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哑巴,可别生气,你这张脸蛋还是笑起来好看,你可别不信哩!!”说着又伸手捏了捏冷涩的脸蛋,冷涩一脸黑线。
冷涩忽然仔细端详着阿岸的脸,他眼中有些许抑郁,但眉目间以有些许英气,将来也是个美男子,不知道在烦恼什么,冷涩抬手扶开他微皱的眉,习惯了阿岸话多,突然安静竟有些不习惯
就想着,空中有许多孔明灯飞起,阿岸突然凑到她耳边“丫头……”烟花嘭嘭嘭的绽放在夜空中,照亮冷涩的双眸,她没有听清阿岸的话,阿岸稚嫩的脸上绽放着似烟花一样烂漫的笑容,冷涩的心里,有丝丝暖意流过,不知怎的。
“丫头,走,我们去看灯宴!”阿岸拉起冷涩的手,这半个月,冷涩已经沉溺在这种日子中了,她就像潜水,潜伏在不知名的海里,等待着被溺死,太美好了,有些不真实,她用着28岁的灵魂,正感受着7岁孩童稚嫩的快乐。
官家门的灯宴在湖中心的小岛上,隐隐约约可见官家闺秀穿着锦绣的衣裳,三两个走在一起,虽然离的远,但也能隐隐约约瞧见闺秀的容貌,各个美似仙女下凡。
“丫头长大肯定比她们美!!”阿岸一脸自豪。冷涩抽了抽嘴角,突然有了想说话的念头,当个哑巴终归做事不方便,虽然她并不喜欢讲话。
身边的女子们突然尖叫起来,让冷涩回了回神,只听见身旁花枝招展的女子用手指着灯宴最中间的位置,那是一个身着白衣,外披金黄色锦袍,披散着头发,有股子慵懒气息的男子,他?不正是从马车下来的万岁吗?
冷涩心里暗叹,长的太过俊美也不是一件好事吖!默默的瞅了一眼阿岸,他还天真的充她龇牙咧嘴的笑?以后可有你苦头吃!
冷涩指了指天,意识阿岸时间太晚了。该回去了,不然恐来不及,阿岸却半点不及“小哑巴,再等等!咱们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在此一举了!”冷涩可没有出人头地的想法吖,头也不回的就准备走,没走两步一把就被阿岸拽了回去“丫头,丫头,听话,再等等!”阿岸抚了抚冷涩的小脑袋,安慰道。
夜深了,灯火逐渐少了起来,官家们的夜宴也随着蝉声渐渐落幕,一辆辆马车从桥的另一头缓缓驶出,当马车的大部队全部驶出后,一辆极其简约的马车以极快的速度驶出,阿岸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一样,不要命的冲过去。
“请冷庄主停车!!!”阿岸一边极速的跑过去,用幼小的身躯试图拦住马车,这可把车夫惊了一跳,竟真有人敢这样拦车,更何况是个孩子,更震惊这个孩子怎会知道那车里是何人!
“吁~谁家的孩子,不要命了!!快让开!!”车夫喊着,马车被稳稳的停住,反倒是阿岸奔跑的过于着急,被石子绊倒划伤了手臂,冷涩连忙去扶,却又不禁想,这那车里?会是冷庄庄主吗?
“冷庄主!草民斗胆!!请求庄主收我俩为徒!!!”阿岸声音格外的大,似生怕那车里的人听不见。
“孩子,快让开,车里不是冷庄庄主。”车夫揉着语气说道。
“冷庄主!!!草民斗胆!!!请求庄主收我俩为徒!!!!”阿岸重复着。
“这……!!”车夫语塞,只能干等着马车里的大人物发话。
一阵沉寂之后——
当阿岸以为真的找错马车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两个身影,身着黑衣,三两下就治住阿岸,冷涩想反抗,可是这具身体太过柔弱,躲过一次黑衣人的抓捕却躲不过第二次。
阿岸眼睁睁看着马车驶远,刚想大喊,就被敲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冷涩发现她们躺在一个床榻上,环顾四周,这个屋子看上去有些破旧,但是并不漏风,应该是个并不富裕的人家,床榻边有两身干净整洁的麻布衣裳,应该是为他俩准备的。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冷涩咬了咬牙,这该死的冷庄主,连两个小孩子都能这么对待!看着睡的跟死猪一样的阿岸,冷涩扶额,拍了拍阿岸的屁股,试图叫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谁知道他扭了扭屁股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冷涩无语~,从床上起来,打开房屋的窗户,这离昨晚的湖岸并不远,隔着墙屋可以看到湖岸边的柳树。
“吱~”门开的声音!冷涩谨慎的躲在梁柱的后面,观察着进来的女子,这是一个妇人,身着麻布做的粗布衣,头戴一支木簪,显得十分朴实,她手里端着三个盘子,盛着两三个馒头,两碗小米汤,似乎察觉到什么,就往冷涩的方向看。
“呀,姑娘醒了,可算是醒了啊!”妇女摆好了碗筷,过来就拉冷涩的小手。
“可算醒了,也算天意啊!昨儿夜里俺家汉子在外头闲逛,谁知急忙跑回来,怀里背上还带着你们俩娃娃,身上都快凉透了!昨儿可是元宵!你们怎的昏死在大街上!”妇女摸着冷涩有冻疮的小手,满脸的惋惜。
冷涩看着妇女的表情,不像特意装出来的,又不能口头感谢这家人,便双膝跪了下去,刚磕了一个头就被妇女急忙扶起来。
“这是做什么!!举手之劳,姑娘何必如此!!”妇女忙拉着冷涩,让冷涩坐下,让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冷涩点头,但又看着妇女一脸期盼的表情,就知道她所想,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她是个不能说话的,妇女怕提及姑娘的伤心事,也没再说话。
突然,阿岸从床塌上跳了出来“小哑巴!!”嘴里大喊,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冷涩坐在圆桌旁正吃着,还有冷涩身旁的妇女,这妇女也没介意,反倒笑的合不拢嘴。
“这,这??”阿岸懵逼了,一想到昨个夜里干的傻事儿,脸都红了,昨晚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小命儿都快搭进去了。
妇女又把事情原委讲了一边,阿岸暗暗叹了口气,神情十分落寞,冷涩拍了拍他的手,以表示安慰,阿岸胳膊上的伤已经被简单的包扎好了,还捆了个蝴蝶结。
后来冷涩得知这家人是个种田的,妇女乃王氏,名梅,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嫁给了张铺子的二儿子,后来家族落寞,就在街角开了个馒头店,应为人十分和蔼,有很多熟客户,也能顾得上饥寒温饱,只不过半年前应为孩子贪玩掉进湖里溺死了,也是个可怜人家,到了年纪,本可以享个清福,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
冷涩和阿岸就在王氏家住了两天养伤,受到王氏和他汉子的百般照料,阿岸好的很快,两天胳膊的淤青就快下去了,就快到离别的时候了。
第四天,趁着王氏都在,冷涩和阿岸在门外跪着,这可吧王氏吓住了“这是做什么,身子才刚养好,可不敢再伤着!”王氏来扶,阿岸和冷涩不顾阻拦,磕了三个响头“谢大娘这几天的照料,我俩无名无份的,也没脸一直吃大娘住大娘的,我的伤已经养好了,小哑巴和我也是时候和大娘辞别了!”
“这……”王大娘与自己汉子对了对眼,问道“你们?可有地方可去?”
阿岸有些语塞“无!我们本就是乞儿,大娘不用担心!”
“那你们可有地方可住?”
“北城山郊有一座破庙,我们在那里睡!”
“那你们可有活计挣钱养活自己?”大娘追问
“阿岸可以跑腿,挣几文钱!”
“那不如来我家!大娘给你们安排活计!绝对不亏待你们”大娘直接了当的说!
这一听阿岸眼睛一亮!但是又不好麻烦王大娘“大娘,这怎么行!我们怎能挣着大娘的钱!还住大娘的房子!”
“这有何不可!”
阿岸坚持不要工钱,王大娘为了不让俩孩子为难跑路,就雇我俩当店里的小厮,阿岸跑腿,冷涩照看店里的活计,以打杂的方式留在王大娘家里吃住。
就这样,本来打算出去浪迹天涯的两个小娃子,突然就有了落脚点,阿岸兴奋的拉着冷涩蹦蹦跳跳,以后她们也是有‘家’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