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
江遥雨下意识接过,满脸疑惑。
“安神的。”邢琰语气淡淡的。
江遥雨闻言乖乖的应了声,仔细的挂在腰间。
哎?还挺好看的。
朝城离沐圣城不算太远,但是城池之间也不可能那么近。
走了一半江遥雨就不停的叫唤脚疼腿酸的。
邢琰瞥了江遥雨一眼,很是嫌弃:“你堂堂一个皇帝这么娇贵?”
江遥雨不服气:“皇帝怎么就不能娇贵了?”
嗯?似乎感觉哪里不太对?
邢琰再想走,也被江遥雨扯着不能动,她转身盯着江遥雨,面色不善。
江遥雨被盯得心虚气短,本来说话就细声细气的现在声音愈发小了:“我……我脚疼……”
“砍了吧。”邢琰面无表情。
江遥雨:“……”
他觉得邢琰越来越凶了。
少年焉不啦叽的低着脑袋,紧紧攥着邢琰袖口的指节泛白,委屈的不得了。
二人僵持数秒,终是邢琰吐出一口浊气,单手抱住了江遥雨,语气有些不耐:“抱住了。”
江遥雨想给邢琰一个笑脸,奈何嘴里的窟窿不允许。只好乖乖的抱紧了邢琰。
他哪能想到,没几分钟,他就看到了熟悉的青石砖铺就的官道。
江遥雨:“???”
邢琰松开他的时候江遥雨还在持续懵逼,挂在邢琰身上。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快?
为什么他感觉邢琰速度一点也不快啊?
怎么做到的?
邢琰把他拽了下来,又是睨了他一眼:“没用。”
江遥雨委委屈屈的跟在邢琰身后。
他怎么又没用了?
登记入城所花费的二两银子,再一次落到了江遥雨头上。
江遥雨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这不是一人一两吗?”我怎么突然就负债三十七两了?
不该是三十六吗?
邢琰睨了他一眼。
江遥雨住嘴。
好吧。三十七两就三十七两。
大丈夫能屈能伸,绝对不是因为怂。
眼瞧着邢琰在往驿站的方向走,江遥雨拉了拉邢琰的袖子,小声道:“我饿了。”
邢琰恍若未闻。
江遥雨又拉了拉邢琰的袖子,小声道:“朕饿了。”
邢琰脚步未停。
江遥雨是真的委屈了,一把扯住邢琰,稍稍提高了音量:“我饿了!”
邢琰不耐烦的甩开江遥雨的手:“你自己手下的人是会少了你一顿吃的还是怎么?”
江遥雨不管不顾委屈的掉金豆子。
“……啧。”邢琰面色不太好,“麻烦。”
她脚步一拐,往最近的酒楼走。
江遥雨立刻收了眼泪,脚步轻快的跟在邢琰后面。
邢琰点了一堆的菜,江遥雨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和欢喜。
正好茶上了,邢琰慢悠悠的倾茶,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放心,我不跟你抢着结账。”
江遥雨:“???”你还是个人吗?
谁跟你说结账这事儿了?
但是闹着要来酒楼吃的就是他,他理亏,只得憋屈的不做声。
就算他想做声,他的口疮也不允许他这么干啊。
连续几日的暴雨,朝城也不见得在外游荡的人比沐圣城多到哪儿去。酒楼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两三人,上菜奇快。
江遥雨刚抄起筷子,邢琰就睨了他一眼,少年不明所以。
“忌辛辣。”邢琰提醒道。
江遥雨下意识低头看着盘子里红艳艳的辣椒,沉默数秒,咽了口口水。
第二盘上来,依旧仿佛是炒了半盘子辣椒,衬得肉也是红彤彤的。
第三盘,第四盘……
江遥雨:“……”
他明白了。
呵,女人!
他闷声道:“我的呢?”
邢琰眼神示意:“来了。”
江遥雨瞬间双眼放光,看那上菜的小二仿佛在看救命恩人,看的人家笑容一僵,放下汤盅赶紧离开。
江遥雨觉得这汤盅自带香气似的,勾人极了,勾的他迫不及待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白花花一片,还流动的——
粥。
江遥雨沉默片刻,抬眸看着对面吮着一抹笑细呷着茶的邢琰。
他看了看邢琰跟前的菜,又瞅了瞅自己手里这盅粥,委屈逐渐转变成怒火。
他气急败坏道:“这是人吃的吗!”
邢琰:“这是你吃的。”
邢琰淡定的呷了口茶。
江遥雨气闷,低头捏着瓷勺搅和着白粥,稍微摊凉,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一言不发。
可怜见地,这些天除了山上那一顿吃的好,其余时候不是饿肚子就是寡淡无味的白粥。
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邢琰面色缓了缓,放下茶杯,面不改色的解决了几盘子菜。
柏郡这地儿的口味偏淡,所以看上去一盘子的辣椒,实际上不见得有多辣。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一顿饭的时间本来就不长,结了账之后邢琰拖着不太情愿的江遥雨走去驿站,看着他被恭敬的迎了进去,才移开视线。
随便找了间客栈,没有像往常一样翘着二郎腿,反而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面色逐渐变的苍白。
她从来没碰过辣,这点程度已经让她的胃仿佛灼烧一般。
谁知道辣是这种滋味啊……
这一坐就坐了半个时辰,不仅没有丝毫好转,还愈发难受。
邢琰是终于忍不住起身出了门,在附近寻了家医馆。
出来的时时候,邢琰默默看了眼手里几贴的中药包,叹了口气。
江遥雨还没好,她这边又病了。
真是她的克星。
江·克星·遥雨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立在一旁的房公公大惊失色,仿佛他家陛下得了绝症似的,焦急的唤人叫来了太医。
一路小碎步跑过来的太医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在房公公急切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给无语的看着他的江遥雨把脉。
“怎么样怎么样?”房公公焦急的问。
他可真是被他家陛下吓怕了,如此“狼狈”的提早回到了驿站,一问才知这其中的惊心动魄,生怕了陛下在这几天有闪失。
“陛下身体如何?”房公公比江遥雨自个儿还焦急。
张太医紧张的再次抬起袖子擦了擦莫须有的汗,颤巍巍的说道:“陛下……陛下……”
“快说!”房公公急了,陛下不会先前告诉他的他没事都是假的吧?
万一真有个好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