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强来到了一间屋子。
进了屋子,发现这里面很宽敞,人也不少,有很多床,上面躺着几个人,包扎的非常严实,看来重伤患者都在这里面。
看到张强进了一旁的门,云升跟了进去,这里面就稍微有点诊所的样子了,一张桌子,一个柜子,摆满了瓶瓶罐罐,很多看着像是用土烧制的,还有一张床。
此刻屋子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一件像校服的外套,坐在桌子前,很朴素,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分拣一些新鲜植物,像是刚采回来的药材,这小姑娘应该就是张强口中的小楠了,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丝毫没有末日生存艰难困苦的样子。
看到张强女医生笑着说道:“小强又来了呀,你可真是闲。”
那丫头看到张强笑的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亲切的喊着:“小强哥。”
张强跟医生说:“李医生,这就是云升,打猎的时候,脑子摔坏了,失忆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给看看。”,说完就跑到小楠身边蹲下帮着分拣药材去了,还笑嘻嘻的说着什么。
这小子,看见媳妇忘了哥。
李医生看着云升说:“恩,我见过他,以前来过这里,我有点印象”,“你坐吧,说说情况。”,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什么东西,转身走过来。
云升坐在小凳子上,心里想着,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些记忆,这要是能看出点什么都有鬼了,反正也不能解释,就让她看好了。
“哦,就是打猎的时候,听他们说我摔下山了,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李医生站到云升前面,听云升说完,拿出一个小手电,弯腰照了照眼睛,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在云升头上摸了一圈。
此刻的云升关注点并不在看病上,反正他没病,而是医生手里这根手电筒,灾后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这玩意儿?是以前收集的,还是现在可以生产了,要是可以生产了,那是不是可以造点别的东西,比如手机配件之类的,即便不能造,他们应该收集了很多吧,修理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样不就可以跟外界联系了吗?
李医生简单看了下:“看不出什么问题,头上也没有伤到骨头,只有一点点擦破皮,都好了,人的大脑本来很神秘,以前就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治疗方法,现在缺乏仪器,更加没法检查了,身体呢,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看不出来就对了,不过嘴上还是要应付好:“没有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只有这一个问题。”
“你这病我们看不了,只能好好休养,剩下的看天意了。”李医生回去坐下说道。
“真的就没办法了吗?”云升一脸急切问道,做戏要做全套的,云升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张强跟小楠停止说话看着这边。
李医生还是很同情云升的:“现在是没办法的,只能给你一点药,你吃吃试试看了。”
又对着小楠说道:“小楠啊,你把上次老王采的那几株药拿过来。”
小楠嘴里答应着,赶紧起身从背后的竹筐里拿出几株干枯的药材跑了过来。
李医生拿着药材对云升说:“这是安神草。每天一株,加三碗水,煮到一碗,喝完为止。”说着还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碗,“就这么大的就行。”
“其他也没什么能帮你了”
云升接过药材:“谢谢医生了。”,说着拿出那二十颗黑石,“需要多少钱。”
李医生摆了摆手:“不用很多,五颗就够了。”
云升收好剩下的黑石起身说道:“那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张强,走了。”
张强偷偷摸摸的将中午那个窝头赛到小楠的兜里起身跑了过来,小楠跟着过来看样子是想把窝头塞回张强手里,可看到云升医生两人看着,手又放回兜里。
跟医生说了再见之后出了门,李医生跟小楠站在门口看着,张强几步路一回头,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小楠那丫头也是不舍的看着,李医生都进去了,还在看。
好一个郎情妾意,含情脉脉,云升吃了一满满一嘴狗粮。
“好了,都看不见了,还回头看呢。”,云升翻了个白眼。
“话说那丫头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啊,你是怎么骗到人家小姑娘芳心的?你跟我好好讲讲”,云升八卦之火腾起,难以扑灭。
张强笑嘻嘻的,“哪有骗,我们这叫情投意合,青梅竹马”
“啧啧啧,懂得还不少,快说说。”云升一脸贱气,抱着胳膊摇头,就差一把瓜子花生糖就赶上看戏了。
“我们以前是一个学校的,都在西城小学,后再灾变发生,混乱中跑到校门口,看到一群学生围在几个老师身边。我们是那时候一起跟着老师到处跑,周围跑了一大圈,基本上每个同学的小区都去遍了,楼房全部塌了,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只能跟着老师走,路上有几个同学运气好,遇到了自己的家人跟着走了。”,张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因为没有找到家人感到遗憾。
“我们继续跟着老师们到处跑,途径一些超市,商行,我们个子小,钻进去收集食物跟水,还要防止被人抢夺,老师们为了保护我们跟别人打了好几次架,后来走得远了,食物变少,一些大同学开始抢夺我们这些小同学的食物书包,老师们管不过来。小楠就是那个时候被几个大同学打劫,她死死地抱着书包不撒手,被打,扯头发,用脚踹,周围的人不敢上去,老师们去前面探路了,刚好不在。当时我胆子再小也看不下去了,拿起一块石头冲了过去,朝着最大的一个同学头上砸去,把他头打破,直流血,其他几个也害怕了,就撒开书包跑了。”说到这里云升听到张强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无法发泄的苦涩,都有无力排解的痛苦,而生活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拼尽全力,甚至不择手段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