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岚再次爬起身,疼的龇牙咧嘴,忽然伸手从嘴里血沫中取出一块白色硬物,口中再次大骂:“我靠,我的牙!”
原来慕容岚口中吐血竟是扑倒在地时磕坏了一颗牙,雷震见他很快面色如常,眼神立即由惊转怒,恨恨道:“你这臭小子使了什么妖法?!”
话音未落飞身而起,这一次双手一张,变掌为爪,正是锦衣卫另一著名绝学鹰爪!
他虽不知慕容岚耍了什么花招能连扛他两掌,但肉体凡胎总归不是铜墙铁壁,锦衣卫鹰爪练到高深处连甲胄也能刺穿,慕容岚绝不可能挡得住!
眼见一双利爪来的极快,本就武功尽失的慕容岚无法躲闪,只能闭目等死,却听见“砰”的一声,这一记鹰爪竟被人挡开了!
慕容岚睁眼一瞧,只看见一个高挑而俊朗的背影,一件绫罗绸缎制成的长袍闪闪发亮,腰间一块刻着“相左”二字的玉佩正随风摇摆。
慕容相左抖了抖发麻的右手,回头问慕容岚道:“这家伙什么人?内力真强!”
慕容岚见状大呼得救,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此刻自己身旁乃是正儿八经的慕容世家子弟,即便对方是锦衣卫,也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欺人太甚。
雷震眉头微皱:“慕容相左?”
相左道:“既然认得在下,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放过我这位朋友。”
“朋友?”雷震瞥了眼慕容岚:“三少爷的这位朋友拿了咱们一件物什,若能归还,雷某看在令尊的面上,放过他也不是不行。”
相左闻言回头问道:“你拿了他什么东西?”
慕容岚知道相左为人正直,习惯认死理,此刻若是承认,他定会认为自己拿人东西理亏在先,要求自己把盟主令交出去,考虑之下干脆摆手道:“我没拿他们东西,他在冤枉我!”
相左自然相信慕容岚,于是便横步拦在雷震身前:“既然我朋友没拿你们的东西,希望你们还是先查清楚再作决策。”
雷震见状冷笑一声:“雷某以为三少爷为人公道,才好言好语,既然三少爷也是徇私护短之辈,雷某也就不需多客气了!”
相左没想到对方明知自己身份还想动手,吃惊之下忙摆好架势准备迎战,临动手前仍喝问一句:“阁下此时身在苏州!与在下为敌,可得想清楚了!”
雷震闻言脚下不由顿了一顿,的确,在苏州公然与江南第一大世家为敌并不是明智之举,但眼下盟主令唾手可得,这次放走了以后又不知到哪去寻,正犹豫不决,忽听酒楼里传出个声音:“怕他干嘛?反正三天之后连慕容书也……”
那人话没说完,雷震猛地回头打断:“风爷!言多有失!”
酒楼里走出来的正是雷震的主子风爷,他虽一直在与怀中姑娘调笑,但从未停下对四周的观察,此时见雷震要放走盟主令,便干脆出来给他点信心。
风爷一听雷震提点,也知道说多了话,当即清了清嗓改口道:“今日之事我等并不理亏,就是闹到令尊那儿,在下也相信慕容先生能够帮在下拿回丢失的东西。”
相左听对方说得信誓旦旦,不由又回头询问慕容岚:“你是否真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慕容岚仍是坚定的摇头:“没有!”
相左点了点头,便又朝风爷道:“你二人若能拿出证据证明他拿了你们的东西,此事在下也就不再插手。”
慕容岚的盟主令是从慕容戈那拿到的,锦衣卫又哪来的证据?风爷被问得语塞,一时想要强取豪夺,可对方一个慕容相左武功不低,另外一个慕容岚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招居然打不伤,打起来虽不会吃亏,一时半会却也讨不到好,万一纠缠太久引来慕容世家其他人,恐怕会打草惊蛇,误了三天后的大事,思来想去许久,最终还是松了口,冠冕堂皇应道:“好,慕容世家名声在外,既然三少爷站出来主持公道,风某也愿意信任三少爷,是非黑白,就在三日之后令尊的寿宴上见分晓。”
说罢,他朝随从雷震使了个眼色:“咱们走。”
雷震虽不情愿,但也能想到主子的顾虑,当下只好狠狠瞪了慕容岚一眼,转身离开鸳鸯楼门前。
待二人走远,死里逃生的方知浓笑着跑过来捶了一下慕容岚的肩膀:“你小子深藏不漏啊!”
慕容岚咧嘴一笑,忽然浑身瘫软了下去,方知浓急忙将他扶住:“你不是没受伤吗?”
慕容岚艰难的翻了个白眼:“那么重一掌,是头牛都得受伤啦!”
原来,当时他身受雷震第一掌的确毫发无损,慕容岚也能想到多半是盟主令里那张秘籍的功劳,但第二掌力道比之前强了一倍不止,终是打散他的护体真气,震得他脏腑受损,而他爬起身吐的那口血也的确受伤所致,只不过他心知面对强敌不能示弱,否则只能任人宰割,才强忍剧痛故作轻松,将吐的血归咎于摔掉的那颗牙。
事实上好在他这么做,才让后来风爷准备动手时忌惮他有所保留,才保住了这条性命。
相左见他口吐鲜血,便道:“我带你去找大夫。”
慕容岚却摆了摆手:“不碍事,虽说是受了伤,也并不严重,只是有点痛罢了。”
相左惊讶道:“刚才他那一掌威力惊人,功力不在我之下,你硬挨那一掌真的没事?”
慕容岚肯定的点点头:“真的没事,缓过这股子疼劲儿就好了,你让我找大夫喝药,倒不如让我找姑娘喝酒好得快!”他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没事,还特意开了个玩笑。
一旁方知浓见他真的没事,也跟着笑道:“找大夫可远得很,找姑娘,近在眼前!”
慕容岚哈哈一笑:“好!翠玉呢?把翠玉喊来陪酒!”
说着他二人便站起身大摇大摆又走进了鸳鸯楼,相左虽惊奇,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好跟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