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男子就疲惫不堪的回来了,带了好多吃的有鱼有虾,然后靠在马车上睡了一天一夜,都没敢进去打扰皮狗练武,男子醒后又过了三四天终于,马车到了莽城。
与其他城不同的是,这个城中没有繁华的建筑物,干缺的土地都开了裂,城中客栈面馆已经成了奢侈品,少之又少,街道上都是尸体,看起来非常瘆人,在这寒灯时节是这些人最可怜的时候。
男子看到后摇了摇头对皮狗说道:“太多,管不过来,这也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皮狗低着头久久不语。
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处客栈,客栈简单的只有客栈二字在一块大布上写着,店里只有掌柜一人,老板见到来人了没有任何表情缓缓说道:“住店免费但是的点本店的吃食。”
掌柜看到几人没有要停步的意思搓了搓手,赶紧跟在后面,见几人落桌后缓缓问道:“三位吃点啥?”
男子揉了揉苦涩的眼睛问道:“有牛肉吗?”掌柜摇了摇头,男子又问道:“羊肉呢?”掌柜又摇了摇头。
男子疑惑的问道:“那有啥肉食没?”
掌柜的提了一下自己的八字胡小声对男子说道:“白肉。”
男子反手一巴掌骂道:“你这是黑店?你信不信我一把火把这烧了。”
掌柜的捂着脸欲哭无泪道:“客官是外乡人吧。”男子点了点头。
掌柜的又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里让人称作鬼城。因为现在城中活下来的都是吃了人肉的人,天灾三年分雨未下,朝廷不管,有钱人全搬走了,像我们没钱的这些人,穷的只剩一个土屋,走了去到外面还不是死的更快。”
男子叹了一口气问道:“有什么素食?”
掌柜说道:“面食,米食,白肉,好一点的就是刚满十三岁少女的肉,客官要不要来点?”
皮狗听的直膈应。
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不要了,潇井给他五百两银票。”
发呆的潇井从腰间拿出银票,掌柜的眼睛直发光想要伸手接过,男子却说道:“且慢,还没给你说要干嘛呢,拿这银票去外乡进一批米和棉衣来,摆一个小摊每天把米煮好分给路边的人吃。”
掌柜的连忙弯腰下跪道:“先生真是神仙啊,先生就在这住下吧,我这就去进米。”眼看掌柜的就要拿钱跑路了,男子缓缓说道:“稍等。”掌柜的吓出了一身冷汗,许久才转过身问道:“先生怎么了?”
男子闭着眼睛语速缓慢的说道:“你是不是把我当钱多到没地方去的傻公子?想拿钱跑路?你信不信我一剑斩了你。”随后男子从腰间拿出剑“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掌柜的下的“碰~”的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道:“小人不敢,先生在这我怎么敢跑。”
男子睁开眼睛瞪了掌柜一眼,吓的掌柜一屁股坐倒在地,男子缓缓问道:“那你怕什么?”随后从腰间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捏开掌柜嘴巴就丢了进去。
掌柜的吓的浑身是汗,颤抖的问道:“我吃的是什么?”
男子走道掌柜身旁小声说道:“七天夺命丸。”然后拍了拍男子的头说道:“门外马车借你,滚吧。”
掌柜的说是跑,实际是爬出去的。
三人砍了一张桌子当柴火,用之前一直煮饭锅简单的吃了一顿,就上楼休息了。
之前皮狗在马车里放不开手脚,练武非常困难,现在在房间里当然不能闲着二话不说就练了起来。
这七天里皮狗除了了吃饭,都在练武有好多天都是通宵,身体终于熬不住了,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三夜后的中午,男子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米粥走了进来,皮狗有气无力的问道:“师父,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全身无力。”
男子没有说话,把米粥一勺,一勺的喂给皮狗,这才说道:“你是傻呀?不要命了?练功要适可而止,我再迟点发现你,你可能就已经因为气血紊乱而死了。”
皮狗微笑道:“一时练武一时爽,一直练武一直爽。我这不是一不留神练着忘了嘛。”
男子让皮狗的话逗笑了,摸了摸皮狗额头又气又笑的说道:“以后不准这样了,你还年轻慢慢来,再说练功重在感悟,死练效果也很低啊。”
皮狗点了点头问道:“我睡了几天?”
“三天。”男子伸出手比出了个三,怕皮狗看不见又缓缓说道。
吓的皮狗精神一紧,既然猛的坐了起来转过头问道:“那些难民?”
男子扶着皮狗慢慢躺下说道:“放心吧,基本安顿好了,而且在你睡着下了一场大雪呢。”
皮狗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行。”然后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
潇井坐在客栈的外面的屋顶上发着呆,不一会身边多了一个人缓缓问道:“怎么了?最近看你心事重重的。”由于外面还是一片雪白,天气也出了其的冷,男子说话时带一条清晰可见的哈气。
潇井回答道:“我准备回去了,那边来信说宗内出了大事。”
男子笑眯眯的问道:“不想走?”
潇井转过头看着男子说道:“是啊,这一走下次见面,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你搭上话。”
男子笑道:“你不会喜欢我吧,我可没龙阳之好。”
潇井眼神严肃道:“说真的,你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男子托着下巴说道:“本来是没那个打算,不过你人不错,我就勉为其难的记一个名。”
潇井惊奇的问道:“真的?”
男子拍了几下潇井的头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潇井转过头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
男子又问潇井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潇井看着雪白的世界道:“明天吧和皮狗道个别。”
男子点了点头又说道:“今天晚上喝一酒?”
“喝,必须喝,喝他个不醉不休。”潇井大声的笑着说道。
男子抱着潇井的脖子,坐了发了好一会呆,二人才跳了下去走进了客栈。
掌柜的马上笑脸相迎道:“二位晚上吃点啥,之前用的锅具什么的都换了,绝对干干净净的。”
男子转过头问道:“你想吃点啥?”
潇井不客气道:“花生米。”
“再没有?”
潇井笑道:“有其他的东西吗?”
男子恍然大悟的对掌柜的问道:“有什么?”
掌柜的摸了摸头尴尬道:“米和面,花生米都没有。”
男子一拍头尴尬对潇井说道:“今晚将就着喝点?”
仿佛一切都在潇井预料之中一般,潇井拿出一些炸干了的虾米,递给男子。
男子指着潇井笑着说道:“真有你的。”
傍晚皮狗已经是生龙活虎,本来是不能饮酒的但是听道潇井要走,说什么也要喝一点。
三人从傍晚一直喝到了晚上,三人全都微醉,潇井看着皮狗缓缓说道:“皮狗啊,你说潇叔陪你这么久了,也没有送你个像样的礼物,眼看就要走了真的挺过意不去的。”
皮狗喝了一口酒笑道:“潇叔不是送了我这么好的刀了吗?已经够了。”
潇井用双手捂着脸说道:“比起你李叔,你师祖我这真的不算什么。”
皮狗低着头,缓缓说道:“没事,潇叔以后我混不好就去找你了,你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你告诉我的地方我记着呢。”
潇井微笑道:“放心吧,你尽管来,潇叔养你。”
然后潇井又转过头问道:“无兄,你教我的剑式叫什么名字呢?”
男子没有为潇井怎么知道自己名字而感到惊讶,反而一脸平静道:“就叫九月莲吧,我们出发的日子。”
“好名字”潇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