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比?”孟远只能探查出钟薇的等级是22级,并没有比自己高多少。
项铁在力量等基础属性上对孟远有着全方面的压制,主要是因为他有着【扛鼎力士】这样的强大天赋。而钟薇的等级虽然更高,但在属性上应该不存在这样的压制力,只是她既然已经跨入了化劲的境界,那么境界上的压制显然会更加的难以对付。
所以还是得智取才行!
“还能怎么比?”钟薇挑眉问道:“正面硬碰硬呗,谁被打到喊爹谁就输了。”
“当然!只能在圈里打。”钟薇赶紧又补充道:“不能跑,谁跑谁小狗!”
“不来,不公平。”孟远哼了一声反驳道:“轻功不是实力的一部分吗?不准我用轻功,那不准你用剑法好不好?”
“嘿!”钟薇又给气到了,“你这是借口,你就是不敢跟我硬碰硬的比一场!懦夫!”
孟远不在意地轻笑道:“如果是在公平的规则下,我倒不介意给你一个教训。要不这样,规则我定,你如果同意那就比,不同意拉倒。”
钟薇眯起眼睛:“说来看看?”
孟远随手指了指山崖边的一块半人来高的巨石,说道:“就比一比招式的威力吧。我们对那块石头各自使出自己威力最大的招式,然后看看谁对石头造成的损伤最严重。怎么样,这很合理吧?”
“轻功你比不过我,如果连招式的威力也不如我,那你还能凭什么胜过我?”
钟薇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爽快地喊了一声“好”!然后快步走到巨石之前,抽出腕下短匕,小臂后缩稍一蓄力,便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弦一般弹了出去。在这一刹那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了匕首的尖端,而最顶尖的那一点却又并非是笔直射出去的,而是在空中有着轻微又不起眼地旋转,进一步蓄积了力量。
半息过后,匕首狠狠地砸在了花岗岩的石面上,并硬生生扎了进去,一尺来长的刃身全都没入了石面中,只剩剑柄的部分露在了外面。
同时,这石面有如被大口径狙击枪在中距离轰了一枪般,以匕首为中心向四周塌陷出了一个海碗粗的小洞,而洞中原有的石头都被震碎成了粉末,淅淅沥沥地滑落在了地面上。
“厉害!”孟远忍不住在心底夸了一句,“尽管从等级上看钟薇仅仅是刚突破至化劲而已,但这股对劲的控制力却非一般的化劲所能掌握的。”
“还可以吧?”钟薇将匕首抽出来,一边在手里抛着玩儿,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只使了五成力而已。怎么样,该认输了吧?”
“你让开一点,该我了。”孟远笑呵呵地走到石头面前,回头对伸过脑袋想看个究竟的钟薇说道:“站远些,否则我怕不小心伤到了你。”
钟薇不屑地“嘁”了一声,又后退了几步,然后看见孟远不知从那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铁疙瘩,将它轻飘飘的扔到了巨石之下。
她刚想喊出一声“你作弊!”,就见孟远猛地转身,轻功拉满,一瞬间蹿到十几米之外,尔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她身侧响起,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险些让钟薇没能站稳,这让她下意识抬起胳膊挡在身前,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约莫过了十余秒中,钟薇的耳鸣方才隐隐消退,她重新站直后发现,那块几乎比她还要高一些的石头竟然已成了大大小小的碎块,而其中一小部分更是化为灰蒙蒙的雾气,悬浮在空中久久弥散不去。
“你、你作弊……”钟薇惯性地将这句话喊出,却已经没了多少底气。孟远站到她身后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习武是为了争战,而争战自然就要手段尽出,无所不用其极才行。当然,你要不认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已经比完了。”
钟薇想顶嘴,但孟远所说的话却正好与自己习武以来的观念相契合,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了,痴痴地愣在了原地,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将她唤醒。
“小远,不要欺负师妹,她还小呢。”颜凌波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另外,你的震天雷虽然厉害,但也只能对罡境以下的敌人起作用,对化劲期都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如果小薇认真地和你打,只要事先有防备,你该如何将震天雷扔到她身边,同时又让她无法躲开呢?”
孟远若有所地点了点头,却听颜凌波又说道:“所以斗战时不能太依赖外物,始终要以境界为上,意念其次,招式和外物则更要等而次之。”
如果是某位正卡在瓶颈上的武人听了这番话,说不定就骤然顿悟了,然而对孟远用处倒不大,他也知道境界为上,但根骨那么低又有什么办法呢,先借着外物保命要紧吧。
但他还是谢了师姐一声,马上换了个话题,说道:“师姐,我一会儿要跟项铁去龙吟镇一趟,到那儿雇一些工人,买一些材料,把驻地好好地修一修。”
“行,去吧。”
做了报备之后,孟远带着项铁下了齐云岭,来到了上河村里。村子里有一辆拉货的骡车,以两人的面子,自然轻而易举地借来了车,正要走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隐约的啜泣声。两人循声找去,却看见宋阿嬷一人蹲在河边掩面而哭。
“她怎么了?”项铁想上前问询一番,却被孟远伸手给拦住了。
“上河村是她的老家。”孟远猜测道:“前段时间上河村遭劫的时候她一直呆在玉鼎观,可能是刚刚得知了实情,因获知亲友离丧而伤心难过吧。”
“就让她哭一会儿吧。”
两人没有打扰这位年逾六旬的老人,相顾无言地坐上了向龙吟镇驶去的骡车。直到骡车在沿着若隐若现的道路在茂密地丛林中开出老远,在前面驾车的项铁忽然出声问道:“孟师兄,你是因为什么而开始学武的?”
“我吗?也没什么。“孟远有些走神的轻笑道,“我刚出生就被扔掉了,师父收养了我,自然而然就开始习武了。不过我那时对习武一直不怎么感兴趣,反倒更喜欢其他一些事情。”
他把前身的故事讲了出来,也明白项铁问这话的用意,十分配合地反问道:“你呢?”然后恶趣味地抢着替他作答道:“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对吗?”
项铁有些意外,却依旧坚定地点了点头,确认道:“是的。”
“那就一起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