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上了茶点,叶婉只是喝茶,并不吃糕点。
对面的司徒羽对叶欣使了个眼色,叶欣并不知道司徒羽还有别的计划,只想着自己的计划,看到司徒羽的眼神,并没有多想。
叶欣品了口茶,便道:“姐姐,我看这糕点不错,我们平日里也少见,要不姐姐尝尝?”
叶婉警惕,“妹妹觉得好便自己多吃点,我就不吃了,近日有些腻味,不喜甜食。”
“姐姐,这是嫌弃宫里的糕点吗?”
叶欣提高了音量,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来。
叶婉心里有了些冷意。
看着向她挑衅的叶欣。
她这是在给叶婉挖坑。
如果这时她不吃,那就说明她真的是嫌弃这宫里的点心;如果吃了,难保这点心里没毒。
若是前者,名声没了,保不准还会获罪,宫里的东西岂容他人诟病?
若是后者,中了毒,名声也可能没了,就算毒解了,也让他们得逞了一次。
叶婉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试一试。
于是便捏了一小块糕点往嘴里送去。
叶欣盯着她手中的糕点,目光随着糕点移动,透出些许期待。
司徒羽也眯起眼,看着叶婉的动作,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突然手指微顿。
原来叶婉手里的糕点掉在了地上。
正在席间穿走的浅唱忙行了一礼,道:“是奴婢招待不周,又让糕点掉了,为表歉意。婢子便将自己亲手做的红果糕呈给小姐,忘小姐海涵。”
说着下人便呈上了诱人的红果糕点。
叶婉抬头望了一眼,便道:“罢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两日不喜甜食。”
浅唱闻言道:“这红果糕,由山红果,也就是山楂制成,开胃可口。小姐不妨一试。彼此这就把糕点撤回去。”
说罢,便命侍女把之前的糕点撤走,只留下一盘红果糕。
叶婉便吃了起来。
果然酸甜可口,甚是开胃叶婉喜欢,便多吃了几个。
对面斜坐的司徒琛见她的样子,微微笑了。
“还挺喜欢吃的。”喃喃道。
他身旁的司徒煜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便见叶婉吃的欢快,却又不失礼仪。
好一幅美人食糕图!
不禁叹道:“明眸皓齿,顾盼生姿,果然是佳人,皇兄眼光不错啊。”
司徒琛闻言瞥了他一眼。把他脑袋掰正。
于是司徒煜欲哭无泪。
多看两眼都不行吗?
皇帝也已落了座。
面色慈祥地看着众位后辈,视线环顾一圈后,定在了司徒琛的身上。
便道:“许久不见琛儿穿墨隐绣的衣服了。这样子似是没有见过。是尚衣局又出了新样子?怎么不给朕也换新花样?”
司徒琛闻言。起身行礼道:“禀告父皇,这衣服不是尚衣局出的。”
“哦?那是你府中的?”
“非也。此衣乃是相府嫡女所制。”
皇帝愣住。
满堂顿时安静下来。
继而又转为窃窃私语。
“琛亲王竟会穿女子所致的衣服?”
“这相府嫡女到底有何能耐?竟让琛亲王穿了她所制的衣服?”
“我觉得这相府嫡女不简单……”
“这两位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一时间,叶婉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她微微蹙眉,看向司徒琛。
只见那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叶婉更觉焦虑。
顿时后悔送他衣物。
“不知这衣服是怎么说?你怎会穿一个女子所制的衣服。
不待司徒琛回答,叶婉起身说道:“三皇子偶然间从山贼手中救了臣女和母亲,为表谢意,特制了这件衣服,并无他意。”
司徒琛闻言看她一眼。终是没有说话。
皇上看了看司徒琛,又看看叶婉,道:“即是如此,可见你女红功底不低。这墨隐袖可是只有宫中绣娘才会绣的。不想,如今又出了一位。来人,赏。”
于是便有侍女捧着红盘递给了叶婉,叶婉示意秀儿收下。
“谢皇上恩典。”
一段插曲过后,宴会正式开始了。
各位小姐争先恐后展示才艺,歌舞书画。
殿内热闹非凡。
京城王公贵胄风度翩翩,一些小姐正偷偷打量着对面。
不时交头接耳,时不时嗔笑几声。
叶婉发现,有不少女子正观察着司徒琛那边。
心想:不知道那喜怒无常的三皇子有什么好,竟有这么些个女子为他痴迷。
他此番送他衣服,不是成了她们的眼中钉了吗?
这样想着,她似乎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向她投来。
她垂下眼眸,强装镇定。坐在桌上,抿着茶,只希望众人不要注意她。
可是她不找麻烦,麻烦偏偏麻烦就要找上来。
一位大臣之女起身行礼。却并未急着表演,却是道:“早先闻得丞相之女才貌双全,一直想一睹姑娘风采。刚才那墨隐绣的衣裳可是使臣女自愧不如。不知,叶大小姐。准备了什么才艺?”
说罢,便挑衅的看着叶婉。
她这话就是在给叶婉找不痛快。
若此时她拿不出像样的才艺来,那便坐实了城中所谓的传言。
京中人人都传,这位叶大小姐性情孤僻,且没有什么才能。所以才不经常出现在大小宴会之上。
这谣言是谁放出来的,不用猜也知道,叶婉不喜热闹,叶欣倒是常常参加京中宴会。
那么墨隐绣究竟是不是出自她手还有待考究。此时,她能不能表演就是关键。
众人也急于揭开庐山真面目,看看这传说中的花瓶一样的叶大小姐,究竟是不是真花瓶。”
一时间,竟无一人出声为叶婉辩驳。
叶婉看向那女子。知道她是司徒琛的迷妹之一。
刚才那一出之后,她的目光就一直在自己身上。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这女子是陈将军的嫡女陈玲儿。
所谓朝堂之上,将相相争。那私底下自然也少不了许多矛盾。
将相之女也向来是不和的。
陈玲儿和叶欣就一直是死对头。
看来这叶欣怕是也要得罪她了。
叶欣不待叶婉开口,便先行一步道:“姐姐自然也有才艺,只不过不屑于争罢了不像有些人,自己浪费时间,还要搭上别人。”
不待陈玲儿青着脸反驳。便道:“臣女愿替姐姐表演,请皇上恩准。”
“准了。”
叶欣便退下,去了偏房更衣。
叶欣这一说,更是笃定了人们心中叶婉是花瓶的念头,而且还衬出自己姐妹情深,为姐姐打抱不平的义气,又气了陈玲儿。
真是一箭三雕。当然,她还有自己的想法。
她只叶婉跳舞时会出差错,到时自己就无法表演才艺,若在她之前表演,更可衬出她才艺出众。又贬低了叶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