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后院,只听一个声音温柔道:“棋子哥哥......”
“小夫子”微笑着走了过去:“路姑娘。”
原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路飞儿,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朴素的衣服;一阵微风吹来,带动她的秀发和裙子,加上她含笑的嘴角、灵动的双眸,宛如一副美丽的画卷。
“小夫子”望着面前的可人儿,一时有些失神。
路飞儿却浑然不觉,忙问道:“棋子哥哥,你有没有教训那个二铭一顿?清晨的时候他净欺负我了!”
可怜的张二铭刚才还以为路飞儿没有告他的状,不曾想此刻路飞儿追着“小夫子”问教训他没有,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后悔没有把路飞儿欺负哭的。
刚才还在张二铭面前摆夫子架子的“小夫子”,此刻被路飞儿唤作“棋子哥哥”也是无可奈何,劝道:“他就是调皮了些,你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路飞儿听“棋子哥哥”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白告状了,撅着嘴“哼”了一声,便把头扭到一边。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做农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打趣道:“公子,你可莫要得罪飞儿姑娘,不然我们好不容易谋到的营生又没了,保不准还得继续流落江湖。”
路飞儿闻言,对来人嗔道:“王爷爷,你又笑话我,我不理你啦!”
被路飞儿称作“王爷爷”的农夫听罢,抬头哈哈大笑,不再搭话。
“小夫子”接着对路飞儿道:“是啊,说起来真是感谢令尊,要不是他带我们回梅花庄,又帮我谋了个教书的差事,可能我们现在连食宿都还没有着落。”
路飞儿柔声道:“我听爹爹说,他是去城里抓药的时候碰见棋子哥哥和王爷爷的,棋子哥哥还帮爹爹誊抄了药方;爹爹见棋子哥哥谈吐不凡,字写得又好,再加上村子里好久没有教书先生了,这才把棋子哥哥请回来当夫子的。”
说到这里,路飞儿眼珠子转了转,话锋一转,调皮道:“至于王爷爷嘛,又不会教书识字,只能在学堂后面划出一片荒地,让您老人家种田去啦!”
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王爷爷”知道路飞儿这是找补自己刚才打趣她的场面,也不在意,又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路飞儿口中的“棋子哥哥”和“王爷爷”正是王棋和靳公公!
当日王棋和靳公公商议完京城局势,待高枫离去,靳公公与客栈结完账,二人便收拾行李、带足干粮,连夜离去了。
王棋和靳公公离开小镇后,乔装打扮,轻易不在任何地方逗留,就这么一路往西南走去,离京城越来越远。
一日,王棋二人正在大殷王朝西南部的某个小城购置食物,见旁边的药铺发生了争执,二人不愿惹事,正要离去。
这时从药铺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庄稼人打扮,皮肤黝黑,面色焦急的左张右往。
他匆忙地看了一圈围观的人群,走到正欲离去的王棋二人身前,言辞恳切:“这位小哥儿请了,俺看小哥儿像是读书人,烦请给俺帮个忙。”
说罢,拱手行礼不止。
原来此地离京城已是极远,再加上交通不便、消息闭塞,又无人识得大殷王朝七皇子,王棋便在几日前摘下面具,穿上长衫,做读书人打扮。
靳公公仍是粘着花白胡须,当作王棋的随从。
皮肤黝黑的庄稼汉见王棋是读书人打扮,便前来求助。
王棋问道:“这位大叔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急道:“俺是本县辖内的村民,因娃他娘前几日身体不适,便带到城里寻医问药。”
“这不药铺的大夫问了诊,开了药方、也抓了药,俺寻思着离得远,便想把药方带回去,万一药草不够,自己也好去山上采摘些,省得来回跑了。”
“不想药铺不让俺把药方带走,说了半天,总算答应让俺抄一份副本带走,可是俺又不识字,只能求小哥儿帮俺誊抄一份。”
这人一口气说完,忙又要行礼。
王棋拦着他道:“这个倒是不难,我这就随大叔进去誊抄一份。”
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擦了擦汗,高兴道:“多谢小哥儿,多谢!多谢!小哥儿这边请!”
王棋便随这位庄稼汉进了药铺,靳公公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过了半个时辰,王棋和皮肤黝黑的庄稼汉从药铺出来,靳公公跟在王棋身后,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后面跟着一个头戴方巾的中年妇女。
这妇女面带病容,不时捂着嘴连着咳嗽一阵。
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把药方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连忙在妇人后背轻轻拍了拍,心疼地看着爱妻。
妇人停下咳嗽,向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微笑示意自己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