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阵风吹过,浑身一冷打了一个喷嚏,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宫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摸着嘴唇羞涩的傻笑,引得身旁经过的宫人都议论纷纷。
小王爷这是怎么了?
还未出宫,安公公这时迈着老胳膊老腿,急急忙忙的追上了他,说皇上现在书房,有要事跟小王爷说。
绯然诧异,据听说皇上现出巡了才是,但还是跟安公公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去见皇上了。
子夜刚一跑回景阳宫就大力的把门一关,反身把背靠在殿门上了,两手捂着脸,怎么这么烫啊?
“公主你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湿啊?”烟儿迎上来紧张的问。
“烟儿你快过来帮我扇一扇,怎么这么热啊?热死人了!”
子夜两手不停的扑闪着小脸蛋,烟儿疑惑了。
“公主你全身都湿成这样了,怎么还会热?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边伸手往她的额上探去,却被子夜一下打掉。
“你才发烧!我是发热!”
烟儿无言以对了,发烧跟发热,好像差别没那么大吧!
这日夜里,子夜是说什么也睡不着了,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的,闭上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白天和绯然发生的事。
记得他的嘴唇……那么涩!
“哎呀!烦死了烦死了!”
子夜拉起了大被就往头上盖来,捂得严严实实的。
“叩叩……叩叩……”
不知道是什么声响,子夜拉下了被子探出脑袋,疑惑的往外望着,什么声音?
反正也睡不着,出去看看,披上了一件外衣就往外走着,站在外面左望了望,右望了望,什么都没有啊。
正要转身回去时,倏地,一只手从后面捂上了她的嘴巴,腰间也被箍上了一条手臂。
“嗯……”
子夜摇晃着头,什么状况?是要被绑架了吗?还是刺客?或是采花大盗?
还未来得及想象完任何的可能性,身后的人示意她噤声,“嘘!是我!”
好熟悉的声音,一转头,竟是绯然,顿时没好气的拔下他的手。
“大半夜的出来吓人啊!”眼睛一转,不对啊,他怎么还在宫里?
“怎么你一直都没回去吗?”
“嗯,我带了吃的給你。”
绯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纸袋給她,是糯米滋,记得她最爱吃的了,这一下午他特地跟着御膳房的师傅学着做的。
“哇!好香哦!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子夜闻了闻,一看见美食,马上就没大脑的高兴了起来。
“今天天气真好,星星很漂亮对吧?”
他们紧挨着坐在外面的石阶上,绯然仰头望着天,子夜一边吃着一边嘟囔着应道,“嗯,是挺漂亮。”
转而又看了他一眼,其实她想说,他的眼睛比星星更好看。
“子夜!”
他突然算是很严肃的叫了她一声,有点类似告白的气氛。
“嗯?”子夜问号。
“我以后都住在宫里了,就在旁边的霄然殿里。”
“哦,是吗?”
子夜听了这个好像没什么太大反应,难道她不高兴吗?
他住在宫里,就意味着可以天天和她在一起了,他以为她会高兴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样安排,又为什么特意嘱咐他,千万不要让子夜知道他已回宫的事实,不过皇上做事自有他的理由,他也不便多问,听命既是。
子夜面上看起来并无异常,但是心里却心跳如鼓。
自从发生了白天的事以后,她发现自己无法再用以前那种平常的心态来面对绯然了。
突然变得好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当他说到要住进宫里时……
于是她只能用拼命吃来掩盖自己的慌张。
凤合殿。
这个三年无人住的宫殿突然变得灯火通明,热闹了起来,外面也增加了侍卫,和进出忙碌的丫鬟们。
“皇上,妾身的身体无碍,时候也不早了,您该回去歇息了。”
见天色已晚,皇上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林黛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咳,是吗?”
君墨颜掩了掩不自然的神色,发现自己也确实是坐得太久了,也找不到理由继续呆下去,只能离开了。
发现这一路回来林黛儿对他的态度都很冷淡,他把这归结于是三年的分离所致,她还需要时间调理和适应,他不能把她逼得太急。
只要她的心还是属于他的就好,对于这一点,他还不曾怀疑过。
刚走出去,凌暗迎了上来,看来是在等他,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后,他把步子转向了另外一个宫殿的方向。
“绯然,我好困,我们不看星星了好不好?”
子夜已经哈欠连天了,可绯然还精神抖擞的。
“再看一会儿嘛!你看这星星多美啊!”
其实绯然的心思根本不在于星星,而是喜欢和她呆在一起的感觉,很纯很涩很美!
“啊哈……”又一个哈欠。
“我不行了,好困!”子夜头一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绯然的身体倏地僵硬,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的触碰越来越敏感了,有种浑身发麻的感觉。
她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了,看来是真的睡着了,一股淡淡的奶香窜入鼻尖,绯然微微侧过脸去,见她把头放在他的颈窝内,离他那么近,突然好紧张。
心,砰砰砰的没有频率的胡乱跳动。
她会不会冷?胳膊缓缓抬起,想要把她搂在怀内,这时子夜嘤咛一声,似乎是不舒服了,把头又往里靠了靠,温热的额头和鼻尖已经贴在他颈间的肌肤上。
绯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手,端正了坐姿,生怕她这个时候会突然醒过来。
可是她没醒,继续沉沉的睡着,他的脖子被她靠着,他几乎都不敢动。
于是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扭过头,见她嘟着小嘴,似乎梦里和谁生气呢,嘴角旁边还到处都是糯米滋的渣子,像个小花猫。
“小邋遢,吃得满嘴都是。”
他笑了笑,而后抬手去帮她拍掉了,动作很轻。
于是乎,这次他终于有勇气去搂住她了,还是很小心的抬起胳膊,环住了她的身子,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脸上很羞涩的笑了。
那年,他很青涩,但满心欢喜。
那年,他常常是在被欺压中体验着快乐。
那年,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
旁侧的枝干后,几个人影攒动,已经将这场戏码观赏了好久。
“皇上还打算任由下去吗?万一小公主跟小王爷发展了感情怎么办?”
凌暗焦急的道,君墨颜思忖片刻后,却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