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没有听清大妈说什么,她满脑子都在想的是当时村子里挨家挨户借的钱到医院就差了一百块就没有动手术,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能借到那一百块钱的救命钱。毕竟现在还是小孩子,体力和精神气总是有限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就听到大伯和大娘的声音,在商量向父老乡亲们借钱的事情。
“贵州那脾气就是太倔了,总想着多卖一分是一分,你也得看看对方是谁吧,这下子他们三口怎么活啊”水凤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一脸愁容,得罪了收棉花老板王大才怕是以后就人敢收四月家的棉花了。
“别说了,你们女人家懂什么,老农民没有本事只能靠收成挣钱,一分也不能让。别说了别说了,等会小丫头醒了。”男人嫌女人太唠叨,就出门去筹钱去了。
水凤家也种了十几亩的棉花,回屋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小丫头,便去了西屋招唤两个儿子等妹妹醒了,带着玩。就直接去了地里。
四月听到院子里关门的声音,睁开装睡的眼睛,蹑手蹑脚的起来就出了门,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她必经找到100块,要不然爸爸又瘸一辈子了。
虽说已经日上三竿了,但是这个时候村里个个都没人在家的,都去地里拾棉花去了。四月走在穿着鞋子都膈脚的路上,孤零零的一个小身影漫无目的走着,路上捡了一个精致的折扇,上面是个字出水芙蓉,还有一个古代年轻女子在溪边梳头发的情景,这扇子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管了,拿着扇子她想着最有可能借到钱的人村子里还有谁,当时没有借到呢。突闻一阵声。
“我去,村里都欺负我一个寡妇,我一个寡妇怎么了,一没偷人二没杀人,怎么就成了过街老鼠。是哪个缺德的把我捡到我的扇子了,赶快给老娘送回来。”
四月停住了脚步,门口嚷嚷的就是孙寡妇,以前她家老头是个地主,孙寡妇十几岁就去当了小妾,老头70好几的人自然死了,留下50岁的孙寡妇在村子里凭着一张嘴横着走。孙寡妇穿的衣服极其的好看,绿色镶嵌的金色边边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四月这下笑了,嘴里的两颗小虎牙也露出来了,孙寡妇肯定有钱,哈哈。在看看手里的扇子这还真是天注定啊。
“婶婶”甜甜的声音在四月的小细嗓子里出来,好听极了。
孙寡妇也是愁得很,家里之前藏了很多值钱的东西自然能过好后半生的,可是村子里人见了自己就像躲瘟神一样。这下看到小姑娘笑的一朵花的喊着自己,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呦,这不是杜家老二的小丫头么,今个怎么就你自个出来了,呦呦呦,看我这张破嘴,婶子听说了你家的事情了,可怜的娃,婶子抱抱。”这小丫头平时看到自己也躲的远远的,今个倒是上赶着迎过来了。不过一个几岁的孩子孙寡妇倒是也没多想。
“婶婶,你真好看,比画上的人还好看”四月拍马屁拍的水到渠成,孙寡妇一个50岁的迟暮老人毕竟还是女人,每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
孙寡妇笑开了花,脸上的褶子显得更多了,这小丫头真会说话,
“婶婶我刚才路过听到你丢了扇子?是这把么,我刚刚在路上拾了一把,你看看。”四月把折扇递给她。
孙寡妇一看到自己的折扇回来了,这把扇子对她意义重大,这是她借给老头时爹爹卖掉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才买来的,怕是她去了那里夫家人对她不好,手里有个精致的东西会让人当回事。
“是是,这个就是婶婶的,太谢谢你了,我的小丫头”抱起她就在她嫩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两口“进屋来婶婶有好吃的偷偷拿给你哈。”抱着四月就进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