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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邋遢老头

次日一早,风阳就带着白芊芊离开了京都。在白芊芊的强烈要求下,他们选择了乘坐火车。严小云亲自开车送他们去的火车站,而严震一大早便出去了,直到风阳坐上火车都没有再见过严震。离别之时,看着平时吊儿郎当的严小云也开始变得扭扭捏捏,那不舍的样子看得风阳鼻子一酸。此次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可他必须要走,也只能强行忍下内心的不舍,和严小云挥手道别了。

“旅客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蓉城就要到了。蓉城,又称锦城,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古蜀文明的发源地。同时,蓉城也是有名的美食之都......”

一辆正在行使着的绿皮火车上,风阳正站在火车中间的过道上,弓着身子做着伸展运动。足足坐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他腰都快散架了。

“大爷,你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泡。”此时白芊芊正在座位上照顾着对面的邋遢大爷吃着泡面,眼神里充满了爱心。

“就知道吃,30多盒泡面都被你吃完了。”风阳看着那抢走他所有食物,甚至现在连白芊芊都“抢”走了的邋遢大爷,嘟囔着嘴说道。

“哥,你别说了,这大爷怪可怜了,一大把年纪,连顿饭都吃不上,我们能帮一点就帮一点。你先忍忍,下车我带你去吃火锅,听说这蓉城的火锅最为正宗。这火锅啊,最重要的就是锅底,好的锅底都是秘制的,我们以前在京都吃的火锅那都不算真正的火锅,今天到了蓉城,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火锅。”白芊芊看着这大爷,眼里充满了同情,可说着说着,就说到火锅上去了。一说吃起吃的,通过严小云特训过后的白芊芊,显然已经脱胎换骨。

“火锅?能带上我这个老头子一起么?”对面正在滋啦滋啦吃着方便面的大爷一听火锅,立马就放下了方便面,流着口水问道。

“你想得美,不行!”还没等白芊芊开口,风阳便急忙冲了过来,他一定要坚决果断地斩掉大爷的一切非分念想,还吃火锅,这30多桶方便面的钱还没跟你算呢。

白芊芊看了看大爷,又转头看了看风阳,有些为难。

他们一上火车便遇到这瘦骨嶙峋的邋遢大爷,坐在他们对边的座位上,浑身都是破破烂烂的。大爷的脸上、双手、头发布满了污垢,已经看不清原本的肤色,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几只苍蝇在他旁边“愉快”地围转着,享受着它们的“乐园”。

本来还挺拥挤的车厢,也因为这大爷的进入而变得空空如也。风阳本来也快忍不住了,正想带着白芊芊悄悄“逃离”,却又被白芊芊拦住了。风阳想了想便也算了,自己确实不该嘲笑别人,可这味儿......哎,风阳摇了摇头,也只能忍下去。

白芊芊见这大爷可怜,就给了他一点零食。可没想到这大爷一吃就停不下来了,还要求白芊芊亲自给他剥零食、泡泡面。出于同情心,白芊芊倒也不介意,对这大爷的照顾也堪称无微不至。

大爷对白芊芊赞叹不已,不停地夸赞这小妮子贤惠,还说等她成年后一定要让她做自己的孙媳妇,说得白芊芊羞红不已。

可这一下就把风阳惹急了,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多使唤一下的妹子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不说,还给你做孙媳妇,你个死老头子想得美。然后,这一老一少就这样掐了起来,邋遢老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掐起人来,一点不比风阳弱。风阳一向贱气逼人,突然之间遇到了对手,不禁越战越勇。

“少年郎,多做点善事对你来说不是坏事。你看这女娃子,不仅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心地还这么善良,未来必定福缘深厚。可你小子,小心哪天出门掉井盖里被碳水化合物噎着,没人来救你。”邋遢老头看风阳拒绝了请自己吃火锅,一时不快,又掐了起来。

“嘿,你个死老头......”风阳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大干一场。

“哥,你先别气。老人家,我说这就是您不对了,我和我哥好心好意给您吃的,你不该骂他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您了。”白芊芊制止了风阳,立马转头对着邋遢老头严厉地说道。

风阳一听白芊芊最终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心里怒气也消了大半,看来这小妮子并没有把自己当做这老头子的孙媳妇。

“嘿嘿,女娃子别生气,算老头子我的错,我闭嘴,我不说话了。”这老头虽然脾气臭点,可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听白芊芊的话。

“我靠,难道还真把芊芊当孙媳妇了?你个死老头,想得美!”风阳见这老头对白芊芊的态度,不由心里一颤,内心也警惕了起来。

......

“旅客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蓉城已经到了......”列车上响起了到站播报。

“终于到了。”离那个小山村越来越近,风阳内心的激动也越发强烈起来。

一下车,风阳便拉着白芊芊一溜烟地跑了,不知怎么的,看着邋遢老头,尤其是老头开玩笑地说要带走芊芊时,他的心里没来由的有点不安。

傍晚,白芊芊还真没骗风阳,要带风阳去吃火锅。白芊芊在手机上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蓉城最为出名的火锅店。于是,二人打了个出租车就赶了过去。

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风阳已经浑身疲惫。要不是看到白芊芊那吃不到火锅誓不罢休的模样,他真想去旁边的肯德基买个汉堡吃了算了。当风阳听到广播里念到自己的号时,差点感动地哭了出来。

“小姑娘,老头子我也没吃完饭,可以一起去尝尝么?”正当风阳二人起身准备进去之时,便看见火车上的那老头不知又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正“厚颜无耻”地看着他们。

“我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是人是鬼?”风阳大吃一惊,一脸警惕地看着这老头。他转着脑袋看了半天都没发现这老头刚刚可能藏在哪里,自己的灵魂感知也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

“怎么?不欢迎我老头子吗?”邋遢老头没有搭理风阳,继续看着白芊芊,笑眯眯地问道。

“呃,欢......欢迎。”白芊芊也很吃惊这老头出现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就这样,三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了起来。看着邋遢老头那沾满口水的筷子在锅里搅过来搅过去的,风阳和白芊芊硬是忍住了一口都没吃。风阳还好,可白芊芊硬是憋得满脸通红,自己想了好几天的火锅,没想到居然没吃成。白芊芊越想越气,小嘴气鼓鼓地嘟了起来,满脸都写着委屈。

“哦,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狼吞虎咽了大半天,老头子终于满意地摸了摸肚皮,看了看自己那满是口水、蒜泥、葱花的筷子,再看看白芊芊和风阳那丝毫未动的碗筷,假装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儿,老人家你吃好了就行。”白芊芊本来还气鼓鼓的,可没想到老头子那假惺惺的道歉对她还真有用。

“哼”风阳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他是越来越发现这老头子不对劲,越发地警惕了起来。

“小丫头,吃了你这么多东西,老头子我也怪不好意思的。这样吧,为了报答你,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老头子嘴上不好意思,脸上可半点没看出来哪里有不好意思的。说是要报答白芊芊,可报答方式却是要白芊芊和他一块儿回去。回去干什么?做他孙媳妇?

“老人家,你......”就算白芊芊心肠再好,此时也忍不了,这老头确实有些过分了。

“砰。”风阳一掌拍在桌子上,管这老头什么来头,此时的他已经忍不了了。

“臭老头,你还非要厚颜无耻了是吧?”风阳指着老头的鼻子吼道。

风阳这动静一出,嘈杂的火锅店瞬间没有声音,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不好意思各位,你们继续吃,这是我孙子,哎,这孩子从小脑子就不大好使,各位见谅,见谅......”老头站了起来,对着周围抱拳说道。众人一看原来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孩子在胡闹,便也没在意了,整个火锅店又恢复了嘈杂。

“你......”风阳已咬牙切齿,但看着周围的人群,又不好再发作,一股气憋得浑身直发抖。

“呃,两位不要误会,我让小姑娘跟我一起回去,并不是要她给我当孙媳妇的!”老头看着风阳和白芊芊那喷火的眼神,便解释了一句。

“你个无耻老头,不是给你当孙媳妇?难道是你自己......”老头没想到自己解释了一句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让风阳更加愤怒。白芊芊开始还没多想什么,可听见风阳那愤怒的咆哮之后,瞬间便也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那双眼的怒火已经快要喷了出来,披在肩上的头发也微微悬起,强大的精神力已经蠢蠢欲动。

“呸呸呸,你们两个小娃子,在想什么?老头子我怎么可能如此龌蹉?我是想说,你这个小女娃子可以跟我回去,拜我为师!”老头见风阳和白芊芊误会越来越深,也不再卖关子了,一口便说了出来。

“拜你为师?我说老头你没疯吧?你看你这样子,拜你为师能学什么?学蹭饭?”风阳一听这老头说要收徒便乐了,在一旁唏嘘道。

“哼,不是我吹牛。别说是我,就算是我那几个徒弟,都不知有多少人排着队地想要他们指点几招。你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说你没福气你还不信。”老头哼了一声,牛哄哄地吹嘘着自己。

“还求你徒弟指点几招?我说老头......”风阳正准备再掐几句,可不等他说完,便被白芊芊打断了。

“多谢老人家好意,只是我要和我哥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不能跟您走!”白芊芊看着那双手叉腰,牛逼哄哄的老头,开口拒绝道。

“哦?真不考虑考虑?可惜了,你这女娃子天赋不错,却走了歪路!”老头砸吧砸吧嘴说道,说完还瞟了风阳两眼,好像是在说风阳耽误了白芊芊的前程。

“真的不考虑了,多谢老人家厚爱!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了。”白芊芊朝着老头行了一礼,便急急忙忙地结了账,拉着风阳走了。

“呵呵,有点意思。”老头看着风阳和白芊芊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

“臭要饭的,你走还是不走。”一旁的服务员大妈见这老头浑身破破烂烂的,还在那里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想要上前抽他两耳光的冲动。

“嘿嘿,不好意思,马上就走。”帅不过三秒,老头一把擦掉大妈喷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嘿嘿笑了两声,便一溜烟消失了。

风阳还纳闷儿白芊芊怎么急匆匆地拉着自己离开了,难道她也察觉到了些什么?正当风阳疑惑之际,就被白芊芊拉进了另外一家火锅店。见白芊芊点了一堆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风阳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丫头只是快要控制不住馋虫了而已。

“不过,这老头的确不简单,还不知是敌是友。”风阳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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