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厨房实际上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流光晓在墙上看着看着就看到了一个凹槽。麦芽糖不得不佩服他眼尖,要是她的话绝对——至少没有那么容易发现。
流光晓只是微微一笑,取出那块刻着上官世家四个字的牌子放在那块凹槽中,原本看上去毫无缝隙的墙壁上就突然出现了缝隙——还在慢慢扩大。两个人专心的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那缝隙已经到了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程度。
麦芽糖摇头,“看来这里的人还真是没有安全感,非要拿着牌子的人才能进去,害怕下毒啊?”她说着说着就笑开了,“只是为什么没有人想到拿着牌子的不一定是上官世家的人呢。”
流光晓看了她一眼,“也许说这牌子不一定是上官世家的人就会有的,大概——还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拿到。”
麦芽糖依旧是满不在乎,“谁知道呢。啊,把你的牌子拿回来,咱们进去了。”
厨房啊厨房。
麦芽糖笑眯眯的,“希望里面有吃得。最好还有些原料……呵呵。”
流光晓说他的东西实在镯子里,麦芽糖眼珠一转,“那么你拿东西的上限是多少?”
“无上限。”他轻松答道,“你呢。”
“一样。”麦芽糖似乎是有些遗憾,“这里面好黑呢……”
厨房里面自然是不像外面那样明亮,毕竟星星的光无论如何也是照不进来的——这里又不是如百花谷内建筑一般的水晶制作。
“啊哟!”
麦芽糖皱眉,揪住了流光晓的袖摆。
“这里面的东西好像是放的很乱的样子……不对劲啊。”
从她们进入的地方照进来的光并没能照得多远。此刻她们已经全然的在黑暗中。这样的黑色就像是浓稠的墨汁一样,所谓的伸手不见五指。麦芽糖有些恍惚了,在这样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
“呐,言颜,我好像困了。”
‘这不是膳房,更像是一个陷阱……’
‘只是,系统提示分明是那样说的。’
流光晓扶着麦芽糖的身子,带着她小心的避开那些杂物。他微微一笑,“糖糖,修家有一个技能是在一定时间内夜视物。”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叫过她了……在知道她是金瑾瑾以后。
此刻,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流光晓低眉,轻勾唇。
“糖糖。”
似乎是一个很顺口的称呼,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经这样叫过她……不,不是她。
‘只是重名罢了……不,连重名都不是。’
麦芽糖听着流光晓的话,几乎是要打哈欠了。
“流光晓,有没有清神的东西。”她揉眼,“不对劲。”想了一下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麦芽糖继续道:“这里肯定不是什么膳房,至少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系统提示是那么说的是没错,不过我更觉得这里像是一个放杂物的地方。”
她一顿,复而道:“好吧,厨房里也肯定有放杂物的地方呢,所以我们能收到完成任务的系统消息。”
流光晓“嗯”了一声,接着道:“大概是这样吧。不过清神的东西……”他有些好笑,“你一个医生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有。”
“对啊,我是医生。”麦芽糖重复道:“这里面的空气有问题。”她伸手在乾坤袋中翻啊翻,“我记得买过薄荷叶子的……对,找到了。”
含了一片薄荷叶子,又拿了几片揉碎往太阳穴上擦。麦芽糖叹了一口气,“我们不应该贸然进来。”
“只是已经出不去了。”流光晓淡淡道。
麦芽糖这下子彻底清醒了,“出不去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之前走过的方向。
四周真的是全然的黑暗……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清模样。
麦芽糖突然就觉得不对劲。
‘在这种情况下,身边的那个人……真的是言颜?’
如果说现在她眼前是一片白雾,哪怕是同样什么都看不清,麦芽糖都不会感到丝毫害怕。只是此刻她身处的是全然的黑暗。
于是,她很不争气的开始恐惧了。
怕黑很正常。
麦芽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连身边的人是谁,都无法相信。
‘是心理作用么……这样的恐惧。’
麦芽糖咬牙,心下几乎可以肯定了。‘这就是这些黑色的缘故吧……让人心生恐惧的话,真的是比任何打斗都强啊,不费一兵一卒就赢了。’
麦芽糖深呼吸。
“流光晓?”她出声唤道。
平静被打破,流光晓却并没有回答。
麦芽糖一怔,随即眼前一黑。
——‘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眼前一黑,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
麦芽糖觉得自己渐渐不能呼吸了。面上似乎有着挥之不去的热气,都要留下汗来了。她挥手,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动不了。
还有她的唇……有人在咬她吗?
她难受的扭动着,结果连身上也渐渐开始热。
似乎有什么东西闯入她的口中,在她口中肆意搅弄。麦芽糖低低的“唔”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是一张放大的面孔。
那人的眼睛闭着,睫毛很长,带着些许卷曲,几乎都碰在了她的面上。
麦芽糖皱眉,将那人推开。
“言颜!”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眼前的人正是流光晓,被她推开后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指摩擦着麦芽糖的面孔。
他再一次俯下身,在麦芽糖耳边轻声道:“金瑾瑾,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结果还没吻够,你就睁眼了。”他嗤笑,“难道说你就那么喜欢我的吻?或者……”
流光晓舔了舔麦芽糖的耳垂,才继续道:“你还想要清醒着,继续?”
“言颜……”
麦芽糖无力了。
虽然说身体的确是不反感,可是被他这么说着,还是觉得……
‘好没脸啊。’
“算了,不玩你了。”流光晓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还真是敏感。”
麦芽糖,抓狂。
他说的漫不经心,“走着走着就晕倒了不是么,然后醒来……”流光晓揉了揉眉心,“就在这个地方了。”
“然后?”麦芽糖挑眉。
流光晓低笑,“你过了那么就还是没有醒来,我就这样叫你了啊。”他这么说着,又问:“你呢,是怎么回事。”
“差不多。”麦芽糖撇了撇嘴,“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啊,在那样的环境下,连身边是谁都不知道。”她闭上眼,“突然就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是突然觉得很热啦,就睁开眼睛了。”
流光晓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听他这么说了,麦芽糖才想起来一直没有注意这是什么地方。
她抬眼。
“这是在床上……?”麦芽糖迟疑的说。这似乎的确是在床上,身下是极柔软的似乎是床榻的东西,身边的又好像是床的帷幔。
“也许吧。”流光晓耸了耸肩,“娘子,要不然我们继续?”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