可能。
毕竟想让我承认第二种……啧,是不可能滴!
‘不过,该怎么离开这里,睡到自然醒?
可现在我是身体睡着,精神醒着,以往精神想要出去只需一个念头就好了,可惜现在似乎不行欸。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有些脑壳疼……
‘不如在这里睡过去?睡醒了就应该醒了吧?
不行,狐的第六感告诉我如果在这里睡过去可能就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只是小说看多了而已。
‘要不试试喊夫子?’
抓住这个突然闪现的念头,我抱着试一试又不会亏的态度,大喊道:
“夫子——!
夫子,您老在吗——?”
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沉浸,最后消散。
‘额,也是呢,就算夫子再厉害,也不至于能在这里听到我的声音吧……
哈~该怎么出去呢?’
正当我陷入困惑,不知所措时,一道细微的光照入这漆黑的世界。
清风拂过,令狐一震!
“小友,随着光芒即可。”
温润的声音响起,顿时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多谢夫子!”
对着那唯一的光芒拜谢,本狐踏上了睡……咳,离开梦境的路。
宛如走马花灯一般,顺着光芒,一些个深藏在记忆中的画面一一浮现。
“老师,为什么你老是那么困啊!”
“妈妈说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我可以雇老师带我出去玩吗?”
“哇!老师快看,是蝴蝶!”
……
“月月,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月月,为什么你总是喜欢一个人发呆呢,来陪我睡觉嘛~”
“哇噢!~月月还会跳舞啊!
嗯,怎么说呢,就是好像抬头望月一样,令龙欲飞,凌驾其上。”
……
“死劫,除非有九转轮回丹要不然她撑不过的。
几千年对于她来说只不过一瞬,正因为你突然出现,她才能每天都活得潇洒。”
“库库库库——
唔哈哈哈——
吾,即是末日之开端,蔽日之阴影,灭世之丧钟!
吾名魔龙死神,天命之灭世者,万物之终结者!
无可阻挡!无可违逆!
吾即……”
“额,潇洒过头了。”
……
咳,似乎混入了奇怪的东西。
光芒将身姿淹没,黑暗由心湖褪去。
缓缓睁开眼,似乎有人正在呼喊着本狐。
“酥白,酥白,不要死啊!
都怪我睡觉翻身不小心压到你了。
酥白你别吓我啊!”
某白狐:合着我那真实的窒息感是来自你那平板啊!
“呵呵,小苏墨,别担心,它只是晕过去了而已,马上就会醒过来的。”
干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温和似乎忍着笑意。
‘嗯?是那位卖药老者的声音?
哦,本狐是被某个着急的小家伙送来药铺了吗……
嘁,瞎担心。’
“小友,既然醒了,就快点起来吧,莫要让小苏墨担心了。”
夫子的嗓音再次在心湖响起,酥白斗了个激灵,先摇了摇尾巴,然后站起身舒展身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酥白,太好了,你醒啦!”
欣喜与庆幸同时涌上心头,苏墨想要抱起那白狐,又害怕自己又伤着它,一双小手只敢在一旁不停舞动。
‘多谢夫子,’在心中对着不知在何处的夫子道谢,又对着眼前这位致歉。
‘药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呵呵,无事,只是小苏墨有些担心罢了,还有劳小友多安慰一下。’
哈,总觉得两辈子都在照顾别人呢……
“药爷爷,既然酥白已经醒了,那我就回去了。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闻言,卖药老者轻笑一声。
“无碍,回去后莫要忘了与多于她交流。
还有,睡觉时还是不要抱着它为好。”
苏墨揉了揉脸颊,面色尴尬,声音低如蚊字嗡一般,道:
“知道了。”
某白狐:总觉得第一句话是和自己说的呢……嗯,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