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发生」
……
咳,言归正传。
姑娘闭着眼,这是她生来第二次觉着时间的流动竟是如此的慢。
为何是第二次?姑娘自己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心底的直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那几乎算得上要贴到自己肌肤上的双唇却是迟迟没有继续下落,对方呼出的热气扑打在白皙的肌肤上,弄得姑娘身子一阵酥麻。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抬起身子,朝着窗外看去。
幸好对方还是有底线的,没有透过结界窥探屋内,若不然他还当真没得办法,只得与对方言道言道什么叫基本礼仪了。
开启结界是经过仔细的考虑的,一般来说修士历练皆会以普通人身份,且历练途中是不会用术法的,但自己身边带有“娘子”,且又是这般见不得人的私事,那结界便可以开的理所应当了。
事实证明他这样做赌对了,在回到客栈将小屋隔绝后,那在外紧盯他们二人的“过客”便无奈的离去了。
只是笑着留下一句,
“佳人入暖怀,公子真逍遥。”
终是松了口气,公子坐在床边低着头,到也不是打不过,至少逃还是可以的,不过自己情况有些特殊,不想惹太多麻烦。
而那本以准备将自己交出去的姑娘,此刻早是泪流不止。
愤懑的起身,咬着牙,姑娘第一次含怒道:“你混蛋!”
骂完便是摔门而出,留下几滴不争气的泪水,与那被骂愣,不明所以的公子。
……
第三次游历,南赡部洲。
游纪三年。
自南赡部洲北部登岸南下已是有三年有余,一路下来这人间还是那个样,没什么大的改变,有些无趣。
游纪五年。
再一次回到这云云朗上城,当初的小家伙已是现在的副城主,一丝世事变迁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当初接待自己的老先生如今退了休,躲在自己那小草屋内中终日不出,说是要把老祖宗的学问研究透。
也是老人家志向远大,读书人用了数百代都没完全明白的东西,老人家想在千年内完成。
介于好不容易来一次,本着“爱幼尊老”的礼仪,我还是去拜见了那老先生。
差点是连山门都没让过,最后还是请出了“孔”字令牌才给过。
果然,姐姐给的东西就是好用。
与老先生座谈了许久,许多老先生没懂得东西……我全给他讲明白了。
又一次被感激涕零了。
游纪八年。
星国,听说是最近百年突然雄起的一枝新秀,没过半百就统一了南赡部洲东南部小半儿的疆域,云云朗上城已经开始介入了,估计不出百年星国便回摇身一变,成为熊居为南赡部洲东部的超级大国。
听读书人说,城内早就已经有呼声,说那人族共主若是再不出现,他们这儒家仁道可就真成一纸空文了。
最终云云朗上城内下了决定,至于那决定类容如何?
看着逐渐雄起的星国便知晓了。
游纪九年。
这南星城果真是灵气集结之地,待在此地丝毫没有身处俗世之感,大概和中胜神州的平均灵气浓度差不多,可能还要高一些,但依旧不如自家。
在这里太容易遇到修士了,麻烦不断,地方虽好,但还是早日离开较好。
游纪十一年。
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不过小家伙似乎对人世有着较大的影响,本着替云云朗上城除恶,少去祸端,我打算除掉此人。
只是……那姑娘长的单纯可爱,一时间竟是没下手,选择了观望。
还是先看看再说。
游纪十三年。
姑娘的套路,我看不懂……
假意答应了歹徒那无礼的请求,却是暗地里下了迷药,晕了他们。
本以为放到之后便是清算……
姑娘,要不你放下,我来帮你搬吧。
姑娘硬生生的拖着那三名歹徒入了城,大大方方带着他们进了官府,一路上不知有多威风,路人皆是驻足目视啊!
在官府老爷惊诧的目光下姑娘数着那银票,嘴里嫌弃着:“咋就这点?”
虽是有些不满,但依旧是笑容灿烂的离了官府,然后便是去逛街买衣服。
真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城中修道者给盯上了吗?
低头无奈的叹息一声,兜兜转转又是和这姑娘回到了南星城。
在他人行动前,率先抓住了姑娘的肩膀,将其收入自己的袖里乾坤中。
土遁符在取出后便迅速自燃,下一刻便是远遁千里。
找了个安全地,将那姑娘放出。
姑娘手里还拿着个烧饼,只不过此刻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眼底闪过一瞬精光,姑娘当即跪在地上,求饶道:“仙人别杀我,我是好妖,做牛做马都可以的,暖床也会!”
脸上满是黑线,不过我明白姑娘是吓到了,要自保。
“我不会伤害你,”见那姑娘仍是低着头,我又道:“我对至圣先师发誓,若是伤害了你,便修为尽失。”
耍了个小心机。
不过姑娘似乎对此并无反应。
换种方法吧。
寒声道:“我说了不会杀你,容貌清秀可以留着当个奴婢。
所以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快点起来。”
如受惊的幼崽般哆嗦着,那姑娘站起身,“是!”
唔哞,虽然管用不过似乎距离拉的更远了。
游纪十三年。
和姑娘相处了近三月,总算是能说上几句话了。
姑娘饭量惊人,一顿两只鸡都不够,看来以后打猎得多抓几只。
我也大概是看懂了姑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上一刻还在乖乖的吃着烤鸡下一刻便猛地跳起说看见野鸡了马不停蹄的去追。
然后……落入山林猎人下的陷阱。
且,每次吃饭时,我总得先检查一下食物中是否有迷药,上次中了姑娘的套,晕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姑娘便没了踪影。
姑娘也是狠,一两便可迷晕一壮汉的迷药,大把大把的给我当佐料加。
最后是在一石洞中找到的姑娘,衣服破烂满身是伤。
姑娘笑着,说是去找吃的结果遇见了一路修士,啥都没说就追着她打,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就没往我这边跑。
姑娘性善,是怕昏迷的我受了牵连。
其实主要是当时迷路了。(来自姬姑娘的跨时空吐槽)
公子:……
给姑娘上药,按住那不老实的身子,姑娘哭着喊疼,不知为何我也有些心疼。
这爪子抓人当真厉害!这得给我这身子留下多少道疤?
姑娘的逃跑的行为我是理解的,毕竟信不过我这陌生人。
姑娘逃跑,被他人所追,这我也清楚是为何。
若是将姑娘抓住送去云云朗上城,那便算是大功一件。
儒家如今虽是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许多野修巴不得搭上云云朗上城这层关系。
我为何送姑娘去云云朗上城?
保护姑娘,毕竟其他修士送姑娘去云云朗上城的路上会发生些什么,可不确定。
且那云云朗上城内对待姑娘这种跟脚分两派,一是激进左派直接打杀,一是保守右派循循善诱。
姑娘若是被野修抓到,那最大的可能便是落入打杀派中,如今云云朗上城的形式主露锋芒,所以有许多激进派占据高位。
姑娘性善,我打算将其交给一位朋友照顾。
老先生虽然已经退休了,但在儒家内部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且是保守派如今的三大主心骨之一。
关于老先生的事迹,在外流传的有很多,但最有趣且最受人尊敬的是,
千年前,一日山雨,先生竹杖芒鞋登山观雨。
即山穹,恰逢雨骤,万里飘渺兮云烟雨。
俯视一览众山小,仰首叹天地无穷人身如一粟。
视雨,又道:“愿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生灵俱欢颜。”
先生豪情被天下读书人敬仰。
但,世人不会知晓,那日与先生一同登顶的还有二人,一位是弟子,一位是友人。
游纪十四年,春。
冷淡姑娘一月多了,哪有姑娘家的偷看男人洗澡的?再说这具身子哪里有男人的特点?
咳……应该还是有点的。
“公子你是不是不行啊。
……
公子您不会还是处吧?
……
公子不要自卑,小女子不介意的!”
真的很想把姑娘的嘴给封起来,一路上已经引起许多误会了。
但术法还没抬手,姑娘便委屈巴巴的抿着嘴,眼底转着泪光……
游纪十四年夏。
最近写游纪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大概是因为和姑娘一起,路上多了许多趣事。
姑娘不知怎的知道我乾坤袋中有那画卷,贴条是青瑶留的。
我估计小家伙是被某人给忽悠了,竟做出那种事情,当然这不是青瑶的错,主要是某人实在是太缺教训了。
回去就给某人来一场挫骨扬灰一条龙服务!
游纪十四年冬。
在一处小城停留,今年冬天便在此地度过吧。
姑娘有老实的带着我给的红绳铃铛,每天都喜欢一个人偷偷摸出去满城晃悠。
每次路过那衣裙店铺时姑娘都会驻足停留片刻,眼底藏不住的是对那花枝招展般衣裙的向往。
不过每当店铺老板对着姑娘招手示意进去看看时,姑娘总会笑着摇摇头,立刻离开。
想起来姑娘似乎就那一件衣裙,其他的衣物皆是冬日保暖用的,大概姑娘是被冻怕了。
游纪一五年。
快开春了,马上便要再次起程。
今日带着姑娘去买了些许衣物,看着姑娘那欣喜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底也是如照暖阳。
姑娘好奇我为何要买衣布,我只是说自己要用,暂时不打算告诉姑娘。
不过看姑娘那面色便知晓她是不信了,也是自己傻了,哪有男子用这大红色给自己做衣的。
回去的路上突的被别人给盯上了,还是那三个家伙,上次趁着我不在围捕姑娘,最后被我吓跑了,准确来说是被“孔”字令牌吓跑了。
不过对方似乎还没放弃,毕竟一个“孔”字牌加元婴境,终究不如有着归真境的实力。
打杀了扬灰,又有谁知晓?
回去的路上我与姑娘装作了夫妻,是向他们宣誓姑娘是我重要的人,你们最好再多考虑考虑。
顺便“暴露”了隐藏的化神境八转实力。
姑娘也是心大竟在此时动手动脚,难倒姑娘就那么想逃吗?
回了客栈,姑娘被我吓到了,僵着身子不敢动,我只好将她抱起上了楼,又被其他人注视了。
入了屋子,那三人的神识还在不断的向这边探,思考片刻起了结界,本着演戏演到底,我轻轻退了姑娘的外衣。
姑娘最初有些抗拒,但不知何时突然便不反抗了。
“请轻点,我怕疼~”
姑娘似乎低喃着什么,不过我的心神全在结界之上,他们并未继续窥探,而是悻悻然的退走了。
起身坐在床边,我心底舒了口气,若是在此地动武便麻烦了,估计又要请老先生的弟子出面帮自己调节,自己的身份在南赡部洲有些特殊。
“你混蛋!”
突的一声怒骂,姑娘此刻已是起了身,面色通红,泪光不止。
在我意识到之前,姑娘便哭着跑了出去,将自己锁在了客房内。
而现在……
我正坐在桌盘面色无奈的写着游纪。
咳,找着安慰姑娘的办法。
……
隔壁,姑娘将自己蒙在棉被中,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自怨自艾的声音传出:“也是,公子连面具都没摘,我在想什么呢?自做多情。”
自己到底是何时喜欢上公子,为何喜欢,喜欢他什么?
姑娘恢复了冷静,陷入了思考。
但,她找不到答案,甚至害怕找到答案。
在决定将自己交出去时,她心底还是有着害怕的,她怕公子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有趣的路人,她怕公子丢下她。
就像那时那人一样,明明说好的来接自己,却把自己丢在这洪荒已尽的“新时代”。
“公子,本来就没打算让我一直留在身边……”想起了公子最初与自己说的云云朗上城,姑娘心底已是静如死湖。
……
“似乎是有点过分了……”
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不是有点,是相当,人家姑娘都当真,想交出自己了。”
“……”
“不去解释吗?”
“这该如何解释,别爱我没结果?”
“那交给我来?”
“不行!”
“哎呀,人家不会太过分的,顶多是造个梦,我去了啊~”
“回——”
话音还没落下便被突然出现的一人给轻轻抱住,下一刻公子消失在客栈内出现在一白色空间中,那人摘了公子的面具,真诚的大眼睛对视着,面色呆滞,道:“哥哥,我受不了了,快把我变成女人吧。”
公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