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过树梢，带起树叶的沙沙声，听着有些诡异，风吹到人的皮肤上，痒痒的，也很凉。
下了些雨，不是很大，但一直站在雨里也是会被淋湿的。
巷口内树立几根路灯，光线有些昏暗，不过也能看得清路。
就着杂草内，温然手上拿着一块砖头，冷风拂过带起她的长发，洁白色的裙子随意飘着，眼底是含了霜的冷。
“你、你是人是鬼？”她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扮得很得体，此时看起来却无比狼狈。
男人看着眼前穿着白裙长发飘飘，还他妈白得像鬼的少女，吓得直直往后退，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在地，蹭破了不少皮，出了点儿血。
“王综武？”温然扬着下巴，声音轻飘飘的，几分幽冷：“林森这个人你知道吧？”
“林森”两个字她加重了声音，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都更浓了。
王综武听到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又不是我杀的，你找我干什么？！”
是嘶吼，王综武的神色上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妈的，大晚上的，面前这个还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少女手上还拿着一个粉色布灵布灵的砖头，谁看了不害怕？
“但是我知道啊。”
冰冷的声线刚刚落下，随即响起的就是一道惨烈的尖叫声，血花四溅，在温然白净的脸蛋和洁白的裙子上留下痕迹。
她敛了敛眼底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慵懒的神色，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低头，让人看不清模样。
她低头，看了眼被染红的白裙子，抿唇。真是的，早知道穿深色的衣服了。
她瞥了眼地上的男人，王综武被砸的地方是头部，温然控制了力道，没砸死，也就半死不活吧，现在多半是被吓晕了，她不杀人，就是想给个教训。
温然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场，确定不留下痕迹后就出巷口了。
巷口那有杂草大树，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得发出声音。
现在是晚上，再加上下雨，她不用担心自己现在的模样会被路人瞧了去，而且这地儿一般人挺少。
“然然。”
背后有人喊了一声。
温然的脚步突然停顿下来，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血迹，没有转过身去看。
她不想转，身体像是被控制住，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脸上都是懊悔。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动砖。”身后的人语气有些不好，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
温然的手腕很细，跟缺了营养似的，一点肉感都没有，她被捏着的手腕有些吃疼，那人就皱了皱眉，手突然松开。
温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转过身来看来人，眼底不再是染了寒霜的冷，倒是收敛了几分，乖戾地很：“哥哥。”
这人是温然的哥哥，叫温允知，今年二十四，在温然十二岁父母离世后就一直照顾温然。
温然低着头，手轻轻扯了扯温允知的白衬衫，声音淡淡的：“我没下重手。”
温允知就这么看着她，手中那些雨伞给她挡雨，漆黑的眸很是深幽，薄唇轻抿，不说话。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温允知才缓缓开口：“回家，睡觉。”
很简单的四个字，声音听起来很淡，带着丝丝的无奈，就是没有直接流露出来。
温然知道，她二愣子哥哥又生闷气了。
她答应过哥哥不找杨宗纬麻烦，但是没办法，她没办法放着王综武这个渣渣在外逍遥快活，坏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不了解王综武，但她知道王综武挺坏的一人。
温允知走在前头，大手牵着温然的手。
温然的手挺凉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的手从小到大都是凉的，像是覆了冰霜，怎么捂都捂不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