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大大,你准备怎么办?]
华裳:“实话实说,还有下次不要老是忽然出声。”
哒哒:[哦]
华夫人吩咐贴身嫲嫲道:“去打盆水来。”
嫲嫲:“是。”
华夫人执了华裳的手,仔细的将她指甲里的血洗干净。
华裳:“你们都出去,我要和夫人单独说话。”
华裳转身就跪下,乖乖的把行军录上呈。
“这是飞鸿从父亲那里救下的行军录,女儿还未曾看过,请母亲指导。”
华夫人接过行军录,展开后发现行军录中还夹着一封信。她仔细看过之后,红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尽是悲戚之色。握着竹简,手背青筋暴起,袖子一挥就把茶几上的杯子尽扫落在地。
华夫人再三忍耐,最终忍不住抱着女儿哭起来,“我的阿裳啊。”
华裳伸手拿起桌上的竹简,一目十行。
七月十五,我军副将王虎发动兵变,刺伤镇国将军华之明。随后率三万将士离开军营,军心动摇。
七月十六,十万东皇军兵临城下,我军主帅华之明率余下五万士兵坚守阵营。镇国将军华之明坚持率军出战,然其余将军坚持保守势力。华之明说服飞虎将军盛志朗一同出阵杀敌,二人率一万士兵引十万敌军入燕观峡口,火攻,险胜。杀敌六万余人,还七人。盛将军战死,华将军重伤。
七月十七,王虎趁之不备,率叛军一同攻城。原平疆将军的副将飞鸿临危上阵,率五千余人出城力战叛军,终砍下王虎首级。
“阿裳,可是你派飞鸿去的?”
华裳垂着眸,“是的。”
“你怎知你父有难?”
“父女连心而已。”
华夫人缓了缓,随即放开华裳,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暗格,取出一枚哨子。
哨子通体漆黑,看起来与其他哨子并无不同。
她跪坐在华裳面前,将哨子放在她的手心,眼睛红肿道:“我已经不指望你兄长还能做些什么了,你带回来的人也着实是十分有限,我这还有些人可以用,母亲就交给你了。”
华裳点点头,“母亲。”
华夫人捧着华裳的脸,珍爱疼惜道:“阿裳,我的阿裳啊,但凡你哥哥有半点出息,有何须你来筹谋多度。”
华裳用袖子擦了擦华夫人的眼泪,“娘亲,我会保护好华家的。”
华夫人抱着华裳道:“我知,我的阿裳一向厉害。阿裳,你一向重情义,但母亲就一个要求,遇事先保你自己。”
华裳:“母亲?”
“早年间发生了些事情,你哥哥早产,自幼身体虚弱,我便将他留在身边教养,不求能同他父亲一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只求他能学有所成,不虚来这人间一遭。只是如今他这模样,我也自知没有将他教好,只希望他别给华家招致灾祸就好。”
“再后来就是你出生,我们之前看过大夫,大夫说可能会是个男孩,我和你父亲想了想,这样也好,能子承父业,也对得起华家的前辈。却不曾想会是个女孩,我和你父亲高兴坏了,本想将你捧在手心上养着,日后找个良人入赘,后来被迫将你带去了边关那苦寒之地,更没想到最后竟是女承父业。”
“为了你的事情,我和你父亲在书信里吵了无数次,看着你的成就,我和你父亲既高兴又心疼。阿裳啊,这么些年,你可曾怨怼过母亲?”
华裳感受着心头的来自于原主残留的情感,轻轻道:“没有,只有感激。我感激于能有这么好的母亲。”
华夫人心口悬放着的石头悄然落地,鼻子酸涩,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又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