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细一想上官秋雨也没有什么非要伤害父皇母后的理由啊,而且她向来善良,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她有伤害父皇母后的心,还会让自己的师父进宫来给母后治病吗?想到这里自己安慰自己,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来了。
“王爷?”这时王猛看着王爷的表情从疑惑渐渐变得凝重从凝重又渐渐变得平静,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他当然不知道他的王爷刚刚在心里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王爷,您没事儿吧?”
听到王猛的呼唤,木槿童才从自己的思想斗争中回过神来,哎!一些还没发生的事情,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刚刚还他还煞有介事的想自己该怎么样做选择,想想之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沉着冷静的自己,竟然会因为莫须有的事情让自己紧张,也真是好笑。果真喜欢一个人,像是突然有了盔甲也像是突然有了软肋,这个世界上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她,因为她就是他的软肋。
“王猛,带孙晓茹进来,本王要好好审问她。”他整理好衣服头发,提步走到王爷府的大堂中端坐在中央的金丝楠木雕成的座位上。
“是,王爷!”王猛拱手离开,不一会他又回来了,身后两个侍卫带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王爷,冤枉啊。小女的父亲是冤枉的!”孙晓茹刚刚进入大堂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木槿童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年龄虽小,却也眉清目秀,哭起来颇有梨花带雨之意,让人越看越怜惜。他微微抬起头淡淡的吐出:“起来说话就可以,你说你爹是冤枉的,何以见得,凶手到底是谁?说来听听。”
孙晓茹得到王爷的允许,于是便起身用衣袖擦擦眼泪,一字一句的说:“杀害先皇的凶手就是——苏!琴!苏姑娘!”
听到是苏琴不是上官秋雨,木槿童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但是他却感到越来越离谱,他怎么也想不到凶手竟然是苏琴!苏琴待在木雪盈身边数数也有十年了,她一直作为木雪盈的贴身丫鬟兼保镖,身手了得恐怕与他不相上下。但是苏琴一直冷酷无情,平日里不苟言笑,小时候他还经常和妹妹偷偷讨论她的“死人脸”,要是她对自己的父皇母后有恨,早就先对木雪盈和他下手了吧。他只是不明白,也不敢相信,他们的身边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孙小姐,这个毒害先皇太后可是逆反谋逆的大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话可不能随随便便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苏姑娘是杀人凶手吗?”木槿童微微眯起凤眸,眼里藏着一丝怀疑一丝杀机,让人看了怪害怕的。
孙晓茹点点头“我有证据,”说完,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被叠的方方正正的牛皮纸包,然后回忆起五岁那天的记忆。
徐徐道来:“当时苏姑娘来我爹宫中取药一脸严肃,我那时年幼记得当时还抱怨了几句苏姑娘怎么好像不会笑。爹爹当日忘记给皇上少加了一味药,便想去追苏姑娘,我自己待在太医院里害怕于是自作主张去送药,结果看见苏姑娘往先皇的药里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她听见我叫她名字就赶紧把包药的纸包随手一扔。”
“当时她还问我看到什么了没有,因为爹爹告诫过我在宫里不能乱说话,所以我说没有看到,于是等她走后便把她刚刚丢掉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包药的纸包。这时爹爹就来找我了,我心一慌生怕爹爹骂我乱捡东西,于是便把纸包藏了起来。”
“昨日爹爹被抓紧了大牢,我才听说太后娘娘一直身体不好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被人下毒,听说下毒之人也是毒害先皇的凶手,于是就想起来我之前曾经藏起来的那个纸包。”
木槿童站起来看着她,“这件事情,本王自己也不好分辨你说的是真是假,本王需要带你进宫,找柳先生去检验一下这个药包里面药粉是否为父皇母后中的毒,再找皇上商量定夺,谁是真正的凶手。”
孙晓茹听到王爷说此话又双膝跪地,她抱住眼前木槿童的大腿,“王爷,民女孙晓茹对天发誓,我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句句属真,要是不是,就天打五雷轰,下雨出门被雷劈。希望王爷早日查清事实真相好还爹爹的清白,民女感激不尽,这辈子愿为王爷做牛做马!”
木槿童见她生的可怜,孙太医的夫人在生下这个女儿孙晓茹时难产身亡,只留下这个小女儿迷糊的孙太医相依为命,如今孙太医又因为这件事情的牵扯被抓进大牢,孙晓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确实是可怜。
他看着腿被抱住,轻叹一口气,弯下腰将瘦弱的她扶起。“你爹的事情本王自然会查清楚,要是你爹没有做这些事情本王也自然会还他清白。倒是你,小姑娘家家,不要总是跪地求饶抱住人家的腿,以后也不要随便许下一辈子给人当牛做马的承诺。毕竟一辈子太长……”
他不知道为何对她说出这样的一些感慨,大概看她像极了一个人小时候,她当时比孙晓茹要小一些吧,也是这样到处跪地求人救出自己在大牢里的爹爹。她那时候轻易的许下了进宫陪公主到出嫁的承诺,没想到却是他为她设下的局,只不过最后他也没想到他早已不是这个局的操纵者,反而被母后和皇兄所利用,才导致她被锁在那座富丽堂皇的没有锁门牢里不敢出来,可能她已经忘记了,她不属于那个牢笼,她是自由的。
孙晓茹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王爷,他竟然对如此卑微的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心里的不安和惶恐终于安定下来,大概自己一个人卑微惯了,终于被人看的平等,而且还是地位尊贵的王爷。
她对着木槿童破涕而笑,双眼笑起来弯弯的,像弯弯的月亮。“王爷,民女不是随便给人许下承诺,民女只有爹爹一个亲人,若王爷换爹爹清白,晓茹真的愿意为王爷做牛做马,做王爷的贴身丫鬟。”不是随便,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皇宫大殿内。
皇帝依然坐在中间的宝座上,听着孙晓茹详细的说完她的所见所闻。
“李公公”,皇上生气的叫来李公公。“奴婢在!”
皇上吩咐李公公,“把孙太医之女拿来的牛皮纸药包拿给柳先生看。”
李公公接过孙晓茹拿来的牛皮纸药包拿给一旁侯着的柳清风看,柳清风打开药包,用手指头沾了一些粉末仔细观察了观察,又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最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试剂,把药包里的药粉倒入试剂中,结果碗里的试剂竟然变成了蓝色的。
柳清风看到这个结果,心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他向拱手作揖,“回皇上,正是此药!”
“回禀皇上,正是此药!”柳清风确定道,“确实是先皇和太后所中的毒。”
“来人!”木致远拍案大怒,“把公主宫里的苏琴给朕带上来!”
“是!”一行御前侍卫告辞皇上,立刻去了妍露宫。
木雪盈和上官秋雨还在院里赏花,搞不清状况,妍露宫里里外外便被御前侍卫全部包围。
这时御前侍卫长来到她们面前,“拜见公主殿下,见过上官姑娘,微臣奉皇上旨意前来捉拿下毒案真凶苏琴,还望公主殿下放人。”
木雪盈耳朵听见“下毒案真凶苏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力,“你说什么?下毒案真凶?苏琴!”
上官秋雨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那个御前侍卫长,“侍卫长大哥,你们有没有搞错,下毒案真凶怎么会是苏姐姐呢?她平日里里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她也没有时间没有理由去害先皇和太后呀?”
御前侍卫长不给她回答,只是说“微臣也是秉公办事,这些事的细节不便多说,若公主殿下和上官姑娘不相信,可以去永寿宫找皇上求证,微臣只是例行公务,还望公主殿下不要多加干预。”说完便带人在整个妍露宫搜了起来。
苏琴早就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于是趁御前侍卫还没有搜进来,偷偷写了一封信绑在飞鸽的腿上放走。等到御前侍卫进来,她也没有做任何挣扎变跟着他们走了。
临走前经过木雪盈和上官秋雨的身边时,狠狠的看了她们一眼,那是木雪盈和苏琴相处了十年一来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表情,那表情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恨。
木雪盈和上官秋雨刚刚来到大殿,正好看见了苏琴在认罪。
她抬着头直直的望着坐在坐在最中间最高位子上面的那个人,“没错,就是我做的,是我下的毒。是我下毒毒死的那个狗皇帝木逸泽,还有你们那个假装善良的母亲。”
“大胆狂徒苏琴,休得放肆!你可知道你犯得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吗?”木致远居高临下,愤怒的看着下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