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不懂慕青在说什么,便问了一句“灵芝花是什么?灵芝的花吗?”
慕青将灵芝花对着油灯的方向看了看“灵芝花不是灵芝的花,只是很稀有而已,而且它药用价值又比灵芝来得大得多。看样子这个人为了拿到灵芝花费了不少功夫。”
“慕姑娘的意思是,刚刚那些人是来抢这个灵芝花的?”
“八九不离十,能肯定的是,这个人肯定得罪了谁。”慕青起身,绕过屏风,“我只是给他吃了抑制毒性的药,不算是违反我的规矩。今天你就和我一起凑合一晚”
薛凌跟上前“那这个人怎么办?”
“死不了。灵芝花在我们手上,不怕他偷偷离开。”
“玩意他直接杀了我们呢?”
慕青用手指弹了一下薛凌的脑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打打杀杀的!”
薛凌笑得很没有良心“你不也整天毒药什么的!”
慕青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翻了个身,直接睡觉。薛凌见慕青不理会自己,也老老实实睡觉了。
明月高悬,郊外除了偶尔能听到一些动物的叫声之外,很安静。薛凌在睡梦中突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剑风,瞬间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正是那个本应该躺在自己床上休息的公子。
“说!我的东西呢!”说着,还颇有些威胁意味地,将剑尖朝薛凌的脖子凑了凑。
受伤公子的声音不低,慕青也直接醒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表示无奈。
“是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我的东西呢?”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行径不甚合适,受伤公子的语气缓和了些,但剑尖还是没有离开薛凌的脖子。
慕青起身,因为是在睡觉,只穿了里衣,受伤的公子见到慕青竟然不避讳自己,急忙别开视线,慕青憋笑。薛凌趁机抓起一旁自己的剑,一个弯腰加转身,也将自己的剑尖指向了受伤公子的脖子。
“薛凌,把剑收起来。”
薛凌犹豫了一下,还是听慕青的,将剑入鞘。
慕青很没有形象地坐在床沿上,翘了个二郎腿“这位公子,我救人是有规矩的,你一次让我犯了三条,这灵芝花就算是你的赔礼了,你说怎么样?”
“敢问姑娘,规矩是什么?只要能把灵芝花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一,男人不诊,你犯了;二,无诊金不诊,你犯了;三,心情不好不诊,你又犯了。三条放在一起,收那你一朵灵芝花,不多吧。”
慕青的话说得理直气壮,竟让受伤的公子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突然,他直接跪了下来,“这位姑娘,覃某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只是这灵芝花确实是有急用,如若您喜欢金银之类,待覃某回去,定当带宝贝来感谢姑娘!”
听到这话,慕青来了兴致,“你要救谁?什么病?”
跪下的公子犹豫了一阵,还是说了“是覃某的母亲,母亲她卧病在床,大夫也说不出是什么病,只说是不治之症,家父听说这灵芝话对母亲的病症或许有效,这才派覃某出来寻找。请姑娘高抬贵手!”
“这年头孝子还真是扎堆啊!”
慕青嘲讽了一句,还是将灵芝花扔到了自称覃某的人面前,“走吧!”
跪下来的人见灵芝花失而复得,直接将其捡起,也不再停留,直接离开了小屋。
慕青在一旁抱怨“慕姑娘,你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了啊!”
“总的来说,我也没替他解毒,不收诊金也就不收了。”
薛凌一脸坏笑“慕姑娘……你之前救他,真的是因为必须要救他吗?”
慕青浅浅一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肯定是因为这个公子长相俊朗,仪表不凡,和你当初会回来救我一样!”
慕青看了薛凌一会儿“我们可能真的是姐妹,否则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可能这么了解我呢?”
小屋里又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笑声……天很快大亮,薛凌先起床练了一会儿剑术才去叫慕青起床。
慕青在杏林苑时因为要做早饭,完全没有机会睡懒觉,现如今终于有机会睡懒觉了,薛凌为了叫醒她确实是费了一些功夫。好在慕青的起床气不重,两人随便吃了些早餐,便准备看诊了。
薛凌推开小屋的门,看到小院外面早就聚满了人,又催了一句慕青,才出门主持秩序。慕青为了避免麻烦,用白纱遮面后,这才从小屋中出了去。
外面的人,看到传说中的神医出来了,都着急往前凑,想看个究竟,一个挨一个地往前挤,好在有薛凌这个练家子,否则场面还当真有些控制不住。
慕青在桌前坐下,对面坐下的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看着装不似什么大户人家,但穿得也算是体面。
“小朋友,把手给我……”
妇人一滞,便懂得了,这个传闻中的神医确实是有本事,否则又怎么能一眼看出生病的是自己身边的这个与常人无异的孩子呢?
小女孩将手递给慕青,慕青摸了摸脉象,“平时喜欢吃糖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喜欢……”
慕青给薛凌示了个意,薛凌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忘记将纸笔拿过来,慌忙跑进屋里拿,慕青趁着这段时间,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个瓶子,倒了一粒药丸出来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接过,放进自己的嘴里。
“怎么样?”妇人有些着急,慌忙问自己女儿的情况。
小女孩朝自己的娘亲笑了笑“甜的,好吃。”
“您家的孩子小时候是不是掉进过水里?”
“是!是!是!”
“这是寒疾,我刚刚给她吃的,是药糖,对她的身体好的,一会儿给你开个药方,按照方子上的吃,2个月,您家的孩子就不会在半夜发抖了。”
妇人一听,这果然是神医!竟然知道自己的孩子半夜会发抖!慌忙跪地感谢“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薛凌从小屋中出来,正见到这一幕,竟也没有震惊,大概是对慕青的医术有信心吧。
薛凌接过慕青的示意,将妇人扶起,慕青开了一张方子递给妇人。“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敢问诊金?”妇人有些小心翼翼,但还是问出了口“5两银子”
5两银子对于这妇人的家庭来说已经是不小的一笔开销了,但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又看了看慕青。有这样的神医给自己的孩子诊病,5两银子当真不算多。妇人将银子递给薛凌“这是诊金,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见到第一个人千恩万谢地离开,后面排队的人,自然也明白这传闻中的神医确实有过人之处,便更积极地向前排队了。
奈何第二个病人就犯了慕青的规矩,是个男人。这男人看上去颇有些势力,头上的金冠还嵌了一块品相不错的紫色宝石,服饰华贵,腰间的束带也嵌了一块宝石,个个价值不菲。
“神医,帮我看看呗!”语气轻浮。
慕青眉头皱起,这眉眼……长得和自己那个师兄还真是像。
“阁下可识字?”
“自然识得”
“按可曾看到门前的牌子?”
“看打了!”
“请回吧!”薛凌看了一眼慕青,立刻会意。
“凭什么!不是说什么医者仁心吗?我既然来看病了,那为什么赶我走!”
薛凌才不理会这些话,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径直扔了出去,顺便还踹了一脚。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这成中首富王家的侄子!”
薛凌根本没有理会,直接瞪了他一眼,对着外面排队的人说“神医三不治,已经写明,若是谁让神医不高兴了,直接离开这,你们,就再也没有神医看诊了,可要想好!”
说完,便直接回到了慕青身边站岗。
剩下的病人见这平时跋扈惯了的人都挨了欺负,又不敢惹神医生气,自然都老老实实排队诊病,再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再说那个拿着灵芝花离开的覃某吧,回到覃府直接去了自己母亲的院落,覃府的一家之主,覃雄正在病床前照顾。
“父亲,覃牧来迟了!”
“若是你母亲出了事,你再跪都没有用!还不将灵芝花拿过来!”覃雄语气并不像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反而像一个主人对自己的家仆。
覃牧恭敬地起身,上前将灵芝花递给他,覃雄又瞪了他一眼,将灵芝花的花瓣取下,又按照大夫所说加了几味药材给病床上的妇人服下。
覃牧这才退出房间,准备离开这院子。
“恭喜二弟,顺利取回灵芝花!”覃牧只想休息,并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多做纠缠。
“大哥,覃牧身上还有伤,就先离开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转身欲走。
“不要以为拿回灵芝花就万事大吉了!要不是你这个母亲,我覃府又怎么会养着你!”
覃牧紧了紧拳头,再没有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