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至,开盛元年的春天渐渐过去,夏日的蝉鸣逐渐响了起来。
王棋仍是每日练功不辍,《九幽神功》已练至第二层中段,“探幽掌”和“踏幽波”也开始慢慢练习。
有时候靳公公也会使“探幽掌”跟王棋喂招,让王棋慢慢熟悉掌法套路;时间长了,王棋也打的有模有样,形神兼似。
王棋刚将《九幽神功》练至第二层的时候,按照靳公公的要求去山脚下的湖泊练习“踏幽波”。
刚开始的时候,王棋一口气提不上来或者内功一时跟不上去,就会从湖面掉下去变成落汤鸡,一不小心还会喝几口水,不过水性却越来越好。
过了一段时间,王棋对“踏幽波”轻功也熟练起来,内功心法也配合的愈发默契,堪堪能使用轻功从湖泊这边渡到湖泊那头。
这一日学堂修课,王棋正坐在房顶上修炼《九幽神功》的内功心法,张祖铭安静的在院子里打桩立势,靳公公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喝茶。
几只麻雀在地上啄食草籽,偶尔几声知了的叫声从树上传来。
忽然一个淡青色的身影跑了进来,对着房顶叫道:“棋子哥哥!棋子哥哥!”
靳公公的眼睛眯了眯,望着站在院子里穿着淡青色衣服的路飞儿,好像依稀看到了故人的模样。
靳公公记得自己初次遇见皇贵妃娘娘的时候,她也是穿着一身淡青色衣服。
晃了晃神,靳公公又沉浸在以往的岁月里了。
张祖铭撇了一眼路飞儿,赶紧闭上眼睛,继续打桩立势,一时忘了腿脚酸麻,生怕招惹上这位姑奶奶。
王棋听到路飞儿的声音,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路飞儿兴高采烈:“棋子哥哥,今日你不授课,不如咱们去爬山玩吧?”
王棋暗想自从来到梅花庄以后,还没有去周遭转过,再加上最近练功授课比较紧张,放松一下也好,便笑道:“如此也好,就是不知道你能否坚持下来?”
路飞儿撅着嘴道:“棋子哥哥莫要小看人了,我从小干农活做家务,说不定比你这教书先生还强呢!”
王棋哈哈大笑:“那就行!”
张祖铭刚听到路飞儿说去爬山的时候耳朵就竖起了起来,见王棋答应,赶紧凑了过来:“夫子,要爬山啊?带上俺一块去呗!”
路飞儿抢道:“带你去做什么?你在家好好练功吧!”
张祖铭不接路飞儿的话茬,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棋。
王棋故作沉吟状:“看你最近书读的不错,练功也坚持下来了;罢了,今日就许你休息一天吧!”
王棋话音刚落,张祖铭就欢呼一声,对着路飞儿挤眉弄眼。
路飞儿本来就是逗张祖铭,见张祖铭做着鬼脸,也不生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路飞儿对靳公公撒娇道:“王爷爷,您也陪我们一起去吧!”
听到他们三个要进山,靳公公本来就不放心,见路飞儿邀请,就顺势道:“那我这把老骨头也去活动活动吧,只是你们可别欺负老人家,不要走的太快才行!”
路飞儿见靳公公也答应了,高兴道:“您就放心吧!”
于是四人用葫芦装满净水,一人背着一个;靳公公又去厨房准备了两包干粮,他和张祖铭一人背着一包。
张祖铭又跑回家拿了一把柴刀和火石,以备不时之需。
准备妥当,王棋四人迤逦朝后山走去。
初爬之时,四人还是兴致勃勃,路飞儿和张祖铭还不时拌嘴,引得靳公公哈哈大笑。
行至半山腰,路飞儿已是热的脸红扑扑的,香汗淋漓;张祖铭最近练功习武,身体强健不少,但毕竟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此时也是气喘吁吁。
倒是王棋和靳公公脸不红、心不跳的行走如常。
王棋如此,路飞儿和张祖铭心里还能接受;可靳公公仍是步履如常,路飞儿和张祖铭却有苦难言。
毕竟之前夸下海口,靳公公不停,路飞儿和张祖铭也不好意思张口喊累。
靳公公见二人累的差不多了,便拍着腰道:“哎呀,真是老喽,爬不动啦!”
路飞儿赶紧道:“王爷爷,您要是累了,咱们就歇会吧,可别说我们不管您老人家。”
张祖铭也凑过头道:“就是!就是!”
王棋会意一笑:“既然王老累了,咱们就照顾照顾老人家,陪他歇息一会儿吧!”
靳公公笑而不语。
四人在半山腰休息了半个时辰,吃了干粮、喝过水,缓过劲之后又往山顶爬去。
好不容易捱到山顶,路飞儿和张祖铭已经累的不愿再多说一句,都坐在石头上喝水休息。
靳公公照看着二人。
王棋站在山顶,背手而立,山风吹动衣摆,猎猎作响。
王棋举目望去,美景尽收眼底,一阵微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路飞儿用余光偷瞄着不远处的棋子哥哥,只觉得他仿佛是出尘的仙人一般,不由得痴了。
只是没人发现,王棋远眺的眼神中流出一丝与年纪不相符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