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时辰特训的肖遥,也基本能安稳的骑在马上,面对百人队伍,慎重的嘱托,“巡城卫给我听好了,回到皇都切记,慎言慎行,莫要招惹是非!所有行动按照令行禁止严格要求,否则生死面前,休怪我无情!”
“幺儿!要不等等我们一块回皇都嘛?”元启对肖遥很是担心!“不必如此仓促!”
“三位哥哥不必担心!只因临行前答应陛下两月必归,怕路上有误恐失信于陛下!思前想后,我决定提前回都!况且我后边还有跟巡城卫的对抗赛,提前回去也好尽早做准备。以免耽误正事。”肖遥对元启元承元进抱拳。
“老大……还有半月呢……”柴静这边嘟囔着,虽然甘南没有皇都富饶,但是刚刚打下的天下,还没好好看看哦,走了太可惜了!
“我走了!”肖遥怕他们说出什么话来,赶紧打断了她,瞧着她不成气的样子,真想踹他几脚。不等元启和元进元承三人,再跟他说几句话的功夫,已经驱马离去,连一句其他的话都没留下,搞得三人都莫名奇妙。
约摸行了三个时辰,已是接近晌午,“夜枭,我们走了多少路了?”肖遥有些受不了了,大腿磨的有些生疼。
“约两百里,预计天黑能出甘南!我们找驿站稍作修整,吃完饭接着赶路!”夜枭汇报了行程,“这个季节天气多变,魏免中途耽搁,需昼夜兼程,但是三日都不一定能赶到皇都!”
“啥?老大!你想三日到京都?!你疯了?”恭志远吃惊的问,不觉的音调有些偏高。惹得夜枭冷冷的看了一眼。恭志远不乐意的撇撇嘴,小声嘟囔,“跟二皇子他们一块回城多好啊!还用着这么辛苦的赶路吗?”
“是啊!老大,三日太难了!”柴静毕竟是女子,遇到困难难免胆怯。
“老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确实有不少人不满如比委实难做到的要求,但是他们仍然想信自己的老大。
“确实因一事所起!此事不可再提!”肖遥没有给他们答案,只是略有一代的说了一句,便下马进驿站。“吃完饭,我们接着出发!”
“不说清楚,我不走了!”跟在恭志远身后的一少年,听着身边的人唉声叹气,直接撒泼。
恭志远戳了戳他,示意他不要过分。“发发牢骚就算了,别闹!”
夜枭看着肖遥回头看了一眼,便知其意不愿细说,“肖督尉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凌晨对我说了一句话!”
“为何一夜未眠?”徐广川听出了其中的关键。“老大说了什么?”
“子欲校太子引,不可恭行同矣!非所同鉴,以何为之?”夜枭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们中跟前有人没有正式参与政治,而夜枭作为元承的暗卫自是明白,其他人却没怎么听懂,但是太子二字,却是异常显耳。虽不知为何提起太子,但也知涉及皇室之事,必不可轻视。
“太子?”贾小宝疑惑的说着,“太子要做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呀?!”
“皇都来消息,甘南平匪有功,三位皇子盛宠优渥,特命太子出城接引。”夜枭看着一群听此事雀跃不已的一群人,话音突转,“高兴嘛?兴奋嘛?是不是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看着都是纷纷点头,低声笑语。“这份优渥是给谁的?恭志远,你一个京都府尹之子,凭什么接受太子接引!你是有几条命去享这天恩?柴静你得意个什么?太子去接你的?你……你……还有你……!跟我说你们凭什么去受一份殊荣?莫说这不是给你们的荣耀,就算是真的给你们,你们敢接嘛?你们当真以为给你的是无上荣耀?知不知道君臣有别?”夜枭对他们厉声问道。
看着刚刚还在撒泼的少年,瘫坐在地。“我错怪老大了!不行!我要跟老大负荆请罪!”说着爬了起来就要去找肖遥。
“你们不知道肖遥身上的伤还没痊愈!你们不知道今早她想要赶回皇都时说,即使是累死,也要赶在二皇子收到圣旨前进京!你们不知道一旦我们回去晚了,就是欺君之罪,你们不知道一旦你们跟二皇子一道回皇都,你们的家族都会被盖上居功自傲,藐视皇威的帽子!尤其是你们这些宦官子弟,你们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面对这两难的境界,肖遥却是选择了保全你们!结果!你们呢?!”夜枭一番话,也是让所有人震惊!众人纷纷涌向驿站,“老大!老大!”
肖遥坐在驿站的桌前吃饭,看着跪在面前的一个小年,“老大!是我错怪您嘞!都怪我不识好人心!好心当成驴肝肺!要打要骂要要罚,我吴旌绝不再吭一声!求老大别对我失望!我……我以后一定坚决听从命令!”
肖遥只是抬了抬眼,听着这少年一边哭一边求情,面无表情的冒了一句,“不知所谓!”然后继续吃饭。同时涌进来的众人,听到肖遥说了这句后边没了下句,顿时心凉了大半截儿,“老大这是对我们失望了吗?”柴静小声轻轻地对身边的兄弟不好意思的说着。
说实话,不是肖遥不想跟他们说话,实在是他妈的太累了,骑马真不是个人干的活。尤其是第一次骑马,那还能顾得上其他人的哭闹。趁天黑前还能多跑点路。肖遥吃完饭也没说话,其他人见状也不敢乱动,都秉着呼吸,戚戚然得站在门口。肖遥起身站在门口,看着在门口堵着的众人,眉头紧皱。
众人从来未见过肖遥如此寡淡的样子,一下子吓得都往后躲,让出一条路来。众人看着翻身上马,策马离去的肖遥,差一点就哭了。“老大这是要甩了我们这群傻子嘛?”恭志远不禁感叹,甚是可怜。
柴静见状,忙扒拉了几口饭,揣了个馒头连忙追上去。众人纷纷连饭都不吃了,收拾了收拾行李,赶忙去追肖遥。
就在天刚刚擦黑时终于赶到了甘南边界。肖遥看着边界,内心万分焦急。这才第一天,接下来的速度会慢上许多,不知能不能来得及。小宝见肖遥看着界碑出神,也不说话,悄悄挪了过去,挨着肖遥坐下。肖遥本来胳膊就受伤了,加上赶了一天的路,这胳膊疼的厉害,被小宝一碰,又是一阵钻心疼。小宝见肖遥有皱着眉头,以为老大还在生气发火,不敢言语了,递了一块干粮给肖遥,就跑远了!
“哎呀!不行了!老大的火气太大了!不敢靠近他!”小宝跑到队伍里去。“感觉我都被烤熟了!”
在给马匹喂了草料,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夜枭提醒肖遥准备走了,“现在出发,无论什么时候下一个驿站,必须休息一下再出发,你的身体扛不住!”
肖遥实在是懒得吱声,抬了抬手示意,翻身上马,感觉大腿也贴着的衣服粘在腿上,被扯开了,顿时龇牙咧嘴,幸好是天黑没有被人发现。肖遥摸了摸疼的掉下来的眼泪,心一横,驾马疾驰!心底给自己打气,再坚持坚持,越到了坚持不住的时候,越是关键时刻!
再行了大约一百里路,已是到了寅时,才发现一处驿站,马匹也到了极限,不能再强行上路了,肖遥进驿站直接把令牌拿出来,被接到了单独一间房间倒头就睡,连饭都顾不上吃。
众人也是疲倦的很,加之受肖遥情绪低落的影响,都没有敢说话的,为了讨好肖遥,他们都队列整齐划一,规规正正的。遂进了驿站也是静悄悄的,这让驿站的管事诧异的很,从未见过如此的进队,私底在后厨也是跟手底下的人嘱咐,好生照顾,不可忽视。“看见没,领头的将军不说话,后边都没有个吱声的。这将军不简单哪!都有小心着点!”
被饿醒了的肖遥起身找吃的,下楼时,见兄弟们都在等着他,主要是肖遥是真的没有心思说话,也没有精力去管其他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因太过劳累也没有胃口,胡乱的吃了点,夜枭见状拉着肖遥的手臂想要跟让他多吃点。肖遥抽了一口冷气,夜枭见状忙给他撸起袖子查看,肖遥想要阻止,奈何相比年轻力壮的夜枭,力气小的可怜。
夜枭感觉肖遥的衣服贴在出血的伤口上,已经发硬了。不敢生拉,颤巍巍的往上查看,还没有拉到伤口处,就发现手臂上的血迹也已经延伸渗透到小手臂。想要揭开衣袖,肖遥一阵阵抽气声,“别动了!”肖遥胡乱的拉下衣袖。“走吧!”
肖遥看着自己马背上的马鞍铺了厚厚的垫子,心里多少的有些欣慰。只因自己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也没有说什么。
到了第二日晚间,按照进度,再有一日便到皇都,行军的速度慢了下来,肖遥的状态十分的不好,现在全靠毅力坚持着,他要求队伍过驿站自行补给,中间她便不下马了,他怕自己真的一旦休息就起不来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第一日的时候还能体会到疼的滋味,这第二日全身都麻木了,只感觉心脏砰砰猛跳,浑身没有力气,连抓缰绳的手都是凭感觉握住的。肖遥是真的怕了,现在的她才意识到,这里不是现代,不能用她的思想去左右他们的意志,自己也做不到。
稍稍放慢速度的肖遥独自驾而行,在路过一片树林时,远远听见有人打斗的声音,本不想招惹是非,多管闲事,奈何打斗的声音确实朝自己在的方向过来,速度之快让她不及避开。
见一身着青色衣服的年轻人被围堵,浑身是血的朝自己跑来,在做自己不远处倒在地上,大喘粗气,因手臂和腿都被砍了,试着爬起来也没办法。围攻他的一群人也是气势汹汹,“不想找死的别多管闲事!赶紧滚一边去,别碍老子的事!”
肖遥抬眼看着这群人,这些时日的压抑的火气,蹭就上来了。“我乃朝廷命官,尔敢造次!近前一步,杀无赦!”
“自古朝廷不管江湖事!”几人却是不退让,看来也是仗着一身本事,加之看着眼前十几岁的年轻人,也不怕犯事儿,“我们乃是吴越青义堂,我们乃帮派之争。非朝廷管束……况且你说你是朝廷命官,我还是京兆尹呢?哈哈哈!”“我还是你爹呢!哈哈哈!”“臭小子不识抬举!毛都没长齐,就出来装大尾巴狼,大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青义堂!”几人都口不择言的嘲笑肖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肖遥一听这些人嘲笑自己,火气顿时压抑不住。“莫说您们伤人性命,就今日你们辱我,也绝不轻饶!”拿起弩箭对准几人。
“他们几人假借青义堂的名义,再次奸淫强杀,我刚刚路过叫他们在祸害一妇人,前去阻止,一时大意被下了药,这才落了下风!”倒在地上的人,说着举起刀,准备起身跟他们死拼。
“我们还用假借?我们就是青义堂!”其中一人争辩着。
“吴越青义乃江湖大帮,断不会出如此败类!”青衣男子咬牙反驳,因情绪激动,加之药效原因,顿时晕了过去。
“是或不是都是一群害群之马!!”肖遥说着扳动弩箭,对准几人,“他日我去吴越必定会调查此事!如若这青义堂都是你们这帮鼠辈,必会取缔此帮!”
那群人没有察觉弩箭的速度如此之快,有两人被射中腿,倒地大叫。几人才发觉今日碰到了钉子,“真是朝廷命官?”
肖遥拿出通行官牌,几人立马跪在地上,“大人饶命,我们几人是被青义堂驱逐了,遂在此地作乱,报复青义堂!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老大!”跟过来的队伍上百号人,几人一见这架势纷纷丢脸色惨白。不住的磕头求饶。
“带这几个人去府衙认罪!一群败类就留之何用?”肖遥对来的兄弟说道。
巡城卫的人见肖遥开口说话,别提多兴奋了,立马领了命令安排。
“老大!此人怎么办?”几人征求肖遥的意见。
肖遥骑马未下,紧皱眉头,“带到下个驿站,醒来问问他的意见!”说着驾马离去,大队人马也紧紧跟在他的后边,因这一小插曲,队伍的氛围因肖遥开口说话而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