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叔最近好吗?”晏惊辰脱掉西服外套,挽起衬衫袖子,准备帮陈玉露洗菜做饭。
“嗯,挺好的。”陈玉露简短的说了几个字。是啊,她还能说什么,说陈平当年如何经历挫折和痛苦?这一切都没有必要再说了吧,好在她的父亲现在挺好的。
“我还想抽空跟你一起回去看望他。”晏惊辰把洗好的生菜摆在盘子里。
“谢谢你还惦记他,有时间再说吧。”陈玉露心里清楚,陈平现在应该最不想看见晏惊辰,所以目前还是不见最好。
“好,那等你下次回老家的时候告诉我吧。”晏惊辰郑重其事地说。
陈玉露点点头便开始炒菜。
晏惊辰则到餐桌旁边摆放碗筷。他一边摆放一边回想着曾经在陈玉露家中那段美好时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不消一会儿功夫,陈玉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你做得太丰盛了。”晏惊辰坐下来感叹道。
“那是,我得好好款待一下房东啊。”陈玉露故意笑着说。
“嗯,味道不错,你厨艺精进啊。”晏惊辰夹起一片牛肉称赞道。
“怎么,你嫌弃我当时做得不好啊?”陈玉露嘟了一下嘴说道,粉嫩的嘴唇像一只小樱桃。
晏惊辰无意间捕捉到她的表情,心里不由自主软了一下,“哦,我的意思是你那个时候还小,能做饭已经很了不起了。”
“对了,你刚才问我爸的近况,我还没有问候一下你的家人都好吗?”陈玉露忽然想起来自己也应该问候一下晏惊辰的父母。
“哦,我爸十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人。”晏惊辰淡淡地说。
“对不起。”陈玉露方才明白,十年前那天晏惊辰因家里变故忽然离开毓秀村,也许就是他的父亲忽然去世了吧。
“没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晏惊辰随手向陈玉露碗里夹了几片菜。
“那这些年你一个人应该很辛苦吧。”陈玉露开始心疼起晏惊辰来。
“还好,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晏惊辰微微一笑,俊朗的容貌愈加迷人。
陈玉露刚要确认一件事,晏惊辰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那你待着别动,我这就过去。”晏惊辰挂掉电话,表情有些严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玉露放下筷子问道。
“安然好像生病了,我得去看看她。”晏惊辰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西服外套,“对了,这些碗筷你放着别动,等我回来再收拾。”
“需要我过去帮忙吗?”陈玉露也站起来问道。
“没事,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晏惊辰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陈玉露只好点点头,没来由的有些失落。她想起来那天和信鑫一起吃饭遇见晏惊辰和一个漂亮姑娘在一起,那个姑娘大概就是晏惊辰口中的安然吧,那天安然的动作如此亲昵,不用猜也能推断出他们是情侣关系吧。也许从一开始,晏惊辰就只是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陈玉露苦笑一声,也罢,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玉露,你现在帮我去安德森公司拿一份文件过来吧。”信鑫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搭配了一件花纹白衬衫,袖口的扣子是一个大写的字母X。他依旧是一贯得讲究,一贯得有品位。
“好,我这就去。”陈玉露今天扎起了头发,一袭白色连体裤,干练又不失雅洁。
“信总,陆甜的合约还有两周就到期了,您看咱们是否要续约啊?”企划部张康拿着文件夹站在信鑫办公桌前问道。
“蓝鲸品牌下一季的代言人官宣了吗?”信鑫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问道。
“还没有,据说他们这次打算找一位流量明星合作。”张康说道。
“消息可靠吗?”信鑫抬眼盯着张康问道。
“可靠。他们企宣部门私下已经在接触了。”张康肯定地说。
“好,那和陆甜的合约正常结束就可以了。我目前已经有了合适的代言人选,不过要先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见。”信鑫暗自一笑。
“好,那听您安排。”张康旋即拿着文件夹走出了办公室。
转眼到了中午,陈玉露依然没有回来。信鑫给陈玉露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询问安德森公司的负责人也说她早就离开了,这让信鑫开始担心起来。
“帮我查一个人的定位,我待会儿把她的电话发给你。”信鑫站在落地窗前皱着眉头拨通了一串号码。
“哎呦喂,信大总裁这是要查谁啊?男的女的啊?”对方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少废话,人命关天,赶紧帮我查。”信鑫挂掉电话便把陈玉露的号码发了过去。
很快,对方便查到了陈玉露的定位,信鑫拿到定位迅速开车追了过去。
定位地点是一个便捷宾馆,车还没停稳信鑫就冲了进来。
“麻烦问一下,这个姑娘你们见过吗?”信鑫举起手机中陈玉露的照片问道。
“没有印象。”前台小姐摇了摇头。
“那你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陈玉露的来过这里。”信鑫有些着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庞慢慢滑落。
“先生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方便查。”前台小姐无奈地摇了摇头。
信鑫顺手拿起柜台桌面的一个宣传彩色看了一下,还好,这个宾馆不大,只有两层,那就一个个敲门去找。于是他便行动起来。
“先生,您要干什么?您不能进去!”前台小姐一路尾随着他。
“我告诉你,人命关天,要是我找的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个宾馆也别开了。”信鑫忽然转过身,目光如剑地瞪着前台小姐说道。
前台小姐感到后背微凉,只好帮着他一起敲门。
终于在敲到203房门的时候,信鑫察觉到一丝异样,房间里面有好几个人同时回应却迟迟不见开门。
情急之下,信鑫开始踹门。意料之中,房门终于打开了。
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的小伙子堵在门口瞪着眼睛说,“你谁啊?要干嘛?!”
信鑫没理会,而是直接从小伙子身边的空隙中挤了进去。
这是一个单人间,陈玉露躺在不大的床上,连体服的上衣已经被扒了下来,手臂和肩膀均有大面积淤青,头发散乱,嘴巴被塞上了毛巾,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了起来。在看到信鑫的那一刻她停止了挣扎,眼中的泪水簌簌滑落。床边站着两个同样带着墨镜的健壮小伙儿已经拔出了匕首,指着信鑫嚷嚷着。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信鑫迅速脱掉西服外套盖在陈玉露身上。
“呵,口气不小啊,给我上!”堵在门口的小伙子从信鑫侧面出拳,但他没料到,信鑫十分机敏,一个转身便躲开了。其他两个小伙子见势不妙,撸起袖子一起上阵,于是一场1V3的“大战”便开始了。
信鑫虽然手无寸铁,但是面对三个人的攻击,他却格外沉着、毫不畏惧,一场打斗过后,三个人已经开始畏缩。
“大哥,这小子一看就是之前练过的,不好对付啊。”其中一个小伙子小声嘀咕道。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鸣起了警笛。
“不妙,快跑。”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门外,信鑫刚追出去就看到了大快人心的一幕,三人被警察抓了个正着,已经被押送到警车上了。
“您好,我是东街派出所的民警张正阳。”张警官出示了一下警官证刚要走进案发现场便被信鑫拦住了。
“张警官,不好意思,里面有位姑娘受伤了,需要先整理一下衣装,您可以稍等一下再进去吗?”信鑫说道。
“可以。”张警官看到信鑫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便关切地问,“你的伤势?”
“没事,一点小伤不要紧。”信鑫摆摆手便迅速走进了房间。
他先把陈玉露嘴里的毛巾轻轻地拿出来,而后慢慢地将她扶起来,顺势把之前脱下来的西服往陈玉露身上裹了一下,防止西服忽然滑落。
“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信鑫温柔地帮她解开麻绳,麻绳瞬间便被他胳膊上流淌下来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你的伤。”陈玉露看到信鑫的白色花纹衬衫已经变成了红色,又心疼又难过。
“没事的,放心吧。只是你......”信鑫抬眼望着她,深邃乌黑的瞳仁里分明闪着泪光。要知道陈玉露是他心中的向日葵,居然遭到一帮混蛋的亵渎,他在心里恨自己,也恨极了那帮混蛋。
“我其实还好,真的。”陈玉露坚强惯了,她反倒安慰起信鑫来。
“我先出去,你把衣服穿上。”信鑫知道陈玉露的坚强其实是装给他看的,他自认为了解她的性格,也更心疼她。
陈玉露很快便穿好了衣服,扶着房间的白墙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来,信鑫见此,二话不说,一个打横将她抱起。
“信总,你放我下来,我真的没问题。”陈玉露拽了一下信鑫的衣领,却发现他脖子上也有一处伤口。
“你别动,我就放你下来。”信鑫一边朝楼下走去一边说道。
陈玉露还没来得及辩驳,他已经抱着她坐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