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爹爹,娘亲,都在呢。”
晓宫莒尬笑着“哈哈哈...哈哈”
玩了,心里一慌把爹叫成了爹爹,娘叫成了娘亲,原主不这么叫的。
笑完后眼睛左瞟瞟右瞟瞟,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便宜爹,便宜娘。
晓祁昌看着眼前这个黑如煤炭的二女儿,得打破一下现场的尴尬,手捂着嘴咳了一下。
“咳,莒儿呀,爹和娘在商量事呢,你怎的过来了。”
能不打破尴尬吗?还没见到人,就听到这丫头饱含祈求的说着什么死爹死娘的话。
虽然这丫头的爹和娘确确实实也死的够够的了,但是这不是他穿过来了嘛,虽然这亲爹也不是以前的了,这亲娘也不是以前的了,但听着这么个诅咒,还是有点心塞的。
“哦,那不打扰爹娘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老俩个,一切安康,便啥也是好的。”说罢,便学着记忆中原主的憨笑,这不是人设不能崩啊。
坐在晓祁昌旁边愁眉苦脸的杨莓却突然不装了,坐直了手撑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晓宫莒神色满是探究。
这模样一点也不像农妇,像极了体验乡下生活的女王。
晓祁昌也是微微的皱了下眉:“莒儿若是没事便先去看看你大哥和小妹。”
“行,爹娘,我去看看大哥和小妹活着没,呸呸,醒了没。”晓宫莒一边跑一边说。
杨莓见晓宫莒跑远了,便对晓祁昌道:“这丫头也有问题。”
晓祁昌听了也是点头道是。
“怕是跟我们一样换了个芯子,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以前总是死丫头死丫头的叫,而我这一次叫这丫头莒儿,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嗯,从我的记忆来看,这丫头以前胆子虽然大,但也是怕你的,不会像今天这般活泼更不会叫爹爹娘亲。”杨莓也是赞同道。
“等一会儿再探探吧,可能那两个小的也是一样的情况。”
晓祁昌眼神咪了咪。他身为一代丞相,自己重生了,穿在别人身上已经够稀奇了,这会儿见到两个同样穿魂了的还是一家人,便觉得这事十分蹊跷怕不简单了。
晓宫莒跑远了,便拍了拍自己胸脯,她刚刚可是看见便宜娘和便宜爹探究的眼神了,不会吧,露馅儿了?!害,听见便宜爹一开口就紧张了,一下子全忘了。
接下来怎么办啊?嗯....算了,走一步是一走吧,大不了最后离家出走!刚吓的她一身冷汗。
晓祁昌一家是黄土屋子,虽然破,但是房间还是足够的。没办法呀,这个世界的地皮是不要钱的,去给村长带点礼物(贿赂),让里正给县衙门说说,多批点地盖房子就行。
所以晓宫莒和她哥,小妹可是一人一间房,虽然她的是杂货房,她小妹的是柴房,就算房间又小又破,但总比挤一堆好吧。
推开门,门嘎吱嘎吱响,一层灰噗噗直掉,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十五六的男孩,躺在地上,死气沉沉的。
晓宫莒一惊,她和她那便宜爹便宜娘那么命大,怎么这哥们就挂了,啧啧,小模样还挺俊挺白的,就是命薄呀,性格也不好。
想着原身小时候可喜欢这大哥的,结果他大哥每每都看见她和小妹都会露出嫌弃的表情,没办法,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就算是亲兄妹,亲妹妹也照样是卑贱的是。
更别说她爹他娘了,一个劲儿喜欢宠爱她大哥,他爹可以省下酒钱,供自己儿子读书呢。
而他娘呢,整夜让大哥念书不让他做任何事,简直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家里所有的活都让她和她小妹干了,每每打骂的也是她和她小妹。
甚至有一次闹饥慌,这家家户户都没有粮食吃,连那山上的野菜树皮子都被挖光扒光了。
他那便宜爹便宜娘就想着把她和小妹卖给牙子,用换来的银钱供他大哥吃喝读书。
还好最后爷奶和大伯们来了,拼了死命的护住了她俩姐妹。
结果后面导致一家人全死光光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染上赌瘾的大哥,你说是他欠了钱,怎的?他爹娘就想让全家都陪他去死吗?
想想也是,他那便宜爹便宜娘的独苗苗都没了,对他们两个来说的两赔钱货也自然陪着一起,下了地狱也要找两个服侍他大哥的人不是。
而这一家子可能最冤的就是她那小妹了。
其实这原身也不是啥好鸟,每次被爹娘和他哥打的又气又疼。
没办法呀,这原生就只能欺负更小的出气,把她小妹又掐又捏的,那皮包骨都被掐出血了。
结果她小妹被掐被捏了也不生气不哭闹,还反过来给这原身擦眼泪,小嘴巴说着:“阿姐别哭不生。”
唉,这次宫晓莒是真心祈求这位小妹妹会和她那便宜爹便宜娘那样命大。
那样的话,她就带着这小妹妹一起离家出走,离开这个丧尽天良的家。
一想到这个回忆,晓宫莒就愤愤的走过去补了两脚。然后想了想这人死都死了,便算了吧,气也消了。
晓宫莒又想到了她大哥死了,她那便宜点便宜娘若知道了,还不得大哭大闹,得伤心疯了?嗯....哈哈哈哈,好啊,疯了更好,这样她离家出走的计划就顺利多了。
但是吧,若是太伤心了,把气全撒她身上,把她给打死了怎么办?
正在皱眉想着带小妹逃跑计划的晓宫莒全然不知,那个躺在地下的男孩手指动了动,眼睛也缓缓的睁开了,眸子里一片冷意。
他一睁眼便看见眼前那记忆中熟悉的身影,冷意隐去,跌跌呛呛的站了起来。
想要说话,喉咙里又干又涩,说出来的话很嘶哑:“啊”
晓宫晓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毛骨悚然,寒毛一根根的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