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557700000044

第44章 玉堂春(2)

孙银正管彭豫堂叫老舅,谁都知道是瞎掰,孙银正的娘姓李,十里外小李村人,跟游医没有任何关系,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因为游医彭豫堂的医术确实非同一般,拿村卫生站的赤脚医生跟他比,就好像地上的萤火虫比天上的月亮,绝不在一个档次上。孙银正说,用“手到病除”这个词来形容彭豫堂,一点儿也不夸张,眼见着彭豫堂轻轻用手一掰,治好了歪脖多年的三老汉,三老汉睡觉从此可以看到他们家的房梁了。彭豫堂还从瞎眼的佘婶眼睛里捉出八条黄线虫子,使瞎了六年的佘婶重见光明,让佘婶看到了已经长得膀大腰圆的儿子。彭豫堂还切开了周拴骡耳朵后头跟随拴骡生存了一辈子的肉瘤,掏出来一只长了毛的黄雀,让耳后膨胀如卵的拴骡光溜平整……

村里人将彭豫堂奉若神明,挨家请饭,倾着所有地送礼,十里八乡的老百姓用架子车拉,用驴驮,领着各样病人来请彭豫堂诊治。彭豫堂对所求病人是有选择的,渐渐地人们摸出规律,彭神医只看脖子以上的症候,对脖子以下的,从不染指。

我向来不信邪,绝不相信能从后脖颈取出黄雀儿这样的胡编乱造。孙银正说他是亲眼所见,没有半点虚妄,那只鸟被周拴骡保留着,逢有人想看便拿出来,看到的人不止他一个,他向毛主席保证,那的确是一只长了毛的黄鸟。

出于好奇,我决定星期天过河到绍义去见识神医,亲眼看看那只在人的耳朵后头生长了几十年的黄鸟。

星期天农场是两顿饭,在食堂吃完那永无更改,千篇一律的发糕棒子面粥,时间已经不早,我抠着前襟的粥嘎巴,戴着顶破草帽往渭河渡口走,赵瘪听说我要去绍义,非要跟着去,说上次领着场里猪过去配种,那边种站还有两块钱没找,他得找补回来,要不没法报账。柳阳和也要去,说绍义的丁爱社有半套《三国演义》小人书要卖给他,丁爱社在城里收过废品,屋里宝贝很多,曾经用废纸价收过雍正皇上的圣旨,难得的是他爸念过私塾,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有用,什么没用,熏陶得丁爱社也有了文化眼光。柳阳和说他得亲自去交钱取书,以示郑重。李红兵也要上绍义,说那边的铁匠答应过他,要给他打一副双节棍,有了那棍,他将所向披靡。

无论什么理由,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都是奔着孙家的凉皮去的。

我们到绍义村已经过午,这时候让孙银正的娘做凉皮有些无理,好在各有来绍义的理由,便分散行动,约好下午时分在孙家集合。

跟伙伴们分手后我径直来到孙家,孙银正已经在候着了,他把我领进院子,我看见北屋檐下等着不少病人,病人有坐有卧,相陪的人或携鸡蛋,或背白面,还有一个索性赶来一只羊。那些什么没带的,大约是直接送银子的。我对孙银正说,你们家最近应该是好伙食,只门口这些鸡蛋就够吃半年的。

孙银正说,都给村革命领导小组上交了,我爹说了,功劳是神医的,享福是大家的,大伙都得了实惠,彭豫堂就不能算作资本主义尾巴了,不算尾巴就不在割除范围。

我说你爸爸还挺讲实际,孙银正说越到基层越讲实际,到了为日子煎熬的农家,就只剩下了实际,没有了别的。我们说话的时候,孙银正的哥孙金正正把羊往后院赶,羊认生,跟孙金正使劲绕圈子,孙金正斜着眼,流着涎水,一踮一扑地跟羊较劲。我说,孙银正,守着神医怎不把你哥的病看看?

孙银正说看了,今天他就要跟我说这件事情。我说赵瘪、柳阳和他们都过来了,孙银正说这样最好,他现在就去打酒,下晚一块儿吃饭。我说吃凉皮不用喝酒,孙银正说,凉皮岂能解决问题!

彭神医忙于诊病,无暇接见我,不便进去打扰,我便让孙银正把我领到周家,去看那只从脖子后头掏出来的黄鸟。

周拴骡住在村东,院当中有棵大杨树,风一吹,哗啦哗啦响。周拴骡不在家,他妈在,拴骡他妈把那只神奇的黄鸟拿出来让我“开眼”。看黄鸟用油纸包着,便让我有些失望,我想像中,取出来的黄鸟应该是扑扑愣愣装在鸟笼子里的,毛羽丰满,鲜活伶俐,会唱十几道口也未可知。眼前的“黄鸟”,木乃伊一样地裹着,一层层地将纸打开,竟是一块黑糊糊的死肉,三角形,说是鸟的形状有些勉强。孙银正指给我看鸟的嘴,我说不是嘴,是指甲;孙银正让我看鸟的黄羽,我说那不是羽毛是头发……周拴骡的妈不乐意了,将“鸟”包起来说,这女子怎满嘴胡说呐,神医都断定是鸟了,你难道比神医还神?

我说这怕是个没成熟的死胎瘤,在娘肚子里就一个包了一个,周拴骡要不把它包了,那就是个双胞胎,周家多个拴马也未可知。周拴骡的娘听了拍着“死鸟”说,听这话还是我的事情了,你喔死女子说话怎不着调哩!

周家老婆子有点儿泼,非要让我承认她手里的是鸟,不是什么死胎瘤,拽着我胳膊不让走,我说,不是我不着调,是你不着调,你得信科学。

周老婆子说,我怎不着调了,你说,你说!

一抬头,我看见了哗哗作响的杨树,立刻回击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间不栽鬼拍手(杨树),你是真不着调呢!

孙银正把我拉开了,他不拉我走,说不定那个周老婆子得打我。

晚饭是在孙家的院子里吃的,饭桌上凉皮之外还有炒鸡蛋、烧鸡块、拌粉条、大烩菜,量大,油水足,比过年还丰盛。我和赵瘪、柳阳和们都知道,这是沾了彭神医的光,小门小户的农家日子,谁家也不敢这么个吃法。几个人围桌坐定,都不动筷,单等神医入座。一会儿,北屋传来话说,神医还有两个病人没看完,让我们先吃,大家还是决定:再等!

孙银正借着几个人都在,很郑重地说有事请大家帮忙。我们说大家都是编入另册的“五七”战友,生死与共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有话直说,不必客气。孙银正说是他哥哥病的事情,我们说那就更责无旁贷了。孙银正说彭神医到绍义,看的第一个病人就是他哥哥,就是说,他父亲是冲着他哥哥把神医请来的。大家都间神医有什么好招数,孙银正说,神医说了,他哥哥害的是脑病,脑病要用脑来医。

赵瘪说,这好办,农场八月十五要杀猪,到时把猪脑子给留出来就是了。

孙银正说,我哥吃了猪脑子就变成猪了,变成了猪,还不如现在。

柳阳和说,那就是猴脑了。

孙银正说,猴脑也不行,终归没跳出畜生圈子。

我说,孙银正你醒醒吧,莫非你还要用人脑子?

孙银正说,就是要人脑,并且是活的人脑。

我们几个一听哄堂大笑,李红兵说,孙银正你难道还要我们帮你杀人取脑不成?我们不是吃人的夜叉,也不是掏心的土匪,取脑的事怕是干不成。

孙银正说,药方子是彭神医开的,人脑是很重要的药引子,神医说了,只要货真价实,一服药包好。

我说,别说一服,半服也不成。

都把彭神医的药方当作了扯淡,除了孙银正之外,大家嘻嘻哈哈地没有正经,孙银正还要说什么,已经没人听他的了,正在调侃中,彭豫堂风度翩翩地来到了饭桌前,大概是才洗过手,身上一股香胰子味儿。大家一看,来者果然有神医风度,一头美发散落在肩上,一副美髯飘荡于胸前,丰颐广额,皓齿明眸,配上那一身雪白衣裤,似从天上飘然而至的神仙,只让人想起“寒波淡淡,白鸟悠悠”这样很空灵的词汇。跟这样光鲜洁净的大师相比,我们自身都有污秽之感,立刻想起在农场干的那些不便见人的狗盗之事,便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把神医往主座上让。神医并不落座,扫视众人,一一作揖,后来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许久,落座以后捻着胡子说,这个同志面熟得很。

神仙说河南话,就跟看了包裹着的黄鸟似的,让我有些失望,可是细想,大师来自河东边,他不说河南话又能说哪儿的话呢?

我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儿,谁看我都似曾相识。

赵瘪说,这样的相貌是间谍的相貌,熟但是记不住。

贫协主席说我长得像《智取威虎山》里李勇奇他妈,李勇奇他妈是个病歪歪的老婆子,看过戏的人没谁能记住那张脸,我不在乎什么李勇奇他妈,只要有凉皮吃,说我像座山雕也没关系。

孙银正的娘将一大盘子颤颤巍巍的凉皮端上来,油泼辣子的香味直窜人的鼻孔,众弟兄顾不得许多,双双筷子直向盘子插去。贫协主席给大家斟了酒,说了许多要互相帮衬的话,大家还记得活人脑子的话题,并没谁接茬,也没喝那拙劣的兑了水的散白酒。至于正座上的神医,更是滴酒不沾,不动荤腥,只是吃丝瓜花蕊,那是孙银正的娘早晨摘的带露水的花蕊。

吃着凉皮,赵瘪忍不住问,彭大夫,你真的一百多岁啦?

孙银正制止赵瘪说,佛家不问姓氏,道家不问年龄,你怎连这规矩都不懂,忒没礼貌。

赵瘪说,我看彭大夫细皮嫩肉,脸上连褶子也没有,黑头发黑胡子没有一点儿杂色,看样子也就三十出头,说有一百多岁,没人信。

柳阳和说,不知神医这头发和胡子是怎的躲过红卫兵的,我“****”前从上海买的一双尖头皮鞋,都被当“资产阶级”剁去了鞋尖,神医的胡子能保留下来真是大不易的。

李红兵问神医家住哪里,屋内还有何人,为何不在本地干营生,却要到外头来奔波,是否跟他一样在家乡,有难言之隐。

农场青工的问话颇有点儿老大不敬,好在神医不在意,只见神医夹了两根花蕊,喝了一口孙银正娘熬的无与伦比的小米粥,端起酒杯缓缓站起身走到我跟前说,鄙人会观相,看您的相貌绝非出自平民百姓之家,不是天皇贵胄便是达官显贵,彭豫堂这厢有礼,先敬您一杯了。

彭神医一句话几乎让我灵魂出壳,那边厂方对我正在外查内调,这边突然点出了“天皇贵胄”,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哇!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全没了思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看了众人疑惑的目光,彭神医对贫协主席说,福至神强,肌肤晶洁,这位同志祖先的阴骘德行全凝聚在她一人身上了,这人福分不浅啊。

蹉跎失意,憔悴悲凉中听了这话,想起父母双双离去的情景,心内一酸,不禁瞿然动容,赶紧低了头掩饰,说凉皮的蒜太辣……彭豫堂似是安慰地说,令尊令堂走得绝决,虽然令人遗憾,但是他们把该享的福分都留给了你,难得哦。

大家对彭神医的话都没在意,只有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阢陧不安。我不知眼前这个毫无瓜葛的河南游医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或许是明察秋毫又不动声色的贫协主席将自己的猜测相告,或许是北京方面外调的结果已经私下流传开来……我不相信彭豫堂是神人,但我无法解释他的信息来源。

彭豫堂全身最出色的部位要算他那双手了,细腻干净,修长柔软,粉红的指甲,个个都是修饰过的,特别是两根小指,长度几乎接近了无名指,指甲比其他稍长,剪成了弯弯的月牙形,这样的美手倘若弹钢琴,当是得天独厚。我紧盯着彭豫堂那双手,竟被它们迷住了。这双美手也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叫彭玉堂的人,彼彭玉堂长得与此彭豫堂有些相近,那眉眼,那做派,特别是那双手,都如出一辙,只是彼彭玉堂年龄大,胡子头发都是花白的,脸上有老年斑,眼睛近视,没有眼前人物的青春飘逸……

在我们家族的朋友中,彭玉堂是一个不能不说的人物,他的祖籍是山西,跟京城旗人不搭界,对外却宣称是我父亲的表兄。表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亲戚关系,没人说得清楚,在我们家也没人能理清这奠名其妙的称谓。彭玉堂的解释则很简单,煊赫一时的慈禧老佛爷原本是他们家的女孩,地道的汉家金枝,幼小时送了人,辗转变做了叶赫纳拉氏,变做了太后,于是他就成了叶家的表侄,我父亲的表兄。叶家人对这样的说辞一笑置之,没人去较真儿,当然也没人去考证,我们家的人从来都称他为“彭先生”,不叫表大爷。在老北京,被叫做先生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教员,再一个是大夫,除此之外一般都叫“爷”,三爷、四爷,刘爷、黄爷,我父亲排行老四,外头人们都称怹“叶四爷”,只有怹的北平艺专的学生来了,才叫怹“叶先生”。

彭玉堂是中医大夫,在京城很有些名气,他的医术之高超绝妙,在京城是有口皆碑的。但凡有名医们整治不了的疑难杂症,病人便来找彭玉堂,以做最后的突围。所以,轮到请彭玉堂出诊的份儿上,基本都是到了该“准备后事”,死马当活马医的程度了。这样的病人,治好了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治不好,是“死生有命”、“无力回天”,病人家属只有感激的,没有找后账的。于是,彭家的匾额就特别多,据他的小儿子,跟我同岁的彭佟麟说,他们家仅“妙手回春”的大匾,从帽翅胡同东口排到西口还多出三块。帽翅胡同有多长,我没走完过,想必不会比半截胡同短吧。

病人送给彭玉堂的匾除了“妙手回春”再没什么新鲜内容,彭家总不能挂一堂的“妙手回春”吧,于是彭玉堂找到我父亲,想请怹给提一幅正楷,是“妙手回春”的意思,还要回避“妙手回春”这个词,他要用楠木刻了,描上金,挂在看病的正堂,借我父亲的名气和福分,成为彭家的镇宅珍宝。

同类推荐
  • 清水里的刀子

    清水里的刀子

    本书收录了“果院”、“娘家”、“黄昏”、“家事”、“列车上”等短篇小说作品。
  • 给女编辑的神秘信:我从未出生

    给女编辑的神秘信:我从未出生

    报社编辑陆雪的丈夫吴建三年前突然离奇失踪。在杳无音信三年后,却又突然出现,给陆雪发来神秘邮件,在邮件中讲述了一段骇人听闻的血腥过往。自此,接二连三的离奇命案不断发生,与吴建失踪一案有关的人一个个死去。吴建究竟是死是活,是人是鬼?藏在黑暗里的恶魔又到底是谁?带着这些疑问,陆雪决定以那些邮件中的故事为引导,毅然踏上了那片藏着隐藏着真相的焦土。
  • 猪倌朱勇

    猪倌朱勇

    无为,原名赵亮。甘肃平凉人,定居广西北海。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周家情事》。广西作家协会会员!
  • 原振侠27:假太阳

    原振侠27:假太阳

    原振侠决意寻找被爱神带走的玛仙,在「亚洲之鹰」罗开的陪同下远赴希腊,身分神秘却又神通广大的康维十七世帮助原振侠来到传说中的「观察地带」,还在那里遇到昔日红颜知己海棠!而让原振侠徬徨无助的是,爱神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灾难,爱神星人因此封锁了自己的基地,玛仙下落不明!原振侠不懈闯关感动了爱神星,不但找到了朝思暮想的玛仙,还无意中得知康维十七世是逃离到地球的机械人!正要离开时,康维却让原振侠看到了与地球息息相关的大奥秘,原来人类赖以生存的太阳,居然是爱神星人制造出来的「假太阳」,而地球人也是爱神星人的杰作,人类却一直将这段历史当作宗教传说。《假太阳》这个故事,是十足的幻想故事,几乎完全不受限制。
  • 千谎百计

    千谎百计

    招标竞标有各种潜规则,也有各种圈套和手段,而且是手段之后还有手段,圈套之中还有圈套……专家选评是公正的吗?《千谎百计》告诉你:专家的选评是各有目的,有人收了好处,有人为了恩怨,有人受到要挟,有人是利益交换!
热门推荐
  • 深山养殖户

    深山养殖户

    厌倦了厂里的流水线生活,李文彪回到农村老家,偶获【百科全书】APP,开始在深山里开荒地,建木屋,搞养殖…打造属于自己的世外桃源。
  • 南水依江

    南水依江

    “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所以劝你最好不要相信。”十八岁的沈清欢一脸不屑的看向陈然。在遇见那颗独一无二的星星之前,她虽做了十八年的乖乖女,却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倔犟。直到后来遇见了他,他说“天上的星星都是独一无二的,见到一次就见不到第二次了。”她相信了,以至于后来踏遍万千山水,阅万卷,去寻那双如墨色一般的星辰大海。
  • 逆天神妻:黑帝的绝宠

    逆天神妻:黑帝的绝宠

    21世纪华夏派继承人,一朝魂穿,成为毫无灵力和武力的将军府大小姐。一席之变,靠着绝世医术,随便出手一颗丹药,就能将人从奈何桥上拉回来!本想逍遥自在的过活,岂不知已经惹上人见人怕,鬼见鬼躲的男子。他惊绝妖孽的美貌,震慑天地间的气势,挥手间便是一场腥风血雨。唯有身边的女子,对他的可怕……免疫了!!!
  • 遇秋

    遇秋

    这是他们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我是参与者也是旁观者,我无法对他们的事情做出任何评价,也无法做出任何感想,我在他们的故事里扮演着一个小丑,一个幕后工作者。我的身份?哦,我或许是他们的朋友,也或许是他们感情的阻碍者。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和他有着一样的感觉吧…我爱他,只是因为他是他。我想讲述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名字?他们叫方严和邱朔我?我的名字不重要,因为在这故事里我并非什么好人。
  • 颠覆万界从斗破开始

    颠覆万界从斗破开始

    穿越这种事,谁又说的清呢!有朝一日,当你穿越了。你会怎么做?当然是抢机缘咯!偶得无敌破坏王系统,一朝穿越。我们的口号:破坏为主,颠覆一切。走主角的路,让主角无路可走!穿越诸天,横扫万界。横行天下,不服就干!后续会写火影忍者——斗罗大陆——龙珠——武动乾坤—……(就算没看过,也能看着懂,本书群:825473602)可能会写遮天、大主宰等等……
  • 繁星和月

    繁星和月

    那夜独自走在路上,不经意瞥见夜空中明亮的月亮,掩盖了所有的星星……
  • 爸爸要“狠”,妈妈要疼

    爸爸要“狠”,妈妈要疼

    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需要父母的格外关注,这不仅仅是饮食起居的照料,更包括心里成长的引导。从婴儿期不肯断奶、不肯吃饭、不肯上幼儿园、不让妈妈上班,到后来调皮捣乱、沉迷网络、学不好英语,等等,都需要父母耐心引导。孩子从一点点小就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知道察言观色,知道家里谁更心软,谁更疼他,在这个过程中就学会了与爸妈“斗智斗勇”,如果爸妈不够理性、机智,要想孩子听话,就只能利用父母的权威胁迫孩子服从,但这样并不利于孩子的成长。所以,12年当爸爸的经验让作者总结出“理智型父亲”的教育理论,告诉读者,孩子成长,不仅需要母爱,更需要父亲的理性引导。
  • 独宠:孤的紫宸后

    独宠:孤的紫宸后

    她一直以为她在这个世界会就这么憋屈的活着,然后老去,死去,但是某天,发现竟然有人代替她真正的身份活着,占着她的夫君和孩儿,活在世人景仰的荣贵的花簇锦团里,而她却像污泥一般,遭受着世人的嫌弃与践踏……某日,回归之后受尽万千宠爱的她问道:“陛下……你怎么能允许她在你身边?”他回:“不过是背影有些似你,你离开孤的时候,孤,连背影都没来得及看到。”————【爽版简介】他酸了:孤的空间与皇后的空间为邻,皇后怎么不过来看孤?她傲娇:有什么好看的,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各种高级丹药、高级灵兽、高级法宝……他怒:儿子在我这里!她笑:随意啊,你带大了再还给我小太子探头:你带大了要还给母后……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女配和男n号同流合污了

    女配和男n号同流合污了

    傅昕昕书穿了!成了男女主he大结局路上的一颗绊脚石!得知这种情况的傅昕昕如遭雷劈!自古吐槽必书穿!可她连这本小说看都没看过哪里来的书穿梗啊!于是气急败坏的傅昕昕准备狗了!可是为什么突然蹦出来一个作者要求她走剧情???傅昕昕崩溃,自己的坑自己填,你爸爸我不伺候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