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丂撇开巡逻警,扭头看着离去的,马上要转弯消失在自己视野里陈涛。她心里是五味杂成,同时反问自己,我或许要帮助他,而不是和这些蛆虫一样的沐城警察一样。
此时的陈涛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去主道上,赶紧打车去领事馆,他觉得,佣兵、安全局,警察,都要杀自己,领事馆才能保护自己。
巡逻警见眼前的东国美妞不再理自己,朝着她所看的方向大声说,该死的东地猴,下次别让我在看见你!
月丂带着满脸怒气回过头来,指着巡逻警小哈维的鼻子说,真是自诩文明的南国,哦——还有文明的沐城警察!
巡逻警说,世界的灯塔!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月丂不想在理会眼前的这个全身散发着“野蛮”气味的巡逻警。
当她在扭头时,那个脏兮兮的男人,不见了。一个念头浮现在月丂的脑海里,这个念头使月丂追了出去。去找到他,好好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说那句,“东国懦夫”。
等到她跑出这边的小街道,人流淹没了陈涛,就算是陈涛的乞丐般的模样,也无法让月丂发现看见他。她的一对黑眼珠对着人流,和头一起转动不停,一双柳眉随之渐渐的紧缩。瞧不见他的踪影,月丂有些心烦,烦于担心,担心这个无助的东国人再次被羞辱,甚至遭遇不测。
溜之大吉的陈涛,离开了商业街。来到路边,伸出大拇指引来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穿过车流,缓缓停在陈涛的身前。司机是个留着大胡子的南国男人,司机透过车窗,瞧见他的乘客是这般模样,直说,你怎么如此肮脏!你有钱吗?我不搭乞丐!
陈涛听懂了南国话的“钱”,这时他知道,我只有保持笑容,然后想司机露出手里的这张皱巴皱巴的面值100的南元,司机才会让我上车,自己现在这个情况非让司机认为我是落魄的流浪汉不可。
陈涛说,钱!
司机见到陈涛手里的钞票,脸上的嫌弃少了许多,倒添了几分笑容。
司机用手示意,并说,上车!上车!
陈涛心领神会般的上了这司机的车。他不是听懂了司机的话,而是猜准了这个南国司机会唯利是图。
司机说,去哪里。
陈涛说,东国领事馆。
说到东国领事馆这个词汇,陈涛会用很多种语言说出来,原因就在于陈涛以前在黑州次大陆组织(晨阳探险俱乐部)活动时被驻地的东国领事馆救救了两次!此后就苦练各国语言中“东国领事馆”的说法。
一路车程,一路风景。陈涛在车上望着沐城的繁华景象,心中是满是羡慕,但又想到今天巡逻警的所作所为,陈涛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辆箱式货车在路上横冲直撞,不少路人被货车无情轧过,幸运的人只是压断手脚,哀声不断。
而有些人,头颅与货车的轮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头颅的所有者没有尖叫。货车开过,一个被压扁了的头的尸体,和一摊血水、脑浆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中。
原本看似要撞上陈涛所乘坐的出租车时,街边的楼层的窗户探出一个黑洞的枪口,顺着看去,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带着面罩,看不清模样。枪的旁边还有一杯冒着快要无了热气的茶。
他扣下了扳机,一颗子弹,经过枪管的螺纹,在经过枪口的消音器,射向了厢式货车的司机。当司机感到有一股风袭来,子弹,洞穿他硕大的脑袋,顺势将身体带倒。没有人发现这一枪,靓丽的、赃兮的、黑发的、金发的、直发的、卷发的,他们都畏惧这辆猛撞无情的货车,只顾着自己逃命,或是拉上身边的同伴,此时的他们都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四处逃窜,有人逃窜时或是装倒了别人,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看一下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头颅被碾碎的人。
箱式货车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向迎面而来的轿车。这轿车似乎并不避让货车的冲撞,轿车里人动作异常敏捷,她踩下刹车的同时,将档位挂入P挡,手刹也被拉上。打开车门,迅速翻滚出车,跑出不远,司机已被狙击的箱式货车硬生生的撞上停在它前面的轿车。司机还顶着油门,虽是有了轿车的阻碍,车轮还在拼命的转动,橡胶与柏油路面的摩擦,升起几股烟雾。
轿车的前部分,因为货车的撞击,前半部分已破烂不堪,陷进了货车白色的车头。轿车司机,已然上了一黑色的城市越野车,离开了车祸现场。
刚刚一幕幕坐在出租车上的陈涛看的是心惊胆颤,他明白,若不是刚刚那轿车的阻挡,一定会从侧面撞上还在红灯的自己。但他不知道,射杀厢式货车司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陈涛。楼里的狙击手拉下面罩,仅露出嘴。若是陈涛在这里,他一定会认为这就是自己喝的“茶中之龙”。狙击者的右手端起枪旁边的茶,抿了一口,小声嘀咕:“真是有趣。”
这一路看似危险重重,却每次都是有惊无险。陈涛不禁陷入沉思,探险、震动、相机、佣兵、军演、审问、警察、美女……和刚刚的惨烈车祸。(出租车司机在车里喊着,我的上帝……)陈涛此时的思绪如一团乱麻。分不清,哪是头,哪是尾。他愈是分析前因后果,俞是觉得,这次南国之行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出租车司机继续开动,坐在后座的陈涛,看着窗外,思绪化作一根绒毛,飘回了昨天,飘回了安全局,飘回了丛林,飘回了这一切的开始。
黄昏之时沐城驻地。
丛林归来的辰龙的躺在一张床,看着天花板,毫无头绪的说了一句:“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里又有一条分割线)
李康沏好的茶与李康做伴,一起等待来人,陈涛。他坐在精准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红木沙发上,端着一杯花香四溢的茶,放在高挺的鼻子前,感受这股源源不断地清香。他的皮肤像个女人,光滑细腻如同白色的绸缎一样。若要摸一摸,说是在摸一个真正的女人也不为过。
邻座的茶客,或是吃客,或是简单的旅客,闻到了,看到了,飘入心里的这丝香气的来处。正是李康桌上的那一壶盖子忘记盖上壶盖的茶。
手机响起,是陈涛的电话。
“那个李先生,我到餐厅楼下了,您在哪呢?”
“陈大记者啊,我下来迎您。”
“没有没有,不用劳烦您,您说您在里,我让服务员带我过去。”
“这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您说。”
“我在餐厅的二楼东国区”
“马上来。”
陈涛走进大门,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是个南国女人,她当即就判断这位客人是东国人,她说:“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那个,东国区在哪里?”
“您说的是东国特色餐饮区吧。”
“对。”
“请随我来。”
木作的楼梯被设在一楼的一隅,每个阶梯蹭光发亮的,陈涛见到,一个服务员,手里抹布,随时擦拭有人走动后的楼梯,当他走上去时,发现楼梯转角也有一个服务员,手里也拿着红色的抹布。陈涛感叹,这就是南国,这就是南国的服务员。
“陈大记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李康已起身向陈涛头走来同时说。此时的李康好似春风拂面,英姿飒爽。
“哪里哪里,李先生,再次见到您,我真的很荣幸啊。”陈涛连忙说。见二人如此,邻路的服务员识趣的离开了。
李康同陈涛握手,他看到挂在陈涛胸前的相机,如是说:“真敬业啊,随时都带着相机。”
“诶,还是不为了多弄两口饭吃,记者嘛。”陈涛也不虚说。
“陈记者真会说笑。”李康抽回手,继续说:“还请您入座品茶。”
“那就多谢李先生款待了。”
两人纷纷互请上座。陈涛虽是笑脸频频,他暗说,这就是名流吗?真他妈的有规矩。
李康说:“请喝茶。”
陈涛说:“请”
香茶入口,陈涛觉得这茶沁人心脾、回味甘醇,又暗叹,名流就是名流,说两句话,打两下广告,钱财滚滚,这种茶怕是茶中之龙。
李康说:“我就开门见山了。”
“请说。”
“这次请陈记者来,是有事相求啊。”
“李先生说笑了,我这个人有什么能耐,还不清楚吗?”
“听说你是晨阳探险俱乐部的成员。”
“对,李先生这你都知道。”
“我也是去过晨阳探险俱乐部,偶然看见了陈记者的像。”
“李先生说的是那个‘黑州次大陆纪念’的像吧?”
“对,我就此判定你不同于普通的记者。”
“哈哈,我有什么不普通的。都一样。”
“陈记者除了记者的本领,你还会野外生存吧。”
“哈哈,说不上,说不上。”
“普通记者可没陈记者这种健魄的体格。”
“哈哈多锻炼也有的。”陈涛有些不耐烦了,问得都是什么玩意儿,才想起我还要去沐城,得快点结束。
“我有收到沐城的环境保护问题,我需要你过去调查一下,记录事实。我在防城离不开身。”
“这……”
“佣金五十万。”
“行。”
“地点是,沐城地震的地方。”
“李先生你可真够了解我的。”陈涛知道,沐城地震的地方是一处丛林!那可不是一般记者能进去的。
“哈哈,陈记者即刻启程吧,佣金已打入你的账户了。”
这时陈涛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正是50万到账的消息。
“李先生真是个爽快人。”陈涛看了看手机说。
……
临走之际,陈涛不忘把茶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