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希望本是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老人在伊莉娜和伊莲的身上看到了所谓的希望,也决定作出改变,但这就如同地上的路一般,其实地上本没有路,必须要伊莲踏出关键性的一步,让约瑟夫看到真正的希望,才能让他彻底下定决心。换句话说,伊莲能否帮助约瑟夫完成他说的那件事,是能否改变约瑟夫的必然条件。从煌帝国最高学府的圣师到小镇图书馆管理员,约瑟夫经历了什么事情,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巫杯,是巫师的起源,它来源于虚无世界,由三只承器,两只寄器,一只宰器组成,分别象征着承载,寄托,以及主宰。”
“巫杯一直守护着万事万物的均衡,陪伴人类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抵抗住了无数次难以想象的危险。直到神圣纪元最后一天,巫杯被打碎,三个部分全部碎裂成片,落向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浩劫纪元便开始了。”
“如果要继续描述巫杯的历史,我还能给你讲上四五个月,我记得玛丽特蒙还有为其专门设立的学科。这里我也不再多说,提到巫杯的缘故,是因为在卡奥市了出现了它的影子,而它,也是你帮我阻止那件事的关键。”
老人终于没有了拖延和隐瞒的意思,娓娓道来。
巫杯这个词,伊莲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在修艾妮的手表用了神秘咒语之后,七道声音中有一道声音提到了巫杯,还有一道声音嘲讽了巫杯的破碎,现在从老人的口中得知巫杯的历史,不免有些吃惊,问道:“那么强大的东西竟然出现了在卡奥市?”
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只是巫杯的碎片而已,不过虽然是碎片,也足够强大,它象征着特殊的权柄。但具体曾位于巫杯的哪个位置,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我不知道。”
瞧着伊莲认真聆听的样子,老人继续说道:“你还记得11日那晚的大雨吗?”
对于老人突然的提及,伊莲反应很快,“当然记得,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372号店铺里还留下了一个巫师的脚印。”
“那场大雨是人为的,一个名为:积云雷雨咒的巫术,施术者想借助大雨隐藏他的另一个巫术:祭祀血咒,一条是元素境界,一条是神秘境界,这意味着那名巫师起码处于巫位第二境界,不过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毕竟这些资料你都了解不到。”老人讲的津津有味,忽地发现伊莲应该听不明白,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之后发生了斯坦丁夹道大爆炸事件,死于那里的骑士们起码都位于第一阶段,他们血气十足,给祭祀血咒提供了不少原料,我估计完成度已达到40%甚至更高。”
伊莲虽然听不太懂,可他突然发现老人所说的话竟将这些天发生在自己背后那些模糊不清的线逐渐理清,那天下着罕见的大雨,巫师递下纸条让自己离开,獠牙帮的人拿走白色布袋,白色布袋中的四个飞舟能源转换器是爆炸物,大雨掩盖了祭祀血咒,而飞舟能源转换器的爆炸为血咒提供了原料,伊莲的拦街是个意外,也是个助力,但就算伊莲没有拦街,爆炸也还是会发生,终于,一切都浮出水面,老人想要伊莲帮助的事,恐怕也是伊莲自己原本就要做的事,他深吸了口气,低声问道:“祭祀血咒有什么用?”
老人的声音变得严肃,道:“熔炼,祭祀血咒最核心的能力便是熔炼,我认为这名巫师是想要借助祭祀血咒的血气之力唤醒巫杯的碎片,继而将碎片熔炼到自己身体之中,以此实现由巫位第二境界到巫位第三境界的提升。”
“碎片还能熔炼进入身体?”伊莲咽了口口水,怎么有种吃包子的感觉。
老人点了点头,“历史上有人曾经以此方法成功熔炼过巫杯碎片,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况且,那名巫师敢做出这样的举动,绝对不会没有把握。”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为了变强无所不用其极,伊莲不禁感叹道:“唉,真是拼啊!不过,对巫骑士们都来了,那个巫师应该很着急吧,祭祀血咒··嗯··需要大量血气,他心急之下不会大规模屠杀吧?”
老人的眼睛忽地亮起了光,“你好像比我想得要聪明很多啊,伊莲,若不是先发现了你妹妹,我现在都想让你成为我名下的学生了!”
“真是虚伪···”伊莲压根没把老人说的话当回事,“不过,那名巫师真的要大开杀戒了?他已经拿到巫杯的碎片了?”
老人摇头,“大开杀戒或许快了,但巫杯碎片他还并没有得到。”
“你想让我阻止他滥杀无辜?”伊莲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事。
老人瞧着伊莲面色发黑的样子,嘲讽道:“你有那本事吗?而且就算他想屠杀生灵也不会用冷兵器的,想想吧,他可是一个巫师,随便一个咒语就能做到我们能想到的一切,都不知道他在哪施咒,怎么阻止他?”
伊莲皱了皱眉头,“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老人思考了片刻,从桌下拿出一张白纸,一边在白纸上书写,一边冲伊莲说道:“奥德加隆的商船来到莱斯湾没有的别的理由,就是因为巫杯碎片的觉醒,所谓的交接仪式,不过是碎片的交易仪式而已。只要你能暗中潜入到交易会场,再按我说的去做,就能阻止巫师拿到巫杯的碎片,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
伊莲瞧着老人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字:潜入会场,继而画出一条贯穿白纸的竖线,在竖线末尾写上:阻止巫杯碎片落入巫师手中。
“时间为8月17日下午三刻左右,地点是莱纳斯歌剧院,这是我事先已经调查好了的资料,他们会用一种慈善拍卖会的方式,名义上为捐助兰顿省相关产业拍卖艺术品,实际上会将巫杯碎片掺杂在了某个拍卖物中拍卖出去,所以第一条:你要确定巫杯的碎片究竟被放在哪个拍卖品里了。”老人边说着便在纸的第二行写下:时间,地点,拍卖品。
老人没有理会伊莲的一脸为难,这本来就是他应该要做的事,“第二条,在出席拍卖会的人员中找到巫师,这是关键,因为他或许会混在奥德加隆的人员当中,或许会混在拍卖工作人员里,这谁也不知道,但你必须提前发现他,才能根据他的举动做出反应。”
“第三条,你得有一个足够的身份,能够接触到足够的场面,当然,我无法给你提供,你得自己想办法,不给过还好时间足够充裕,你又足够聪明。”
“第四条,这是最关键的一条,这也是为什么这件事只有你和巫师才可以,别人都做不到的原因,只有神弃者才可以直接接触巫杯的碎片,其他的人,只要体内拥有神威幽府的,一旦接近巫杯碎片都会死得很惨,这意味着他们没办法确认巫杯碎片是否存在于拍卖品中,所以你只要在背地里偷偷将巫杯碎片取出,然后悄然离开现场。”
“就可以成功阻止巫杯的碎片落入巫师手中。”
老人说完在最后一行画了一个大圈,看来他很满意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