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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3)

这年,小白在甄这个地方又开了一次大会。这次大会开得很顺利,没有刺头,没有缺席,很和谐,很成功。紧接着,第二年,齐、宋、陈、卫、郑再次在甄开会,正式确认了小白的领导地位,小白从这年开始称霸。这是公元前679年,小白上任后第七年。

这个夏天,小白的妹妹、鲁庄公的老妈、鲁桓公的老婆、齐襄公的情人、如雷贯耳的文姜夫人来到齐国,跟小白表达了鲁国要跟齐国加强合作的事情,自此中原四大公司鲁、郑、卫、宋臣服于小白,小白的霸王地位更加名副其实。

小白称霸的第一年秋天,同盟内部就回到了你搞我、我搞你的一贯状态。不是他们不给小白面子,这是本能、是本性。先说宋国和郑国,两家公司是世仇,虽然都臣服于齐国,但是他们俩之间却矛盾不断。

起因很简单,这年秋天,齐国约上宋国和邾国,去收购三国的小邻居郳国。说好了,收购完成后,各家都有份儿。宋国一听有好处,欣然派人跟在齐国后面屁颠儿屁颠儿地去了。宋国万万没想到,同为同盟国的郑国,瞅准了宋国内部空虚的这个机会,出兵夺了宋国的市场地盘。宋国当然不干,一个大状告到了小白那里。小白也很上火,我他妈的带着小弟去收购别人,你在后面给我捣乱。

第二年,小白叫上宋国,还有卫国,一起去教训不听话的郑国。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在南方对郑国虎视眈眈的楚国趁机出兵,也开始攻打郑国。

楚国打郑国的借口太搞笑了。这年,郑国派人去楚国,告诉楚王说,俺家董事长派我前来通报您,他前年即位了。楚王大怒,都他妈即位两年了,才来告诉我,什么意思?要说郑国也是自找的,即位两年才去告诉人家,人家当然不高兴。可是再不高兴,也不能成为打人家的借口啊,可是楚国就是找了这个借口。楚王当然不傻,他也是看中了郑国的地理位置。

郑国董事长突,这下急了眼了,腹背受敌,里外不是人。要小三说啊,他活该挨打,纯粹是把脸凑上去,很贱地跟别人说,打啊,来打我啊。而且不是一面,左脸和右脸全凑上去了。

楚国嘿嘿笑,当然说:那,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我欺负你。

齐国耸耸肩,当然说:活这么大,我从来没听过这么白痴的要求。

郑厉公自残式地挨了一顿揍。不过,还算他识相,最终选择了投靠小白。小白已经在中原拉起了一支联盟队伍,楚国这时不过是在长江、汉水流域称王称霸的边陲公司。

这年冬天,小白重新召开了同盟会议,中原五大公司齐、鲁、宋、卫、郑悉数到场,陈、许、滑、滕等一干公司陪衬,规模远超前几次。这次会议,毋庸赘言,又是一次成功团结的和谐大会。可是,会后呢?很多董事长回去后,又会面临很多的选择,又会出现很多的协议外的动作,这似乎是个顽疾,小白很头疼。

郑国在压力之下,做了小白旗下的狗尾巴草。可是到了第二年,郑国又变回了墙头草。郑厉公既惮怕小白强大的联盟力量,又顾忌楚国会把浑身的怒气撒到自己身上。这是郑国的无奈,也是郑厉公的本性。

有人就说了,既然小白答应要保护你,你怕楚国个鸟啊?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去试试?

楚国攻打郑国,就算小白派人去救,派一大堆人去救,战场不还是发生在郑国?七八个公司的人马聚集在郑国地盘上,天天打打杀杀的,输了对郑国固然不好,赢了对郑国又有什么好处?输赢不过是小白和楚王的脸面,而郑国却要承担这场灾难的一切后果。战后谁来替郑国出钱,收拾残局?所以,难怪郑厉公摇摆不定,他确实为难啊。从这点看来,他还算个不错的董事长呢。要怪,就怪郑厉公生不逢时、生不逢地。

郑厉公在会盟后的第二年,没有去齐国的总部拜会小白,这也成了小白教训他的借口。小白这次软禁了郑厉公的CEO——詹。公司不可一日没有首席执行官,难道什么事都需要董事长郑厉公亲力亲为吗?小白不地道,这也间接地把郑国推向了楚国的怀抱。可惜楚国时运不济,楚王没多久就死于出差途中。楚国新丧,失去了继续北进的时机。

小白并没有把詹软禁在临淄,而是关在下属公司遂国。这个公司我们前面说过,是被小白收购的。遂国的几个家族股东,派人灌醉了齐国总部派来的监察,偷偷放走了詹。可见小白的霸权也只在表面,听从于他的公司,也不过是迫于实力差距,无奈之举,有哪家董事长心甘情愿地受制于人呢?

詹逃走了,没有回郑国,而是暂时去鲁国避难。鲁国表面上参加了会盟,实际上鲁庄公可不甘心就范。这时,他的老妈文姜又出马了。她前往东部公司莒国,寻求联盟支持。莒国位于齐鲁东部,现在的山东半岛,多年无战事,相对安宁。

这个文姜确实厉害,应该算是当时最风云的女人了。别以为她只会偷情纵欲,外交她也很在行。不过,偷情是她的主业,外交是她的副业而已。她这次去莒国,一方面是给儿子寻找同盟,另一方面也没忘了在莒国发展一个一线帅哥,玩一玩ONS。这个帅哥据说是位医生,医术高明。

鲁国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小白的耳目,小白借口鲁国收留郑国CEO,出兵教训鲁国。小白有些忙不过来了,不听话的小弟实在太多了,难道只有大一统才能停止无休止的争夺吗?

六、乱,大乱

就在齐国出兵教训鲁国的这一年,公元前675年,证监会发生了内乱。

短命的周僖王即位仅五年,就早早去世了。不对,应该说“崩”了。其子继位,是为周惠王。可是,有人不服。

这个人就是周惠王的叔叔。他伙同一干人,赶走了周惠王,自己当上了主席。

周惠王逃亡了离证监会最近的郑国,居住在栎。栎,当年郑厉公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流亡的若干年。看来这个地方,不错。这一变动,让紧邻证监会的郑国和虢国看到了重新崛起的机会。想当年,这两家公司的祖宗,就是靠在证监会兼职的便利,把持了证监会大权,郑庄公还取得了“春秋小霸”的业绩。

郑厉公心里一喜,机会来了!他伙同虢公,袭杀周惠王的叔叔,重新迎立周惠王。

周惠王虽然知道证监会手头不宽裕,但是为了报答这两位董事长,还是拿出了一些地盘,分给了郑厉公和虢公。郑国得到了虎牢关以东的一块地,虢国得到了“酒泉”。

郑厉公为自己走的这步棋暗自高兴,有了证监会主席撑腰,自己再也不用夹在齐国和楚国中间受气了。可是他太高兴了,用一个词总结一下:含笑九泉。郑厉公高兴死了。

我们常常说,高兴死了,高兴死了。可是,真正高兴死的很少,郑厉公算一个。

郑国公司权位更迭,其子继位,是为郑文公。按说,证监会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主席都让人赶跑了,作为盟主的小白怎么会意识不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他应该马上派人去做郑厉公所做的事情啊。

可是,小白没这么干。唯一的解释是,齐国离证监会太远了,小白鞭长莫及,便宜了郑厉公。但是,后来历史还是给了小白一匡天下的机会。

公元前672年,注定是齐国日后大换天地的一个伏笔。这一年,齐国的小兄弟陈国公司也发生了内乱。陈宣公怀疑自己的儿子御寇想提前接管公司,于是杀了御寇。御寇和公子完从小就关系不错,一直走得很近。御寇被老爸当叛徒灭了,公子完心里很害怕,下一个说不定就是自己,还是赶紧跑路吧。他去了当时如日中天的齐国,寻求庇护。

不得不说,这是一招险棋。当时陈国是齐国的忠实小兄弟,陈宣公对小白言听计从。一旦小白为了照顾陈宣公的情绪,把公子完押解回陈国,公子完必死无疑。公子完拿自己的脑袋下了个赌注,这个赌注很简单,就是赌小白会充当和事佬,维护他本人心怀仁义的盟主形象。

公子完押宝押对了。小白不但没送他回去,还想让他在齐国集团当个高级经理。公子完当然坚决推辞,我是来避难的,不是跳槽。在齐国,能有口饭吃,我已经很知足了。小白不勉强,说实话他根本没把一个落魄的外公司人员当盘菜。可就是这盘填不满牙缝的菜,日后取代了齐国姜氏,换了齐国天下。齐国再也不姓姜,而姓了田(田,是公子完在齐国的封地)。

而齐国的南邻鲁国,此时再也无力违抗小白,而是顺势做起了乖儿子。鲁庄公即位二十一年的时候,也就是公元前673年,鲁庄公的老妈文姜,终于走完了她不同寻常的人生。临终时,她给了儿子鲁庄公一个建议:认清形势,依附齐国。

鲁庄公或许是听了老妈的话,或许是认识到小白的霸业会持续很长时间。他在公元前670年,也就是他即位二十四年,年龄37岁的时候,向齐国求婚。求婚,是主动示好的一个动作。当年,小白也主动向证监会求婚来着。

37岁,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年龄。想当年,自己的老爸鲁桓公向齐国求婚的时候,貌似也是这个年龄。杯具会重演吗?答案是肯定的。

这一年,小白把自己家族的哀姜许配给了鲁庄公。鲁庄公在迎娶哀姜的时候,使用了超常规的礼仪,婚礼用度极尽奢华,显示了从此与齐国尽释前嫌、合力同心的决心。

结婚后的几年,鲁庄公跟着小白,亦步亦趋,一起干了不少事情。两公司一起收购了徐国,小白投桃报李,给了鲁庄公不少好处。接下来又一起收拾了北戎,肃清了市场。

鲁庄公作为一个大龄青年,主动向齐国求婚,可以说是鲁国成为齐国附属公司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婚事让人想到的是喜庆,可是欢喜冤家这个词又是怎么来的呢?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错综复杂的感情故事,往往会以杯具收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尤其是带着灾难的历史。

哀姜嫁给鲁公后,一直未有子嗣。倒是陪嫁过去的圆房丫头给鲁庄公生了个大胖小子——公子启方。哀姜视为己出,非常疼爱。而鲁庄公呢,想立公子般为接班人,哀姜当然想让启方即位,这些人都是将来杯具的主要演员。

接下来出场的庆父才是压轴的,这位大反派人物,是鲁庄公的庶出二弟,鲁桓公的儿子。他先是勾引大嫂哀姜,两人黏黏糊糊搞在一起。鲁庄公死后,公子般根据遗嘱要即位,可是哀姜和庆父两个肉欲男女密谋找到杀手,杀了般。

启方得以即位,是为闵公。本来这出戏到这儿就可以结束了,但是诸位看看我们这节的题目就明白,后面还有戏。“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有幸背上这么大的名声。

庆父搞死了公子般,立了启方,他跟哀姜更加肆无忌惮地乱搞一气。可是他还觉得不过瘾,自己要当董事长!他不但要搞闵公的老妈,还要抢闵公的家业。庆父又找人弄死了闵公,想取而代之。

幸亏鲁庄公的另一个弟弟季友,继承了周公旦的衣钵,带着另一个公子申,逃到了海外。他在海外发出讨缴檄文,号召鲁国公司员工灭了庆父,使公司回归正统。公司员工接到季友的号召,一呼而百应,群起而攻之。结果庆父逃到了莒国,姘头哀姜逃到了邾国。

小白听说哀姜不但继承了小姑姑文姜红杏出墙的衣钵,还发扬光大,与姘头庆父合谋,连灭两位董事长,心里极其恼火,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损自己的声誉。齐国怎么净出这样的女人,而且都出自公族,丢人啊!

小白当即派高子前往鲁国,协助季友,立公子申为董事长,是为鲁僖公。庆父在从莒国回鲁国的路上畏罪自杀,而一代淫娃哀姜则被小白命人杀死,尸体送回了鲁国。自此,鲁国历时多年的内乱得以平息。

七、尊王攘夷

公元前667年,这是一个很好的年份。小白在幽这个地方大会董事长,来了很多人,大部分中原周边的公司董事长都来了。但是这次会议,最重量级的来宾还是证监会的召伯。

召伯这次来参会,是奉了主席的命令来的,来干嘛呢?他是来封赏小白的。主席赐小白为侯伯,地位从此比一般的董事长高了一级。证监会主席这一封赏,实际上是承认了小白的霸主地位。除此之外,召伯还带来了主席的口信,委托小白派人去教训卫国,因为卫国当年曾帮助主席的叔叔篡位。现在主席要报仇,所以给了小白一个甜枣,让他去给卫国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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