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骄阳,薛筠和肖霁上路了,她们要去会一会那个光头保安。她们直接把车开到了阳光孤儿院的门口,门口依然是肃静的,光头保安站在阳光下抽烟,他没有看到薛筠她们,只是在廊下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急。
对于莫名的失踪一个人,让这个光头保安嗅到了紧张的气氛,薛筠刚打开车门一只脚还未跨出便被光头保安发现了,那一刻光头保安神色陡然一紧,从腰间拿出一根警棍径直向薛筠冲了过来。薛筠见状立马关上车门,让肖霁开车而逃。光头保安看到车子疾驰,便也只得停下脚步。他不敢再派人前去跟踪,只得回到岗亭中,用对讲机向李校长一一作了汇报。
保安离开了岗亭,向孤儿院内部走去。薛筠见光头折回,又让肖霁掉头回去,孤儿院门口空空如也,光头保安已经不见了踪影。从孤儿院里又走出了一个年轻的保安,薛筠让肖霁看一眼问:“这个人有在你的画卷中出现过吗?”薛筠摇摇头便是回答。“那回去吧。”薛筠有些无奈地说。
回到别墅时,已经傍晚时分。邵严水和刘清国在大厅里把酒言欢,酒菜是刘清国带来的。看到薛筠和肖霁孤身回来,刘清国顿觉气氛有些不对:“怎么样,有什么成果吗?”薛筠气呼呼地回答:“那个光头保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正如薛筠所料,光头保安已经躲起来了,作为职业杀手的队伍这种敏锐度还是有的,自从那个黑衣男子失踪后他们便有所警觉了,当薛筠和肖霁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此事是与戴果果有关的,李洪亮便让光头保安躲藏了起来。倘若光头被抓住的话,那么戴果果的事,刘旭尧的事情都会被晒在阳光之下,到时候就会变得被动起来。
通过这次打草惊蛇让薛筠大为恼火,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对于能碰到这样一个对手薛筠其实还是有些兴奋的。
“要不要一起喝点?”邵严水脸上透着红光说道。
“这两天太累了,一起喝点酒放松下吧。”刘清国补充道。
薛筠没有回答,直接走到邵严水的边上,端起邵严水的酒杯,把满满一杯啤酒灌了下去。肖霁又去厨房拿来了新的碗筷,四人围坐在桌子旁,斟酌起来。
“那个熊猫血的结果有了。”刘清国小心翼翼的说着。薛筠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刘清国,像是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刘清国喝了一口酒继续道:“结果表明孩子的血和那个校徽上的血应该是有血亲关系的,校徽上的血迹来自男性。”薛筠低下头拿起酒杯又是一口饮尽。
薛筠没有说话,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让刘清国去比对只是为了确认下,当她知道那枚校徽上是熊猫血的时候她就已经断定这血是来自她的船员丈夫的。她没有哭泣,没有歇斯底里而是表现得异常平静。这种平静给邵严水他们带来了压力,他们反而更期待薛筠能够大哭一场,因为他们都准备了无数的话语来安慰她。
肖霁有点慌乱地给薛筠又倒上了一杯酒,像是在试探着什么,肖霁刚把酒斟好,薛筠又要去端酒杯。“姐,先吃点菜吧。”肖霁满是担心的劝说薛筠。薛筠的眼睛已经通红,她收回了那只要去拿酒杯的手:“刘警官,那枚校徽能还给我吗?我想留个纪念。”
“好的,我明天拿来给你。”刘清国回答。
“你们从那个黑衣男子身上得到些什么了吗?”薛筠又呡了一口酒问道。
“他还是不开口,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起诉他,我担心我们关不了他多久了。”刘清国显得有些为难。
薛筠突然心生一计道:“邵严水我给你剃个光头吧。”
邵严水眼巴巴地看着薛筠,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薛筠的本意其实想让邵严水假扮那个光头保安,现在他们找不到那个真的光头保安,那么不如就用邵严水来假扮。那个黑衣男子如果看到光头保安被捕了,心理的防线也许可以攻破,这样就可以从黑衣男子的口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听了薛筠的计划,三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邵严水。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又加上酒精的作用,邵严水倒也是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被剃了个光头。但这毕竟是个假的光头保安,直接让黑衣男子看到必定是会露出破绽的,他们必须缜密地计较一番才可以。
但现在他们都喝多了,没有精力去思考太多,邵严水顶着光亮的脑袋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肖霁和薛筠则头靠着头睡在沙发上,刘清国身体已经滑落在地上,只是头枕在沙发上,鼾声如雷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伴着天真、天爱的哭闹薛筠率先醒了过来。虽然此时已经是七点了,但外面的天色依然是一片昏暗,雾色笼罩的大地,让屋外的景色变得一片朦胧。薛筠安慰着两个孩子,肖霁他们也陆续醒了过来。
刘清国去到洗手间用凉水清洗了一番,便匆匆去了警队。肖霁则开始收拾昨天晚上的残羹冷碟。匆匆吃过一些早餐,薛筠让邵严水换上一件宽松的黑色西服便带着他去往警队,他们要去那里演一出好戏了。
车子到了警队门口,薛筠给刘清国打了电话。刘清国把黑衣男子提了出来,让他在一间特制的审讯室里接受讯问。这是一间靠近拘留室的审讯室,审讯室靠走廊的墙面是一面磨砂的落地玻璃,从里面看出来能依稀看到走廊上的人来人往。
不多时,一个光头带着手铐被两个警察押着经过这间审讯室。走廊上嘈杂的声音引起了黑衣男子的注意,他一瞥便看到这个光头的身影,黑衣男子顿时心里一紧。经过一番审讯,两个警察走进了审讯室,把黑衣男子带了出去,往拘留室方向走去。铁门打开,黑衣男子被推搡着往里走,黑衣男子四下观瞧,突然在一个号房前停了下来,号房里一个黑衣光头背对着他席地而坐。又是一阵推搡黑衣男子继续被往里赶。背后一阵铁门开合的哐啷声,黑衣男子回头看到,光头男子正被带往刚才的那间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