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玉小手抓够乌龟，他的兴趣引大家对乌龟没了兴趣，逗起他来，屁股颠得的更起劲，几乎站起来。小手没节奏没目标上下动，身子一纵一纵蹿跳，费云快抱不住。
凌风看儿子高兴这样。以为是见到乌龟缘故。吃奶小孩子懂什么乌龟。看到满屋面孔都在看他跳跃行动礼貌打招呼而已。在他屎尿屁哭时帮他处理掉，躺在干爽地带哭声停止。如同大厅灯关掉骤然漆黑一片安宁。
凌风看出乌龟哈哧哈哧呼吸知道感冒，水里散上感冒药乌龟静止不动。
母亲问金果病情。凌雨不敢确切回答还剩八天她有知觉事实，保守点有希望，做母亲长辈关心她的人，心里盘算病情外默默祝福。母亲说让大家早点睡。父亲看看严潮，想一天在金果家心疼严潮，问了句：“明天还照顾金果？”
凌雨随口说：“严潮留下陪你高兴吧？”
母亲笑笑说：“哄你爸呐。”
严潮说：“不是，明天凌雨自己去照顾金果，我陪爸品茶聊天。”父亲像小孩子似高兴盼天亮
父亲眼光锐利。知道女儿找到好归宿。金果也快好起来。
严潮手机响。父亲回屋不想干扰严潮通电话。电话儿子之国打来，保安张大炮，酒后打人，民警带走了。
这个张大炮是绰号。正经名字张卫。张卫是严潮司机表亲兄弟儿子拐了八道湾。当时来严潮没放心上。厂里保安兴不了风作不了浪。
第一次见面严潮着实后悔，脑袋圆，铜铃眼，厚嘴唇，满脸络腮胡子，一脸张飞相。既然答应有司机作保一边当保安去。嗜酒如命酒后无德最烦人。喝你就喝喝完睡觉完事。这次酒后打人，民警带走了。罚款一万，对方医疗费误工费两万，一把手领导来接，其他人民警不放人。多待一天罚款加三百，派出所不白白养一天。凌雨收拾严潮衣服，放行李箱明天开车回去。一家人没了兴致。世事难料。
第二天母亲把冰箱所有储存食物装袋封好，严潮恭敬不如从命放后备箱。车慢慢开出小区。送严潮回来大家提不起精神来，开门动作软绵绵。坐在沙发上缓神。涵玉哭声母亲猛醒过来。竟顾严潮忘涵玉小家伙一人。推门一股臭味费云洗涵玉屁股。
“没去上班？”今是星期天。
“哎呦，吓死我了，年龄大忘性大，没记性，好孙子奶奶抱。”
凌风车留给凌雨开。他公司近金果家。他没休息日不加班磕头拜年了。
凌雨见到金果父母告诉他们，公司有事严潮先回去。金果父母点头，像是感激不尽，没当面谢谢留有遗憾。
金果还是老样子，柳立红医嘱照原样压在药瓶底下。凌雨拿起来看换药了。她只管按排续一瓶一瓶给金果滴完。守着一言不发的金果。时间一秒一秒过。她实在郁闷打盆热水给金果慢慢擦起身子来。边擦边说小时候事。金果父母在东屋说着第七天了。第十天能好吗？汽车喇叭声听出，对金果家门口响。是谁呐？金果母亲开门。凌雨透过窗户玻璃看见，进来十几号人。看得出金果学生。凌雨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凌雨擦完梳梳长长头发，看上去躺在那不动也不错，正好她学生看她干了件多巧的事。
凌雨数数十二个人，五个男生，七个女生。一兜水果。床前站的满满。老师老师叫个不停，用的都是英语。一起背诵英语课本里的文章。
凌雨倒是忘了。没用英语唤醒她。讲了许多儿时事往事，起不起作用不知道，浪费时间吗？改唱歌了凌雨听懂歌词。聪明一休里歌。学生用心良苦。金果快快醒来这话说上百上万遍。她还是直挺挺一丝不动。学生像在上课。朗读课，唱歌课，英语对话课。一个小时过去学生下课。和他们老师说再见十二个学生走了。大门紧紧关上。
凌雨不知怎的想大声哭，哭醒她，哭她坐起来，上英语课去。凌雨不在轻轻碰她。使劲摇醒她。金果父母摁住凌雨胳膊
“孩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弄坏她。”
凌雨发疯似不听二老劝告。嚎叫：“醒醒金果醒醒，醒醒你呀，快醒过来。”
没有回应床倒是歪向门口。凌雨安静下来哇哇嚎啕大哭。金果父母支持不住坐地上哭。什么叫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有一片哭声。凌雨不再管二老，抱起金果强行坐起，金果头无力耷拉前胸。凌雨失望同她一起瘫在床上。像是结束一场战斗。兵败如山倒听到惨败士兵苟延残喘活着。
凌雨下床让金果回复直挺挺。打一盆温水洗洗长长头发，刚才抱她时一股汗味。长长头发水里飘来荡去。大热天的你躺够没有。凌雨唠叨起来。再不起来头发剪短。没人管你，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几天来话说尽。
凌雨回家感到精疲力尽咕咚躺在小北屋床上，眼泪顺眼角流开。是不是对金果做的过分。不过分能好吗？办法用尽，话说尽，一瓶一瓶药用尽，还能干什么。
柳立红时，能走能动能吃大小便自理。她就是一块不臭的肉活死人。该死陶发，你个王八蛋，看我见到你下口咬你几口不解我心头之恨。突然想起。金果十天后好了知道陶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背过气去，不白忙乎了吗？柳立红考虑到没有？看看时间太晚了明天等等柳立红。严潮发信息说走得匆忙没给父母，金果留下钱。打给凌雨五万自行分配。凌雨慢慢习惯，严潮想她所想爱她所爱，看到信息眼泪越发不可止。他在身边吻他，抱他，依偎他，凌雨就会三招。程咬金会三斧子半呐。
凌风敲门：“姐睡了吗？进来了。”
凌雨看不够严潮发来的信息末尾是爱你想你。凌风嗖抢过来看：“姐五万太多了，姐你真幸福。我也喜欢姐夫，偷偷给涵玉枕头下放两千块，你不知道吧？”凌雨摇摇头。
“明天给金果母亲两万，两万给爸妈，五千凌雪五千给你。金果醒来我也回去。”
严潮回到公司，严雨郭嘉豪办公室等他。张卫，郭嘉豪代表他派出所领回来交了罚款，交了对方补偿费辞退回家。严潮没辞退意思，司机给他开十几年车这点面子要给的。严雨说是司机的意思多开三个月工资。
严潮想，打发也好三头两头喝酒误事，年龄不小了管不住自己。郭嘉豪回他办公室。严雨问凌雨什么时候正式广州回来。是不是举行婚礼。严潮沉吟片刻低头摆弄手指说：
“我想凌雨不需要婚礼，带她去泰国算是婚礼。”严雨没知声。凌雨是作为他接替卞娟最好人选不得不承认，哥哥说什么是什么凌雨不反对。
卞娟死后屋里陈设没动，怀念妻子有她在身边感受熟悉她身影气味。严雨看哥哥不住盯着电脑看，也就退出办公室。
电脑里是卞娟所有照片。海滩上，凉亭旁，岩石下，灿烂女人笑。合上电脑。一个人代替不了另一个人，一个人的爱不会是另一个人爱的模具套上去严丝合缝。不是亵渎贬低爱真是这样。他有千万百种爱方法，他有千万百种享受爱的神态。他爱凌雨可在凌雨身上挖掘什么弥补什么。挖掘卞娟给她的爱，弥补没给卞娟的爱。爱是活着丢失死后追随祭奠。这才是人们常常思念懊悔。天堂和地狱，是想念到头的家，也是想念归宿。想念有了归宿去了天堂或是地狱。严潮思念没有去天堂没有去地狱，空中游荡。卞娟时左时右时挂在黑暗天空。时挂在白云变换云朵里。伸手触摸即化即散。醒悟是在失去之后着迷思考变换角度演义。才有了缄默少语，像沉睡百年古老建筑，他的存在就是语言。像流沙驶与河里最底层有权告诉海底秘密。
秘书毛躁总能在办公桌上惊醒严潮。一摞签字文件碰倒相框。她会手忙戳起相框碰倒另一件。严潮认为青春活力燎原他的办公桌。不会责备不曾责备。秘书脸绯红扭身退出办公室自打手起来，长记性不在手在大脑支配。
严潮看每一位进公司年轻人他们错误滑稽，像幼儿园小朋友拼命表现学着大人样子。殊不知他只是个孩子。员工对这位不爱加班，不爱开会总结的董事长敬佩之余爱戴几分。
严潮总结过经验，还是出身问题，练地摊出身体察民情直接。当董事长不在用微服私访民心，了如执掌，加班开会搞的员工昏头樟脑效率未必提高。用钱调动懒惰肌肉缓慢血液流动。激情力量势不可挡，年轻人需要刺激。爱情和钱喽，钱是现代的革命，革命是年轻人追逐的。爱情，革命是永远命题。一张答不完考卷。严潮只不过抓着主题。员工是描绘主题语句。文章生动，或是平淡，在语句上面圈上红圈。红圈多奖金多。员工开发他们智慧。公司是年轻人的，这就是严潮眼光并付之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