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本王才不稀罕。”
时柒踹开脚下如同蹴鞠大小的蛋,面色很是不耐。
她可没兴趣当这么个玩意儿的主子,等回了京城她就把这鸟蛋扔进占星阁,让百晓子折腾。
“主子,您别嫌弃人家嘛,等人家破壳长大之后会很厉害的,只是现在能力弱了点,顶多操控一下这个空间,你看~”
被踹出去的蛋又自己麻溜地滚了回来,它躺在时柒的脚边,不过瞬间周遭白茫茫的世界就变成了青山绿水。
时柒不免微挑了下眉,似乎对它来了点兴致。这蛋也挺会察言观色,很快就控制着空间的四季变幻,想以此讨好某人。
“算你还有点用处,”她蹲下来戳着这颗蛋,嘴角不怀好意地扬起,“以后就叫蛋蛋吧。”
“……”它拒绝。
咱这么高大上的出身,为啥子要配个如此不入流的名字,那种狂霸酷炫拽的不好么?
不得不说,这空间里的泉水疗伤功效是极好的。
时柒的意识体在水里泡了会儿后,肉体上的伤就好转了些,但她也没呆多久,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醒来吃点东西,面上也渐渐恢复了点气色。
温临安则是细心地为她梳理着一头散发,最后利落地绑上红色发带,又悄悄地凑过去,舔走她嘴角沾上的糕点沫子。
“你也饿了?”时柒这便递来一块糕点,似乎没注意到对方极具深意的眸色,只见他喉结滚动着,却摇了摇头。
“嘁,不吃算了,本王正好独自享用。”面色有些苍白的人儿翻了个嫌弃的白眼,倒看起来有几分生动,这可勾得温临安躁动起来。
“王爷,你比糕点香甜,是阿临的最爱。”他伸手拉住某人的衣袖,情话说得毫不害臊,令人颇觉意外。
时柒只觉这愣小子像是被掉了包,今天哪哪都透着股子奇怪,她不免挑起对方的下巴,开口询问:“你是去逛了窑子?”
“没有,”温临安否认,神色正经,“阿临绝不会辜负王爷。”
“那你这腻死人的情话是打哪儿学来的?”
“是——是……”
温临安支吾着,突然低下绯红的脸沉默了,好似这样就能躲过一劫。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时柒好歹风流在外,瞧见他难以启齿的神色便猜到了七八分,这会儿正赏给他一个脑蹦儿,严厉道:“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不然脑袋里成天就想着七情六欲,本王的身边可不需要这种废物!”
“阿临知错了……”
少年这便低垂下如画的眉眼,看起来有几分可怜,让人不忍心再教训,时柒最看不得他这副想被狠狠蹂躏的模样,当即偏了头没好气地说:“莫再吵本王!”
“可是,阿临好难受。”
某人立即沉了脸,却还是任由委屈巴巴的温临安握住她的手兴风作浪。
啧,这小子绝对被狐狸精给掉包了!
时柒终是赶在使臣宴前秘密回了京,不久就前往宫中占星阁把空间里的蛋扔给了百晓子处理,对方如获至宝,将之小心地供奉在璇玑顶上吸收天地灵气。
于是她脑海里就有一道欢快的声音在表达谢意:“主人真好,蛋蛋会努力长大来保护主人的!”
时柒的内心只余假笑,甚至还有一丝罪恶感。
要不自己以后对这个傻蛋好点?
百晓子见她盯着蛋出神,忍不住再一次提醒:“王爷,陛下让您去御书房商谈要事,还请移步。”
时柒收回思绪,点头示意知道了,这便前往御书房,结果刚一进门,她就被时婉拉过去四下检查了番。
“死丫头,怎的现在才舍得回来?不知道皇姐会担心吗!”她气得作势要打人,对方赶紧哎呦:“别别别皇姐,小妹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时婉听闻立即紧张起来,这便要唤太医,时柒摆手说:“不必了皇姐,伤势已经无碍,小妹与你说说这些天来的奇遇吧,可有趣了!”
明艳的人儿眼里闪着微光,看起来高兴极了,仿佛小时后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未曾长大过。
时婉轻叹了口气,眼神无奈又宠溺,细细听着她说幻境里发生的故事。
在宫中呆了大半日后,时柒才回了府上静养。
皇姐说,明日各国的使臣将会来朝,那皓镧国的意思不止是贺喜,还想要联姻。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去过皓镧国一次,并将沐丞相府搅了个天翻地覆,与他们的皇室联姻?绝不可能。
温临安瞧见时柒撑着下巴,右手在桌面有节奏地轻敲,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这便安静地候在一旁。
忽然,对方的动作停了下来,复而朝他招了招手。
“王爷请吩咐。”温临安恭敬地垂首,模样很是乖顺,时柒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人一点好处再说。
她这便伸手揽了温临安的腰,让人安坐在自己腿上,接着就在耳尖泛红的少年脸上落下一吻,声音温柔至极:“明日要委屈你扮作女婢随我入宫,记得保护好自己。”
温临安点头应下,关注点全在“我”字上面,对方似乎并没注意到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埋在他的颈间轻轻地叹息:“阿临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那柒柒就别隐忍了,伤好后要了阿临吧。”他试探着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紧张到脸红,却听闻对方声音喑哑道:“再唤我一遍。”
“柒柒——唔嗯~”
时柒看着被自己抱到床上衣裳大敞的少年,暗骂了句混账,立即停下自己将要探进去的手,侧躺在旁边把人拥进怀里,愧疚道:“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了。”
意乱情迷的少年却是吻了吻她的嘴角,傻乎乎地笑起来:“阿临愿意的,柒柒继续吧。”
“闭嘴,”时柒拧眉拍了下他的屁股,然后给人整理起衣裳,“你还小,及冠再说。”
“阿临不小了,”他挺了挺腰,小脸上委屈又不满,“你总说要及冠之后,怕是在敷衍我。”
时柒轻握住捣乱的小家伙,凑过来在他眼前笑得明媚,双眸昳丽又深情,声线撩人:“别胡说,我是想让阿临在新婚夜圆房之际哭着求饶,怕吗?”
“……阿、阿临才不会怕!”他迷离地半眯起眼,双手紧攥着时柒的衣领,轻颤的模样可爱极了。
时柒不免低笑起来,松了作乱的手抵在他的唇边,眉眼微挑,逗他:“怎样,敢试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