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陈易言的脸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陈易言。
气氛尴尬至极。
陈易言瞪着她,气得要把屋顶掀开。
“你有病吧!”陈易言大声喊着,这一喊,震惊了所有人,甚至整座教学楼。
“我……”这个女的一脸茫然地看着陈易言,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陈易言看见她一副毫无悔意的样子,就一巴掌还回去了。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但不巧,班主任却进来了,而且目睹了这一幕。这下陈易言可就真完了。
果不其然,刚下课,办公室就出现了陈易言的身影。
“陈易言,你怎么回事?仗着自己是班干部,就目无王法了?”
“我没有!”
“没有没有,有什么可否认的?”她往桌子上一拍,引起了所有老师的注意。她的脸瞬间涨红了,连忙弯着腰跟其他老师道歉,看见这一幕的陈易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下老师是真的被气着了,要陈易言写检讨,还得在全班面前念。
陈易言这可就来气了,她一脸不屑地对老师说:“凭什么只罚我一个人?”
这个班主任还算明理,把杨洁叫到办公室当面对质。可恨的是,杨洁居然在她俩面前掉眼泪,还哭哭啼啼地说陈易言打了她好几巴掌。
陈易言受不住气,推了杨洁一把。这个就实锤了,班主任一口咬定是陈易言的错,对她进行了思想教育,班主任的喋喋不休把陈易言逼得哑口无言。
其实,这一两千字的检讨对陈易言来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毕竟从小当到大的语文科代表也是要有点本事的。
但她就是不服输,明明自己没有错,为自己维权反而被罚了检讨,陈易言越想越来气,巴不得把杨洁绑在电线杆上,扇个够。
但是她很快就结束了这种想法,因为她看到了她最想见到的人——郑含原。
她站在巷子的尽头。
对视了两秒。
她把头低下去了。
陈易言一时不知所措,无视了郑含原,径直走向路边的一家店。
她假装在挑东西,用余光瞄着郑含原。
郑含原向她走过来,她居然有点慌。祈祷老天爷不要让她们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下相遇,她也在祈祷,希望郑含原没有看到自己。
“你有没有认真在挑东西啊!巧克力都碎了”
陈易言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她,是她,真的是她。陈易言激动又尴尬着。
“我…”陈易言吞吞吐吐地说。
郑含原笑了,这是她几个月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见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嘛?”郑含原也笑着。
郑含原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即使很模糊,也能看出,毕竟她的样子早就被陈易言拉入了黑名单。
就凭着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深,陈易言一下就能猜到郑含原要干什么,把照片抢了过来,撕得粉身碎骨。
郑含原眼睛瞪圆了,说:“你撕掉干嘛,算了,撕掉我也可以认出来。”语气里略带生气。
“你真的认为值得吗?”陈易言朝着她吼,“别忘了那事,你要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会拦你!”
郑含原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不是吧,我已经长大了,你觉得我处理事情还会那么幼稚吗?”
她问陈易言有没有带身份证,陈易言说有,她就拉着陈易言的手飞奔着。
陈易言一只手握着被捏碎的巧克力,一只手被郑含原拉着,她肯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能够和最要好的朋友重归于好,那这巧克力就是幸福的暗号吧”陈易言越想越开心。
她们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一间看尽人间暧的店——酒吧。
果不其然,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门口就被拦下了。
“我们已经成年了,放我们进去!”郑含原对着保安说。
“少来这套,你们成不成年关我屁事,学生就是不能进去!”保安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下。
郑含原把保安悄咪咪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几句话,保安就让他们进去了。
陈易言瞬间感觉自己被人贩子卖了,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郑含原笑得像电视剧里得逞的反派,说:“对不起!”笑了笑又说:“我跟保安说你是新来的!”
陈易言扬手在郑含原身上留下了好几个大手印。
陈易言闻着这浓重的酒味和烟味,说着:“这简直比我们学校的厕所还臭!”郑含原咯咯笑着。
郑含原拉着陈易言来到一间房间前,对她说:“加油!”并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易言一看大事不妙,想着回头,但这时,郑含原已经把她推进房间里了。
房里的景象真是让人为之震撼——
郑含原故意做了个恶心状,真是看不下去了,便拿起手机拍照。
不得不说,郑含原的手机的像素是真的好,把他们互相“纠缠”着的嘴唇拍得清清楚楚。
杨洁大声吼着:“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有人!这里有人没看到?”
发现是郑含原和陈易言。她似乎猜出接下来的结果,对着他身边那个“油腻大叔”娇气地说:“你看,现在还找到这里来了,我好怕怕。”
眼泪随着这一番让人作呕的话落下,大叔活动了一下筋骨,恶狠狠地看着陈易言和郑含原。
陈易言有些发抖。
“别怕!”郑含原在她耳边说。
“小妹妹在嘀嘀咕咕什么,过来让哥哥亲一个!”大叔张开双手,朝这两个女孩子扑过来。
“哐dang——”这声音,是郑含原弄出来的。她拿起桌上一个啤酒瓶,往脚边砸。不出意外,酒瓶已经粉身碎骨。
她浑身上下充满着杀气。
“滚!”
这一声说完,大叔灰溜溜地跑了。
杨洁骂了一句,抱着胳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吧,想干嘛?”她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来势汹汹的郑含原。
“道歉!”
“别想了,”杨洁用手指顶着陈易言的肩膀,说,“小丫头还会找帮手是吗?”
“啪——”一个巴掌打在杨洁手上,她把手放下了。
“我说”,郑含原又摔了一个酒瓶,但这次不同,他捡起一个碎片,在杨洁脸上割了一个五厘米左右的疤痕。接着把碎片丢掉,把手撑在桌子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看着杨洁。
“道歉!”郑含原朝她喊了一声。
杨洁瞪着他们两个,捂着发疼的脸,不情愿地说着:“对不起。”
郑含原举起这个带血碎片,盯着她,喊:“大点声!”
杨洁又不情愿地道了一次歉,郑含原这才满意,拉着陈易言的手,准备离开。
可杨洁这哪甘心呀,捡起一把碎酒瓶片,砸向郑含原,由于距离太远,郑含原毫发无伤,反倒是自己的手“千疮百孔”。
但是,这样的行为对郑含原来说就是一种赤裸裸地挑衅,郑含原根本受不了这种“无视”。
她奔向杨洁,扇了好几个巴掌,还是陈易言吼了她一句,她才收手。
杨洁痛恨自己父母没把自己生得高点,身高劣势总让她吃个大亏,她看陈易言都得仰起头,光是气势,就输了一大截。
杨洁后来也没追上来,这件事就随风而散。陈易言在厕所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啤酒,一瓶给了郑含原。
两个人,喝着酒,在街上散步。
陈易言刚想说些什么,挠了挠头。
“这个…”
“咋了?”郑含原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她。
“也没什么…”陈易言低着头,小声地说,“我想说…”
突然,郑含原从她旁边“飞”过,把啤酒瓶扔在地上,里面的酒,缓缓流出,地面上散发着淡淡的啤酒的清香。
等她反应过来,郑含原已经跑走两米远了。
陈易言把酒瓶捡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使劲追,但郑含原像疯了一般,不停地向前冲着,跑着,她仿佛是个饥肠辘辘的猎豹,看见了肉肥的小绵羊。
她追不上了,只好在降低速度,用走的。
走着走着,就看到郑含原在路边的石头上坐着,她的衣服变成土色,一看就是摔过,陈易言见状连忙跑过去。
郑含原用双手捂着眼睛,不停地颤抖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陈易言轻轻拍着她的背,问:“怎么了?”
郑含原缓了好一会,才擦擦眼泪,哽咽着说:“吴榠姜。”
说完又开始号啕大哭。
陈易言恍然大悟,使劲喊她:“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点?多少年了还放不下吗?你要比他过得更好!他才会注意你,重视你!”
郑含原站起来,想反驳陈易言,却忽然感觉膝盖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左边的膝盖擦破了皮,流的血把裤子都染成了深色。
陈易言大吃一惊,正准备找布条包扎郑含原的膝盖,她却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陈易言瞬间六神无主,只能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这时,一个高而瘦的男孩子,把郑含原抱起来,径直离开,任凭陈易言在后面喊着“你是谁”“放下她”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