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温清仔细问过齐瑜后，令她吃惊的是，那个女军医叫唐芊，是西城警局刑侦队长唐元的妹妹。
他们唐家一共三个孩子，全都是公职。
温清没见过唐芊，但却认识唐元，也见过他们的大哥唐一。
唐一，就是方敏逃跑出车祸的时候，温清在医院见到的那位唐检察官。
唐家世代的背景都不错，这一辈的唐家三兄妹也很争气，跟两个哥哥不同的是，唐芊并没有从事法学与刑侦之类的专业，而是军医大学毕业。
有关唐芊和乔靖之的事情，温清其实不是很清楚，齐瑜也只是从李山口中听说了一些，但因为齐瑜和姜迟在从前的经历里都有一些资源背景，所以温清是拜托了齐瑜帮她查一下唐芊的，一切就等明早齐瑜给她答复了。
虽然温清心里已经有了方向，但还是难免觉得心里复杂沉重。
她是没有想到乔靖之今天会那样的，如果他和唐芊之前有点什么渊源，那无所谓，她完全可以成全，但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乔靖之还是执意要娶她？
难道，现在的乔靖之真的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乔靖之了吗？
温清觉得不好说。
她正想着，忽然手机轻微地响了一声，像极了想她知道，又怕打扰到她。
嗯？
这么晚了会是谁？
温清几乎是没有迟疑地翻了个身，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
是乔聿然的消息。
他问：睡了么？
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三个字，温清就是莫名其妙地放松了下来。
她刚给回了一个没字，对方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清吓了一跳，直接坐了起来，顿了顿才按下接听键。
“怎么还没睡？心烦？”对方语调低沉而缓慢，由手机传送过来的声音像音符一样，高高低低，起起落落，仿佛在温清心上弹奏曲子。
温清捏紧了手机，也许是因为躺了很久，声音有些低，有些软糯：“不知道，就是睡不着......”
电话那边，对方似乎轻吐了声气，然后道：“那你到阳台外来。”
嗯？
阳台外？
温清蹙眉，狐疑着还是起了身，走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去。
一出门，她就看到了小洋楼那边二楼的小阳台上，乔聿然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那里，没有了平时西装革履的方正与锋利，此时此刻十分居家。
温清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不仅大半夜没睡，还把自己叫出来看这样一幕。
“我也睡不着，说说话吗？”
温家别墅楼和小洋楼间隔不远，但多少还是有点距离，现下一个在三楼，一个在二楼，温清只能看到乔聿然站在那里，但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的嘴唇在动，只听得见由手机传送过来的一句低语。
温清神情微动，顿了片刻道：“嗯。”
说实话到了现在，两人其实都知道自己对对方的一些情感，也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但奈何眼下这个时机，如果说明白了，双方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让旁人知道了，无疑对双方都是一些不好的影响。
此时此刻，温清站在阳台栏杆边低着眸，而乔聿然站在小洋楼的阳台上抬着头，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却也十分美好，十分享受的样子。
两人都没有提有关乔家，有关乔靖之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无足轻重的琐碎事情。
直到大半个小时侯，温清感觉困意袭来，忍不住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电话那边的乔聿然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不早了。”
“嗯。”温清困顿地，低低应着。
乔聿然出身部队，一身功夫，一身本事，只是温氏副总的职位并不需要这些本事，他也就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展露过什么。
而这时候，他是可以清楚看见温清的。
毕竟视力极好。
他抬着头，远远看着困顿得几乎要就地睡过去的温清，眉眼柔和，眸底宠溺意味渐浓。
他道：“去睡吧，凡事有我，只管做个好梦，别多想。”
自从温清不满他保护欲太强之后，他虽有意识地控制着，但每每遇到事时。依旧是想画个保护圈，将温清放在里边。
或许，这已经是从小到大的一种习惯了吧。
温清因为困，并没有太深入地想这句话，只点点头软糯地应了声：“好。”
晚安。
两人互道晚安后，乔聿然看着温清转身回了房间，很快窗台就黯淡了。
然而乔聿然并没有马上回房入睡，因为他一回身，就看到了韩素站在不远处。
也不知道韩素站在客厅里头多久了，就那么直直地站着，脸色不明，目光幽深地看着乔聿然。
“妈？”乔聿然愣了一下之后，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抬步走了进来。
他想去扶韩素，韩素却反握住他的手，皱紧了眉头，喉咙似乎有些发紧：“聿然，你...你和温清在一起了？？”
听这话，乔聿然就知道韩素一定是听完了他整个打电话过程。
乔聿然的眉心微蹙，眸光幽深，他并不言语，只是薄唇微微抿着。
他将韩素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客厅里没有开灯，母子俩靠着外头浅淡的月光看清了彼此的脸，彼此的神色。
韩素目光灼灼地，等着乔聿然的回答。
顿了顿，乔聿然深深舒了口气道：“妈，我和温清没有在一起，您别想多。”
韩素明显是有些不信的，毕竟她刚才也听到了乔聿然打电话的一些内容，乔聿然几乎没有对别的女孩子这样温柔过，即便是乔聿城家的小白，也很少。
但对温清却是从小到大都温柔的。
韩素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是怎么了，放着杜若那样的好女孩不爱，偏偏只对温清一个人这么好。
可是对温清那么好又有什么用，温清早晚都是别人家的。
韩素想劝乔聿然，却不知从何劝起。
想了好半晌，斟酌了好半晌，韩素只沉重地道：“没有就好，聿然，你可不能犯糊涂，我们和乔家那边的关系原本就不好，要是闹出旁的事情，那就更加势如水火了。”
“当年你父亲就是因......”
韩素下意识地，想说出些什么往事，可是话刚出口，她便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生生止住了接下去的话。
乔聿然正听着，忽然间没了下言，他愕然看向韩素，刚才分明清楚地听见韩素说到乔老爷子，可怎么又住了嘴？
“妈，你刚才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