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样一种人,他通晓熔岩天近千年历史,对熔岩天历代的武学流派也非常熟悉,而实力又不算太高。”
想了想,赵阿城问道。
“你的意思是?”白申破凝视赵阿城。
“很明显,找到这样的人,看看能不能借助这种专业人士的帮助找到霸刀试炼塔失踪的线索。”
“你想找霸刀试炼塔?”白申破眯眼。
“不错,这个目的我想一直都没有隐藏。”赵阿城坦诚道。
“找霸刀试炼塔做什么?”
“你别管,先帮我想一下有没有这样的专业人士。”赵阿城道。
白申破沉吟着,想到自己之前的判断,赵阿城可能是机缘巧合之下进入熔岩天。
一开始赵阿城也确实按照他的判断,在找通往幽魂天路径,因为如果熔岩天没有出去外界的路径,去更上层的幽魂天确实是个办法。
现在却突然提出要从另外的方式找霸刀试炼塔,不得不让白申破陷入怀疑。
“有这么一个人,巧的很,他就在镀火城这里。”
“是谁?”赵阿城问。
“他是我魔门中的太史官,司马承。司马氏各代都是朝堂中传了很多代的太史,只是自从我魔门破除了王朝统治,直接以宗派的形式治理整个熔岩天以来,司马氏便也逐渐融入到我魔门之中。”
“不过,本来这种就是故纸堆中寻求真相,太史官又本不受重视,因此这些太史官,多半会不近人情。”
“研究历史的,不应该人情练达吗,怎么会不近人情?”赵阿城奇道。
“我也就这么听说,真实如何,见过才知晓。”
“说不定只是你的刻板印象。”赵阿城道。
“话说回来,仅凭一个太史官,你认为就能找到霸刀试炼塔吗?”
“主要是暂时也没想到其他有用的法子。可能你们魔门门主知道,问题是风险比较大,之后不行再想其他的办法。”
两人一边谈着话,一边走向城西的方向。
赵阿城跟着白申破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来到一处不比重天传送阵那破落样好多少的小宅子中。
“其实我挺好奇的,为什么何二爷那么强的实力,那么有辈分的一位大佬,会愿意待在那么破落的重天传送阵那?看他样子,应该是在那常驻的吧!”
见到司马宅同样的破落样,赵阿城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白申破道:“不知道,多半是重天传送阵很重要吧。”
赵阿城推了推眼睛,道:“不止如此,你不觉得整个镀火城都散发着一股衰朽的味道吗?”
“衰朽?”白申破一怔:“这又从何说起?”
“你看进城的人,都是些怎么样的人?这一路走来,居然没看到一个相对豪奢的房子。”赵阿城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
“太奇怪了,按你的说法,这镀火城怎么也算是熔岩天西部最大的一个大城了,但一路走来,街道脏乱差,人人目光呆滞,就连魔门里稍微有点地位的人物,住的都是这个破落样,真是……魔门有这么缺钱吗?我看跟墨门差不多。”
“墨门?”白申破道,“是你们那世界的门派吗?”
“差不多,这个门派崇尚简朴,但你们这却不是简朴,而是破落、衰朽,就像一个百病缠身的老人,由内到外都缺乏活力、失去了生的希望的样子。”
白申破陷入沉思。
“但是,普通人目中无神,这不是正常的吗?”
“大家都是人,凭啥普通人就得目光呆滞无神?老人目光无神,那可能是离死不远,年轻人如此,说明未来没希望了。在我们那,不说每个都是,至少年轻人眼中还是有光的。”
赵阿城道。
“莫非跟魔念有关?”白申破喃喃道。
赵阿城道:“你之前不是说,没练出真气的人,不会受魔念影响吗。”
“我不知道。”白申破低声道。
“你们魔门啊,有大问题。”赵阿城道,“不过看你也没什么意识,这问题就不讨论吧。”
“老白,去叫门吧。”
白申破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敲门。
一会儿,门开了一半,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打量了白申破一眼,道:“这里不会客,请回吧。”
说完就要关门。
白申破伸手拦住,道:“且慢,烦请这位小哥通禀,就说杀生子来访。”
“杀生子?”门房疑惑道。
“不错,”白申破微笑着,目中露出险恶之意,“你依言通禀就是。”
门房被目光所慑服,道:“好的好的,大人容小的禀告。”便转身而去。
赵阿城奇道:“这就是之前说的目杀之术?”
白申破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据说司马承本就是不耐心送往迎来之事,常常闭门独乐。今日一见,连门房都如此不耐心见客,司马承的情况也可见一斑了。”
如此一来,倒是让赵阿城对司马承多了几分期待。
一会儿,那门房过来把两人请了进去。
把两人带到不算宽阔的会客室后,门房道:“两位大人稍待,我家大人正到要紧时候,手头的事完成后很快就出来了。”
这一等,就等了大约半小时。
赵阿城都快睡着了。
这时,司马承终于姗姗来迟。
赵阿城一见,是个身形清瘦的中年人,整体服饰和镀火城中常见的都不大一样,颇为古朴的风格。
再仔细瞧去,只见他眉目偏淡,脸颊两边几乎没什么肉,嘴角微抿,看起来偏严肃。
司马承一边向两人作揖,一边落入主座,慢悠悠道:
“原来是白大人光临舍下,不知有何吩咐?”
他举动之间似乎严格按照王朝古礼的标准来,再加上面容肃然,在赵阿城看来,倒挺有贵族的古典优雅范。
白申破道:“太史可能也有所听闻,近来势霸流隐有复苏的趋势,不少驻地都受到了侵扰,门主命我追查此事,而近来又获知势霸流复苏可能与消失千年的霸刀试炼塔有关,故特来请太史指点一二。”
“鄙人一介史官,又如何指点呢?”司马承微笑道。
“太史熟知历史,胸怀千古,又知道众多秘闻,在下相信太史必有精辟见解。”
见司马承没有再反对,白申破趁热打铁,立即抛出一个问题:
“太史可知道,霸刀试炼塔,是为何消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