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衣服、冷色的匕首还有沈绾痛苦的尖叫声。
下午家庭医生来替她处理了伤口,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姐,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要注意休息。”
裴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最近状态很好。”
待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裴安才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手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负担。
伤口上涂上了止痛药,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痛感了,家庭医生离开后她躺在了床上,想到了变成植物人的沈绾,她现在呆在医院里只怕比她痛苦百倍。
无论如何,她的结果与自己多少有些关系。
思来想去,她走出了房间,见唐如煜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便走到了他的身边,开口道:“如煜,我一个朋友听说我要结婚了,邀请我出去帮我看婚纱,我出去一趟可以吗?”
唐如煜点了点头,“嗯,早去早回。”
裴安见唐如煜同意,心中大喜,面上不好表现出什么,淡淡的笑了笑后离开了别墅,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后便前往医院。
医院。
沈绾的情况十分特殊,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一个年轻的姑娘被人硬生生刺成了植物人,而且这件事还找不到凶手,当裴安问的时候,护士很热心的便告诉她病房在哪里。
裴安到病房时,除了看到在病床上躺着的沈绾,还有站在一旁的程玄。
她脸色一变,本想转身离开,然而程玄却先一步看到了她,开口道:“安安,你怎么来了?”
裴安嘲讽一笑,走到了沈绾的身边,看到了病床旁放了一束花,瞬的明白了是程玄送来的,回答道:“我不能来吗?你也是来看望沈绾的吧,也对,毕竟你们两个都是夫妻了,她出事你应该很伤心吧。”
程玄张了张嘴,没想到裴安会说这些,随后他意识到裴安误会了一些,连忙答道:“安安,你听我说,我只是……”
“你不用说,我只是来看望沈绾,我听说她变成了植物人,就算我再恨她,也不希望她变成这样。”
没等程玄说完,裴安率先开口说道。
她把自己买的一些东西放在了一旁,又看了一眼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沈绾,开口道:“你既然是她的丈夫,就好好照顾她吧,这些是我的一些心意,希望她早日康复。”
说完沈绾转身想要离开,不料程玄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安安,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解释,很多事情我都无法做主,我都是被逼的。”
裴安毫不留情的甩开了程玄的手,她脑海里回想之前的种种,低声呢喃道:“是啊……是啊……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做主的,我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说完,裴安转身离开病房,快步走进电梯。
程玄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想着刚刚裴安的话,被逼的……被逼的?
他能感觉到裴安的情绪十分不稳定,甚至可以说她处在崩溃的边缘,稍微刺激一下她都会让她精神崩溃。
程玄不知道是不是唐如煜的手笔,但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裴安精神稳定下来,否则万一发生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跑着来到了电梯,来到了大厅后四处追寻着裴安的身影,在门口处看到了裴安的背影,连忙跑了过去。
“安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唐如煜对你做了什么?”
这句话将裴安的心事直接说了出来,她脱口而出:“没有。”
见她否认的这么快,程玄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他站在裴安的对面,追问道:“安安,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有些心思我还是能猜的,如果唐如煜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裴安本就情绪不稳定,加上她几乎认定了程玄就是与沈绾瓜葛不清,不知为何心里很是不满,“程玄,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就算唐如煜对我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也轮不到你和我说这些,你回去好好照顾沈绾吧。”
随后,她退后一步,与程玄拉开了距离。
程玄心中一急,拉住了裴安的手,尽力的安抚她的情绪。
这一幕幕的场景都被坐在不远处车内的唐如煜尽收眼底,从裴安对他说要和朋友出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怀疑了。
唐如煜洞察人心,对于裴安更是了如指掌,她此时情绪极其不稳定,不愿意轻易见人,对于他们两个结婚的事情,也是有些抵触的,更别说自己亲自去挑选婚纱了。
就算裴安没有撒谎,以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也会跟上。
唐如煜眼神深谙,他冷笑一声,说是和朋友出去买婚纱,原来是和程玄见面,还在街头拉扯,看来他们两个还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干脆下车,重重的关上了车门,快步走到裴安身边,拉住她的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也不刻意为自己戴上温润公子的面具。
“跟我走。”
程玄叫他这样强势,更是确信唐如煜对裴安并不好,“你凭什么直接拉走她,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想做什么由她自己做主。”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唐如煜拉起裴安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尤为抢眼,占有欲十足的抱住了裴安,答道:“就凭我们是这个关系。”
说完,不给裴安说话的机会,带她上了车。
车子迅速的启动,速度快的不给程玄追的机会,车内的气氛低的可怕,裴安心中十分不安,不停的偷看唐如煜,琢磨他的情绪。
别墅。
唐如煜刚进家门便让佣人全部离开,随后拉着裴安坐在沙发上,声音低沉,隐约带着怒气,开口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裴安刚刚在车里早就想好了说辞,佯装自然无比的模样,回答道:“我本来是想去婚纱店看婚纱,但是人太多了,就没进去看了。医院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就去那里喝了一杯下午茶。”
“是吗?”唐如煜冷冷的瞥了一眼裴安,气定神闲一般的拿起被子,随后突然砸在了地上。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同时也砸在了裴安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