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墨？？
周木依眨眨眼。
老板不是叫陶泽吗？
克尔墨...
陶泽眯眼思索片刻：“君房？”
来人摇了摇头解开面罩，露出张亚洲人面孔用着中文道：“老祖自五百年前便身体抱恙，不再出门了，小子是老祖坐下童子，齐天通。”
说着还双手指尖交叠，屈身向陶泽行了一礼。
周木依又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或是中文生疏了，什么五百年？
一定是错了。
她靠近了一些，仔细听陶泽的回复。
陶泽看看这位‘齐天通’，又看看满眼好奇的周木依，叹气。
既然已经被听到了，再遮遮掩掩也没意思，陶泽索性也不避讳，当着她的面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老祖寿元将尽，希望能从您这里求一味药。”
陶泽顿时眉头皱起：“百玄根？”
齐天通连忙点头：“正是，老祖说……”
“呵，”陶泽冷笑一声，“两千多年了，他还没活够？”
齐天通脸上不见尴尬，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老祖说，他知道赵政的下落。”
“他也活着？”齐天通的话让陶泽也有几分惊讶，不过随即又不在意道：“你告诉徐福，赵政的下落我想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不用他来告诉我，至于百玄，早就成了精不知道自己跑哪去了，找我没用。”
齐天通顿时失望无比，显然无法接受这么个结果，只是他也不怀疑陶泽在撒谎，草草行了个礼便转身要走。
“对了。”在他推门出去的瞬间，陶泽又把他叫住，“你告诉他，自己去求百玄，不要再来找我了。”
齐天通怔一下，点点头离开了。
这下，店里又只剩下陶泽和周木依两人了。
“想问就问吧。”
感受到周木依那快要将自己洞穿的好奇目光，陶泽无奈道。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打算透露自己的秘密，可惜……意外来的太突然了。
不过也无所谓，有意外的人生才有点意思不是吗？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早就憋了一肚子问号的周木依马上开口：“你们说的徐福，是秦朝的那个吗？他真的炼出了不死药，还活了两千年？你也吃了不死药，长生不老吗？还有赵政，那是秦始皇的名字吧！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刚才那个人为什么叫你克尔墨？你在秦朝的时候是叫这个名字吗？百玄成精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真的有妖怪吗？那修仙是真的吗……”
一大堆问题飞快从周木依嘴里钻出来又飞进陶泽耳朵里，让他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只好任由周木依滔滔不绝地提问，一直过了两分多钟，周木依才止口吞口唾沫，热切地看着陶泽等待回答。
“……”
问题太多，陶泽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比较好。
想了想，太乱干脆不想，就按顺序回答想到哪说哪算了。
“徐福确实是秦朝的那个徐福，他也确实炼出了不死药，不过不死药没他自己和后人想的那么神奇，长生不老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能活两千年我也很意外，至于我，的确长生不老，不死，不过和不死药没有关系，我在徐福之前就已经活了很久了，至于愿意我也不清楚，赵政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在今天之前也以为他已经死了，想不到……”
说到这里，陶泽凝眉思索：“说的也是，赵高他们放出尸体的时候已经完全腐烂了，确实有可能是用其他人尸体冒充的……”
“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略过吧，至于百玄，这个世界的确是有精怪存在的，百玄就是只草精，人类也可以修炼，只是没有谣传的那夸张，最多延寿百年而已。”
“嗯，就这些。”
“哇...哦...”一连串的信息塞进周木依脑海中去，冲击着她的三观。
但她同时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初听时十分震撼，可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陶泽和那个所谓的齐天通张口一说，这么夸张的事情，似乎不太靠谱。
不是觉得陶泽在骗她，她有自知之明，没什么值得骗的，可...
万一是哪个病院尚未痊愈的病人呢？
周木依在心里暗自猜测。
常言有道，精神病人思路广，有的是那种社会认知异于常人却能正常在社会生活的精神病人，她以前一个邻居就是这样，坚定地相信世界是上帝创造的，地球不是球，家里的电器都是魔法驱动，但她在医院上班，还是一位深受患者信任的好医生。
正常和混乱的界线有时候就是那么模糊，不是吗?
面对她眼中的怀疑，陶泽只是笑笑，伸手取过橱窗上摆放的一座花盆，指尖轻点其茎秆，花株立刻抽枝吐芽，不过十几秒一只娇艳无比的小便在花株之上绽放开来。
哗...
眼见为实，这一刻，周木依十几年塑造的世界观碎得渣都不剩。
“老板，我想学——”
“好好读书，等你长大我就教你。”陶泽把花盆放回原位，“现在还是先学武吧。”
周木依却没那么轻易放弃，学武有什么好的，最多也就是舞刀弄枪，哪有当神仙点石成金，御剑杀人厉害，她跟在陶泽屁股后面继续恳求：“为什么要等长大，现在就可以啊，不是都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吗，磨刀不误砍柴工，早教早会嘛~”
陶泽翻个白眼：“别废话，炼神先练身，学武就是磨刀，等你能学的时候我自然会教你。”
“啊...”周木依失望叹气，不甘心又问一句，“就不能先讲讲吗？”
“废话，我讲了你能忍住不自己瞎捉摸瞎练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洗菜去，两颗土豆一颗白菜，今天教你做饭，以后的伙食就靠你了。”
目送周木依闷闷不乐走向厨房，陶泽来到窗前茶桌边坐下，从怀里抽出本书来。
“赵政...”
口中念着这个已经多年没有提及的名字，他的食指指尖落在空白封面上缓缓摩挲。
千古一帝，竟能默默无闻地在这世上活过千年？
他不太能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