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利益至上
夕阳下，众人迎着夕阳余晖，走在归程的路途。
景明满腹担忧，“大哥，这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可我们依旧没有丝毫的发现啊，真要照这般局势发展下去的话，十日后我们可能真的要逃了。”
商少峰却不以为然，仍以一副十分乐观的眼光看待此事。“路漫漫修远，这案子可非朝夕侦破，但只要我们触及到了”
四喜伸了伸略带慵懒的腰杆，长吁口气，十分惬意。“回去是休息啊还是休息啊。”
商少峰随即正经，收起了嬉笑，“稍稍吃个饭，随后全面戒备，只待辽府那边消息传来，我们要第一时间赶过去，抢在死者家属之前拿到尸体，只要老景将尸体进一步勘验完成，想必那时我们就有方向了。”
商少峰没等众人应话，随后说道：“话虽说着轻松，不过但凡死去一人就会意味着一个家庭惨遭破裂，说来也是荒谬的很，极不人道的做法却成了目前唯一的手段。”
众人闻言随即陷入了一阵寂寞，最后还是景明率先打破沉寂，“要不这案子我们不破了吧，眼不见为净，回去后找个地方开个店，也算是个清净。”
商少峰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了景明的下策，随即出言安慰起众人。“不可取，虽不失最后关头救命一步，但目前还不可取这一下下之策，我有种预感，这案子或许并不是那么的难，倒不是看不起契丹人的智慧，而是这黑手或可能压根没想过隐藏。”
苏晓婉听出了商少峰话里的重点，直接反问，“没想过隐藏，不对啊，既然没想过隐藏，那为何先前我们推断第三起案子会有两个尸体，既然不想隐藏，那又何必大费周章消除现场呢？”
商少峰闻言，先是一番沉默，随后说出了突然跳入心头的八个字。“时机未到，大业难成。”
景明一下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很是突兀的问道：“嘶，大哥，难道辽道宗先前所说的南大王萧骨利一事不是虚构的？”
商少峰说道，“没错，先前我也认为这或可能就是那辽道宗的假意的说词，毕竟契丹局势本就四分杂裂，但现在看来那南大王是幕后的几率可着实不小啊。”
苏晓婉闻言，只晓花颜失色，随即略带惊慌神情，“那我们不就陷入了一场乱局？”
商少峰一下子并没有明悟苏晓婉话里的意思，很是疑惑的看了看苏晓婉，“乱局？”
商少峰随后明悟，知晓了苏晓婉想要说什么，“婉儿你的意思是，这里可是辽国，不比我们大宋，对手可是辽国的势力第二的南院大王萧骨利，我们就算在宋境都不敢如此针对皇亲，更遑论我们现在还在辽境，如果他们两方打起来的话，辽帝怕是自身都无暇顾及，那时我们就真的自身难保了。”
苏晓婉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似是肯定了商少峰的话。
商少峰先是轻描扫视四周，随后压低声音对身边众人说道：“你们或许还不知道，我所期望的正是这场大乱。”
四喜从商少峰那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滔天般的杀意，随即略带寒颤的轻喃，“大哥......”
商少峰此刻内心的凶悍开始展现出来。“辽帝对我已经起了杀心，如若我真的帮他摆平了萧骨利，届时大辽一片安宁祥和，那时我们要跑也跑不了了，所以我们只能趁萧骨利原形未露之前揭开他那虚伪面纱，到时再挑起萧骨利与耶律洪基之间的争端，那时我们就可安然脱身。”
景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商少峰。“大哥你的意思是要坑那辽帝一把？”
商少峰点头，智慧形象必显，“没错，一来我们大宋面子未丢，毕竟是在萧骨利主动现身之前揪出了他，这说明咱们的能力还是稳妥的，二来动乱可使辽境动荡，这样不仅使辽人无暇顾及我们，更可以趁机消耗他们一波资源，三来在辽帝眼里我们是帮助了他的，即使我们私下逃走，他碍于面子还是要对我们大宋给予善意，继续维护檀渊友谊，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妙啊。”
众人说话间，不觉已经回到了北大王府宅。
商少峰于府门前立身，转身看向跟在身边的众人，出声叮嘱，“此事事关重大，辽宋虽是友方，但利益至上的概念直接导致了真实世间确实没有永久的友谊之说，为了大宋利益，此事对萧哥保密，事已至此，只得对不起他了。”
“明白。”
商少峰稍稍出了口气，随后调整了一下心绪，迈步走入了萧府。
此时的萧阿刺还在为商少峰先前的要求四处奔波忙碌，商少峰则对苏丰仁和萧孝穆简单交代一下今日进展，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随后就带着苏晓婉和四喜、景明以及思东几人来到了一处酒家。
萧孝穆虽很不认可商少峰此次所为，但却又碍于当下时局的无可奈何，只得做出让步，同意了商少峰提出一些不太合理的要求。
商少峰问店主人要了一间上好包间，随后点齐了酒菜，以酒宴驱时，只待凶案的到来。
众人本先就边吃酒菜边聊天，借以打发时间。
商少峰指出了一直困扰在自己心底的问题。“我总感觉这案子最重要的一点被隐瞒了，甚至这一点就连萧哥都不曾对我们提及，而且甚至就连死者家属如此强横之态度也与此有关。”
景明经商少峰的话，联想到了白日挨个巡视案发现场时的所见所闻，“嘶，没错，我似是也感觉到一丝的异样，这契丹族的人本先也什么避讳，像是打架杀人什么的也都习以为常，可他们明显对那案法地点有着很大的忌讳，一个多月前的案发现场居然还能保留的七七八八，这着实是非常奇怪的。”
一旁的苏晓婉闻言，似是想起了什么。嘴里不禁喃喃，“忌讳......”
商少峰听着苏晓婉嘴里不断发出的声音，恍然大悟。“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嗯？”
商少峰面对众人的疑惑，这次却初奇罕见的没有为大家作解，只是平缓的说道：“现在也不好说，还是等今晚老景验尸吧，相信今晚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收获。”
众人见商少峰此般说了，熟悉他的众人知道，不用多问，毕竟就算追问，商少峰也不会轻吐一言。
随后景明一个没忍住问出了一直缠绕在心中的疑惑，“大哥，你刚刚在萧大王目前所言是认真吗？”
商少峰呵呵一笑。“假不了。”
景明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都不禁微微颤动。“太狠了点吧，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虽然这北大王没什么实权，但好歹也是个辽国重臣啊，即使他和老爷子关系匪浅，怕翻脸不认可就麻烦了。”
商少峰吃了口羊腿肉，满不在乎的说。“无非两个要求，又不是很多，我也没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萧阿刺的声音。“好家伙，你一句话差点没要了我老爹半条老命，你小子这还叫不过分啊。”
商少峰呵呵一笑，抽出了自己另一旁空着的位子。“萧哥来了，坐吧，一块吃点啊。”
萧阿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先是猛地吃了几口菜，随后这才说道：“快饿死我了，我回家后我父亲告诉我可以来这找到你们，一开始我还不信，可当我来了后才发现啊，你们还真有这个闲工夫啊。”
商少峰与萧阿刺简单碰杯。“没办法，这里属实不比大宋，没了天眼等资源的讯息，我还真的感到有些束手束脚的，可就算这是在东京，那怎么着也得该吃吃该喝喝吧，案子固然重要，身体也不能差了呀。”
萧阿刺的话虽然很严肃，但却以一种极轻松的语气说出来的。“得了吧，我说你小子问我父亲要上京调兵权做什么，你可知道这就算是我都不能接触到的，这万一出点什么岔子，要的可就不是半条命这么简单的了。”
商少峰嘿嘿笑道：“一共就要了三次机会，而且十日为限，绝无下次的。”
谁知萧阿刺闻言直接被刚吃下的饭菜给噎住了，商少峰见萧阿刺被噎的面目通红，连忙到了杯酒递了过去。
萧阿刺大口将碗里的酒喝下，终于是将食物顺了下去，随即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商少峰骂道：“你，你小子还想有着下次，你在跟我闹呢，啊？”
商少峰连忙赔笑。“开玩笑，就是个玩笑，不至于这么当真的。”
萧阿刺终于缓了过来，先是白了一眼商少峰，随后问道：“对了，我最大的好奇，你第二个要求为什么是在第九日夜晚将苏相与弟妹还有小景护送归宋，你小子是不是憋坏呢。”
商少峰指定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萧阿刺，毕竟他的真实目的是引起大辽内乱，萧阿刺虽是自己的好大哥，但他毕竟本职还是辽国的宰相，商少峰不能赌，再者说没了不会武功的苏丰仁和苏晓婉以及景明三人，自己等人行动起来更有保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