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凌宇的搜捕已经过去了一晚,由于没有十一番队的配合,进展相当缓慢,只能大致确定身处中央地带,更具体的位置只得进一步排查。
前往十一番队请求更木剑八出动的射场,第二天在十一番队队舍后的树林里被发现,显然是被那位残暴的队长打晕后绑在了那里。
当射场愧疚无比地半跪在狛村左阵面前时,狛村没有追究他的过错,只是那深邃又不安的眼神好像从狛村的竹木头盔中迸射而出。
一个小时前传来消息,综合救护所遭到袭击,被关押在地下看护所的旅祸全部越狱。据目击队员表示,这正是出自十一番队队长之手。
虽然狛村知道这次的判决和行刑是在太过反常,但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疑虑。山本元柳斋重国,只要是这位大人的命令,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也绝不容任何人破坏。即便对方是个恶魔般的男人。
“走吧,射场。”
……
行刑前两小时,瀞灵廷中央街道。
“不管是一护还是任凌宇,只要去刑场,就能找到了对吧!”更木剑八一路飞奔,头也不回地问。
“没错。”井上和其他几人一样穿着死霸装,尽力跟上剑八的脚步。却见前面的大块头突然停了下来,众人险些扑撞到一起。
斑目一角看这眼前的死胡同,不禁挑起眉毛:“我说……还是别让副队长带路了吧。”
八千流对一角的发言很不满,跳到他身上咬住了一角的光头,一角一边扯着头上的八千流一边喊着好痛,气氛变得闹腾起来。
“出来吧,隐藏灵压躲起来,可不是队长的作为。”剑八突然开口。
狛村和东仙带着各自的副官,四个身影忽地闪现,挡在更木剑八身前。
剑八感受到了战斗的气息,咧嘴露出愉悦的微笑。
在不远处,卍解习得归来的阿散井恋次也终于定下了绝意,向着朽木白哉挥出了蛇尾丸。
与此同时,任凌宇一面躲避着搜捕,一面向着中央四十六室的方向飞快地奔走……
承载着各自意志的乱战,在行刑前的最后时刻,爆发。
……
两小时后,双极之丘。
当身体被处刑架升起,视线可以眺望整个瀞灵廷时,朽木露琪亚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已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先前的种种情绪逐渐淡去,在忏悔宫的时间里,恋次、白哉、海燕还有一护,这些在她人生里留下痕迹的人,如剪影般一遍遍地掠过。
此刻,没有痛苦,亦无悲伤,她的内心没有任何的遗憾。
滚滚的火焰缠绕着那把数百米长的巨刃,转瞬间混作汹涌澎湃的一团,那是直冲天际的炙热之炎。露琪亚看见眼前的火焰巨矛在不断膨胀的地狱烈焰的裹挟下缓缓倾倒。火焰与双极融为一体,通天彻地的火凤凰绽开双翼,太阳般耀眼夺目,映照整个瀞灵庭。
“永别了。”她闭上了眼。
“嗨。”
凤凰停滞,男子静立于天,应约而至。露琪亚睁开眼,看到他面带微笑,燃烧的双极之凤为他的身影镶上了金色的边,身后地狱之火熊熊,仿佛要将天地灼尽。
——“他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恍惚间,她想起了三深牢传来的声音。
……
中央四十六室,清净塔居林。
“这灵压还真是可怕啊~”市丸银说。
蓝染闭着眼,默默感受着远处双极的解放瞬间,充斥在整个瀞灵廷的灵压。虽说相当于数百万把斩魄刀解放这一说法有待商榷,但这股力量无疑是非常可怕的。
双极解放的灵压在几秒内达到顶峰,却仅仅是几分钟,忽地便突兀地消失殆尽。
“结束了吗?”市丸银道。
“不,是被强制中断了,”蓝染睁开眼,“如果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也未免太令人失望了……开始吧,银,日番谷队长也快到了。”
“那我安排吉良去咯。”
市丸银离开后,蓝染扭头看向一侧,那是上次被任凌宇用月牙天冲破坏的墙壁,这两天来已经斑驳破损,尽是瓦砾。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蓝染的嘴角上扬:“那么你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任凌宇。”
任凌宇跨过破损的墙壁,注视着蓝染,后者神情和煦,不见阴霾。
“行刑被阻止了,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啊,蓝染先生。”任凌宇道。
“是吗?”蓝染不置可否。
“我是知道的,你完全有别的方法取出崩玉。但是,如果在朽木露琪亚被带走之前到不了双极之丘,你也就没有办法了吧。”
话毕,任凌宇抬起右臂,手上的长刀刀锋指向眼前的二人。那是一柄太刀,黑色的刀身与白色的刀刃延伸为一米有余,黑与白的冲击同样蔓延在刀锷与刀柄之上。正圆形的刀锷上附着这数条深色的绳索,正死死捆绑着持刀人的右臂。
“有趣,”蓝染注视着眼前的长刀,上扬的嘴角与反光的眼镜拼成一副诡异的笑脸。
“你的斩魄刀,不是在这里吗?”蓝染指了指地上的某处,那是半截扭曲的黑色长刀。
“你是怎么确定,那就是我的斩魄刀的呢?”任凌宇反问。
“嗯?”蓝染的眼角收了收。
“蓝染先生,你是如何确定自己掌控着一切的呢?至少我,是你闻所未闻过的存在啊。”任凌宇把刀横在眼前。
蓝染看这那把长刀,抽出腰间的斩魄刀。
“可以,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吧,闻所未闻的存在。”
话音一落,高速的残影向着蓝染逼近,凌厉的斩击直逼蓝染的双眼。
金属撞击的火花后是蓝染平静无波的眼神,接连的三次斩击都被蓝染轻松接下。任凌宇意识到找不到破绽,于是猛地退开数米的距离。半秒的停顿后,瞬步的残影猛地逼近。
蓝染伸出左手,任凌宇的身影猛然一滞,接着便被猛地甩开,接着便不受控制地飞退而去,狠狠地撞在杀气石壁上。
蓝染不紧不慢,看着缓缓站起身的任凌宇:“力量和速度都有很大的提高,但为什么不用月牙天冲?难道说,你只能用那把刀才能使出来?”
“是啊,”任凌宇站直了身子,握紧手上的长刀,“那样的招数消耗太大,还是自己的斩魄刀用得更顺手……毕竟,还可以用卍解来作战啊。”
蓝染的的笑更深了,“卍解啊,如果真是……”
蓝染的话语未尽,黑色的身影猛地逼近,这次没有寻找他的破绽,而是朝着正前方袭来。
破空的袭击猛然停滞,仿佛疾驶的利箭阻于泥淖。力量化作厉风,在这片空间呼啸开来,激得二人的衣角瑟瑟抖动。左手握住那袭来刀锋的蓝染依旧带着那平和却又诡异的微笑。
右手刀起,将要斩下的瞬间,蓝染却看见任凌宇突然抬起头来:闭着眼睛,那张脸上却是得手的表情。
黑白两色的长刀兀地生出异色的灵压,刀身的白色放出耀眼的光芒,白色的条带状灵压在旭日白光中浮空而起,将挥下的镜花水月生生弹开。刀刃的黑色向蓝染的左手蔓延,转瞬间在他的手臂上如蛇般扭曲缠绕,化作诡异的图形。
“卍解!”
“嘣……”伴随着绳索断裂的声响,耀眼的白光猛地膨胀,笼罩了整个清净塔。缠绕在任凌宇右臂的九条深色绳索解开绽放,蛇行扭动着缠绕在蓝染的身体上。任凌宇的束缚解除,松开右手,一个闪身退下。
黑色的图案向蓝染的全身蔓延,白色的光带也条条向着他的身体收缩,黑与白尽数释放后,光芒中的长刀刀身却已消失不见,只留下黑白亮色的刀柄和刀锷,如封装般带般死死停在被封印者的胸口。
刀柄的底端描着图案:两个矩形交错,环绕中央的黑色弧月,八角形的外围,四片枫叶朝月而散。
四枫院家的家徽。
……
此刻,双极之丘外的树林。
夜一站在一棵高树之上,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处刑之地。黑崎一护的战斗已经开始,她要做的是确保不会有其他队长帮助朽木白哉。
眼下在场除了朽木白哉外的五位队长中,浮竹和京乐阻止了双极,正被总队长追击;卯之花烈不会参与战斗,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现任的二番队队长碎蜂了。
这边一切顺利,夜一不禁想到另一侧的中央四十六室。只要任凌宇能阻止蓝染赶到刑场,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为此,任凌宇使用的,正是四枫院家的“天赐兵装”中的“九索极禁封剑”,据说这把剑能够封印瓦史托德级大虚最长三天时间。
直到今天凌晨,这把剑才被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孩送到秘密基地,这个和一夜长得很像的男孩,少见地引来了任凌宇好奇的目光。
“还好以前的暗号还能用……很抱歉最后还是把你卷了进来,夕四郎。”
夜一心中默念,随即一个闪身冲向自己曾经的副官碎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