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永乐头顶阳光,身披霞光,破天荒早来开新潮布行门。哗啦卷帘门响,阳光无孔不入钻进来。两扇玻璃门敞开。一晚不流通潮气呼的顺门口涌出去。随后古大嫂,小蝴蝶孙淼、胖梅,董事长坐镇胖梅送儿子任务交给老公。万一儿子哭闹耽误上班时间,古永乐扣双份工资昨晚下班特意嘱咐她。
段小丫迈着模特步到门口看看腕表时间上早。
小姚听厨房呜呜抽烟机声趿拉拖鞋倚在门框说:
“早饭吃什么?”她倒是不客气。凌雨明白不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面条”
“有卤吗?”
“炸酱”
“行,凑活吃”
“凑活吃。”又是难伺候主。
“你洗碗。”
“行,”小姚牙膏沫流满嘴手接着跑回洗手间。
凌雨摆好碗筷说:
“不等你我吃了,最后洗碗锁门。”
小姚嘴里咕隆漱口水点头。
古大嫂缝纫机嗡嗡响,接着昨天没干完活,其他人等顾客。
米晓从不迟到气喘吁吁进来,手拄弓着的两腿,小狗似伸舌头哈哧哈哧说:
“董事长在吗?在我死定了。”
小姚咯咯笑。
“董事长没那么凶,不会当面批评员工,工资里扣,迟到一次五十连续迟到一百第三次一百五,五十五十涨上去,自己算吧,迟到几次了?”
小姚说完站到凌雨旁边。
“段小丫收小姚徒弟倾其所有交给她。”段小丫看着古永乐不情愿答应。
“去找你师傅别黏着凌雨个人有个人工作。”
米晓趁古永乐说小姚黄花鱼溜边呲溜站到柜台前。
古永乐没追问米晓迟到原因。古永乐对女人具体说对女孩宽松,他两个儿子头大得很,喜欢有个女儿,再说米晓没迟过到,严潮没抓现行,毕竟他们天天再一起,就是严潮看到古永乐不扣工资。现官不如现管。
他知道严潮不管布行员工。没事教教小姚规矩。篓子捅到严潮那。严潮真要发起脾气来。他古永乐好歹要受着。伤了几十年交情。
古永乐后悔公司调人,都在布行周边招省事又省心。想到这打定主意趁早整回公司去,哪来回哪去,不留后遗症。哪里下手?诶,有了,凌雨不喜欢做饭,老婆时长带饭给凌雨小姚咋办,这样凌雨就吃不到老婆做的饭。严潮心疼凌雨,就从这入手准成。
古永乐想好整走小姚方案。叫小蝴蝶孙淼
“去,招工广告改写招两个人。贴出一百张。”
凌雨看一眼没知声。
“小姚你也去今别跟你师父学了。”
段小丫松口气说:
“古师傅叫你贴广告,外面撒撒欢去,熟悉周边环境丢不了。去谢谢古师傅。”
段小丫挤眼小姚谢古永乐。小姚谢过古永乐。小蝴蝶孙淼一起出去。小姚出去大家都有透气感觉。看来布行不欢迎小姚。包括凌雨。
凌雨发愁做饭一个人好说,两个人买菜,买菜好说,做饭不能她承包啊,小姚不会做饭。第一天凌雨发现头大,以后天天住在一起愁死人呐。
严潮打电话给古永乐,让凌雨出布行左拐肯德基店面等他。古永乐明白。
凌雨穿一身休闲装,粉色旅游鞋。出布行左拐抬头看赤橙黄绿青蓝紫招牌念叨肯德基。一个没有爱的四十出头女人,有一个五十出头董事长关爱,凌雨并不喜出望外,人生犹如干渴小河她的经历裂开的地缝。用每晚失眠梦,浇灌弥补挽回不了的事情。
沉默依从盲从生活没有重心。严潮是扶她一把的人。不管他出自什么目的。凌雨接受。接受冬天过去春天一定会来。春雨无声无息浇灌干渴土地。以后遥遥无期她没有信心想没有那份闲心想。想不过老天,一门心思让卡上数字涨。不愁儿子以后大学结婚需要的银子。
严潮的捷达车停在眼前,抬头看肯德基到了。严潮打开车门凌雨上了副驾驶。车一路风开出街口上马路。
古永乐看着凌雨背影。越发害怕小姚存在。分分钟小姚电话打到公司聊起八卦。严潮老婆卞娟......不行小姚必须走立马立刻走。为兄弟扫清障碍。看样子严潮一时半会走不了。古永乐对这事轻车熟路果断打电话。
“你听哥哥的小姚不能留布行,买今天高铁票回公司。”
严潮电话挂了,随后短信发出。
“让小姚注意安全。”
古永乐回复:“我送她上车,你放心,开心玩。”
小姚认真学包括学段小丫走路。长腿迈着模特步小姚嫉妒羡慕死了。邯郸学步步步紧跟。弄的段小丫不会走路。
古永乐通知小姚收拾行李回公司。小姚摆着姿势练。听到回公司。
“刚来就回去为什么?”
“董事长决定,十二点零五动车送你上车,剩两个小时了快点。”
小姚大干一番计划落空。胖梅减下肥肉后轻松的眨着眼睛。看懂眼前局势说:
“小姚总公司多好,小小布行没前途。再说父母伺候三顿饭我们求之不得,想我们电话联系。”胖梅做了打电话手势。
米晓看来去匆匆小姚不明白,头扭向段小丫求解释。段小丫摇摇今天又是酒红色长发撇撇嘴,意思更糊涂认为古永乐中间搞鬼。
小蝴蝶孙淼古大嫂那打下手。不知道来龙去脉。年龄小挣几块钱够买零食化妆品蛮好的。
小姚做出牺牲古大嫂明白古永乐用意保护严潮。
古大嫂鼻子发出哼哼声,心里骂男人有钱没一个好东西。缝纫机的嗡嗡声,这时比得上凌雨弹钢琴曲悦耳。
严潮车停在钟表行。凌雨下车。跟着严潮走进劳力士专柜。
“选一款,给你。”
“给我?我看手机可以?”
严潮满眼满脸满身爱说:“听话选一款。”
热情饱满服务员过来。
“先生太太选什么价位的。一万至十几万都有。太太手腕白,粗细正好,选一款金黄色的好吗?价位两万八给您打八五折两万三千八百。吉利数字。”
“装好就是它。”
“太太带一下试试吗?”
凌雨不试严潮怕尴尬说:
“装起来不用试。”
“试一试钢链松紧给您调。”
凌雨伸出胳膊带上感觉松
“您皮肤真好,坐等一会就好。”
严潮拉过凌雨手摩挲说:
“表现不错公众场合给台阶,地下是各种吃,不要老是螃蟹小龙虾换换口味。”
十分钟后服务员手捧金元宝过来。
“太太您带上还是装起来。”
严潮抢先说戴上。
“哇!好配呀,手腕都生辉。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凌雨咬牙说给自己听。
“不来了来不起!”
凌雨手腕两万三千八百劳力士。她低头走路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再看她。
“严潮我有点害怕,表太贵了。”
“好了,地下吃饭。休息两天带你泰国情人岛躺在细如面粉沙滩上,希望不要记恨严笑。”
严潮话锋一转,凌雨躲开严潮独自走了。严潮紧跟后面喊着。
“凌雨凌雨,”不该在这时候说严笑她是路痴会迷路的。
凌雨拐了几道弯穿过人群,凌雨她不知哪里走。狠下心关了手机。既然迷路了。找旅馆住下。看看劳力士。表盘指针清楚指六点十五分。繁花街道热闹人群,搂腰搭背年轻人,偶尔老外叽里咕噜外语凌雨听懂。他们在找便宜饭店。旅馆。她在这跟外国人没有区别,她也找便宜饭店旅馆。
落日余晖城市华灯不灭。北上广好好欣赏一番。来一年了。今晚看月亮升起流星滑过。什么严潮,严笑、管少卿。
凌雨我是凌雨一包方便面填饱肚子。去你的劳力士,她摘下腕表,用一块旧手帕包裹随便装上衣兜。席地盘腿坐在马路牙子上。想回家了。母亲知道她孤独饿着肚子坐在这想她吗?
林林吃饭了吗?学校食堂饭合不合口味?
姐姐凌雪和姐夫恩爱吃晚饭了吗?田苗田阳给姥姥姥爷通电话吗?
她累了想坐下休息。看看没有倚靠东西,站起来。前面几步远有棵树粗壮茂密是什么树?大概是榕树。靠在树干上。小男孩跑过来。她揉揉眼带上眼镜啊不是潘博。时间过的真快。潘博活着也许还在教他钢琴。放暑假林林还会来。孟音弹琴给大哥哥林林。她靠着树回忆。宽慰她的事或某个人。
脊背靠树干出溜到树根蹲下。不知道几点,手机关机劳力士装在上衣兜不想看。头埋在手臂里。打起盹来。
严潮追出商场转脸不见凌雨。打手机关机。糟了,求助古永乐。古永乐点醒他凌雨路痴胆小走不远,墙角树根大商场门口。快找九点钟后大的超市商场关门,她找旅馆住下,只好挨家挨户小旅馆找,她不住大旅馆。严潮发疯找,想报110。古永乐说的对有事坐下来说。坐下来凌雨生气跑来得及追,下次绝对注意,没有下次。喊吧,不喊找不到。
“凌雨凌雨.......。”
凌雨听到喊声站起来。看严潮手弯成喇叭型倒退几步,前走几步,左走几步,右走几步。严潮看到树看到凌雨。让过行人。让过开过来的汽车。凌雨路痴她不知道离开商场五六百米远。严潮跑过来失而复得的抱着凌雨。吻她,凌雨没躲小孩子丢失找到家长感觉。接受家长惩罚。严潮吻她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