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青瞬间就红了脸,一双水眸瞪得大大的。
此时的沈岸珂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马上从蔡青身上爬了起来。
“你这小贱人,我说你怎么不愿意跟我儿子在一起,没想到是有了这个人,你这小杂种居然用箭射伤了我,今天你们俩一个都别想逃。”
杨万里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右手滴了很多的血,用左手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
就在匕首眼见着要刺向沈岸珂的时候,一支利箭穿过了他的左胳膊。
“啊!”手里的匕首瞬间落地,这下两只手都中了箭,彻底成了废人。
这时候,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看起来相貌平平,留着一脸的胡须,看起来有些沧桑。
“杨万里,你连我儿子都敢欺负了吗?真当我不在这儿吗?”
男人走到了沈岸珂的面前。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对于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杨万里吓破了胆。
当时杨万里勾结了山上的土匪下来抢村子里的村民,就是沈岸珂的爹打跑了这些土匪。
男人冷哼了一声:“我沈长庆福大命大,就算是从悬崖掉下去也活着走到了你面前,杨万里,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沈长庆瞪着眼睛,吓得杨万里在地上不敢发声。
蔡青立刻爬到了陈氏的身边,发现陈氏昏迷不醒,忽然十分紧张。
“如果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下次我可就不是废了你一条胳膊这么简单,再敢为虎作伥,在村子里欺男霸女,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说着说着沈长庆握紧了手里的弓弩,吓得杨万里不敢说出半句话。
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沈长庆,杨万里连滚带爬的跑了。
“娘,娘你醒醒啊,你别吓唬我呀!”蔡青突然哭了出来。
沈长庆早就发现那些躲在暗处看热闹的村民,冷哼了一声:“谁再敢盯着这儿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这声音洪亮,吓得所有人都回了屋子,不敢再多瞅一眼。
沈长庆走到了陈氏身边,半跪在地扶起了陈氏。
用手搭在了陈氏的脉搏上,发现陈氏的脉搏很虚弱。
“你娘这伤的很严重,村子里的庸医是治不得的,倒是抓紧抬到县城里找医馆的大夫瞧瞧吧!”
沈长庆叹了一口气。
听了这话的蔡青突然十分紧张,旁边的蔡敬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好!”蔡青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见状,沈长庆立刻背起了地上的陈氏,步伐稳健的向外走去。
蔡青急急忙忙从柜子里拿出了那包银子,揣在了怀里,跟在了身后。
好在有沈长庆的帮忙,很快就到了县城的一家诊所。
“大夫,你快看看我娘怎么样了!”蔡青很是匆忙,脸上不知不觉挂着两道泪痕。
一路上就在给陈氏默默地祈祷,希望她安然无恙。
沈长庆将背上的陈氏放在了床上,大夫立刻搭脉诊治。
半晌,大夫抬起了头。
“病人之前心脏就不是特别好,加之身子骨特别弱,这次受了外力的创伤,暂时晕厥过去,得抓点药,好好调理调理。”
说完这话之后,大夫就走到前面去开药方,蔡青紧跟身后拿了药方抓了药,付完钱之后,大夫将抓了的药立刻熬制。
等到这熬好的汤药端了出来,蔡青立刻接过来亲自喂给陈氏。
这一碗药喂下去之后,心里还是很忐忑。
“这药你娘喝着虽然有些用处,但想要根治就得喝些鹿心血,但这鹿心血可不便宜,我这里有些上好的鹿心血,十两银子你能买一副。”
大夫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鹿心血推销给蔡青。
这时沈长庆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鹿心血,蔑视的笑了笑。
“你这鹿心血哪里是什么上好的,分明就是品质极差,掺了猪血的鹿心血,堂堂诊所医馆居然敢用假药糊弄百姓,良心何在?”
沈长庆是猎户出身,又怎会无法分辨这鹿心血呢?
这大夫也是见刚刚蔡青拿钱时那么爽快,而且看起来似乎有不少银子,才想着哄骗蔡青。
“你可不要瞎说,不懂就不要在这儿乱说,我这儿的鹿心血那都可是上好的极品鹿心血,怎么可能会掺的猪血卖呢?”
大夫心虚的瞪着眼睛,蔡青观察着大夫的表情。
无意识的向其他处瞥了几眼,就知道这大夫肯定是弄虚作假。
“倘若你这鹿心血没掺猪血,为什么颜色会是这种呢?实在不行找当地德高望重的苏大人诊断一番,你这是真是假,自然就有了结果!”
沈长庆说完这话,大夫立刻手忙脚乱的将桌子上的鹿心血收了起来,然后赔着笑脸。
“这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被钱财冲昏了头脑,才会想着骗你们,可你娘的确需要喝鹿心血来调理,只不过,这附近似乎没有新鲜的鹿心血。”
说到这儿时,大夫也叹了一口气。
“往日还有些猎户能够打到鹿,可现在这鹿越来越难遇见,所以这鹿心血也是稀缺的宝贝。”
听了这话之后,蔡青突然整颗心跌落到了谷底。
自己又上哪儿去找鹿心血给陈氏补身子呢?
一旁的沈长庆没有说话,而走过来的沈岸珂突然发了言。
“这两天我会去山里看看,如果有鹿的话,我就打头鹿取鹿心血给婶子补身子。”
蔡青转过头看到沈岸珂眼眸中闪烁着坚定,忽然欣慰一笑。
“谢谢你了,今天的事情要是没有你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很感谢你。”
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恐怕自己早就已经被抓到了杨家做媳妇。
这份恩情在蔡青的心里永远都难以忘记。
没过多大一会儿,陈氏就醒来了,只是阵阵咳嗽,听起来病情很严重。
蔡青回忆着突然想起来了,以前因为这个家没有男人,所以二婶儿一直处处欺压。
曾经二婶刁难陈氏,说冬天想要吃鲤鱼,陈氏就到那河上去刨冰捉鱼。
没想到掉进了冰窟窿里,被捞上来的时候差点冻死了。
自此就落下了病根儿,陈氏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尤其受不得半点惊吓。
今天不仅受到了惊吓,反而被杨万里狠狠踹了一脚,怕是这旧病新伤添在了一起。
“娘,你可终于醒了!”蔡青突然热泪盈眶,想起陈氏处处维护自己的样子,蔡青心里突然很感动。
她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和家人如此亲密的相处,过了也忘记自己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么真挚的母爱了。
看到蔡青站在自己身边,陈氏突然松了一口气。
“咳咳,青儿,娘对不住你,今天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陈氏十分虚弱。
蔡青抿了抿嘴唇,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娘,能成为你的女儿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我说过要保护你跟弟弟,就一定会努力做到的。”
蔡青心里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以后一定要让自己大富大贵,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等以后有了钱一定要带他们去一个安静和谐的地方,不会有这种刁民出现。
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黄昏时,这诊所也是要闭馆休息的,陈氏虚弱的很,不便行走。
“我背你娘回去吧。”沈长庆声音突然有些温柔,比起之前面对杨万里和村民的那种强硬,现在特别的舒缓温柔。
陈氏立刻摇了摇头:“沈大哥,这可使不得,这传出去了可不好。”
自古以来就流传着一句话,寡妇门前是非多。
陈氏还是很要面子的,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丢了颜面,更不想拖累沈长庆。
“娘,你现在的身子也无法回去,就让沈叔叔把你背回去吧,这帮人也不敢随便乱说些什么。”蔡青立刻劝着。
“目前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旁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咱不听就是了,他们要真的有能耐就不会在那儿说三道四了。”
蔡青此话一出口,陈氏就有些动容,话虽然说的有些直白,但就是这么个理儿。
听了女儿的劝解,陈氏就点了点头。
沈长庆背着陈氏在前,沈岸珂手里提着药包跟在身后,蔡青领着蔡敬的小手,一行人匆匆走在路上赶回村子。
村头的马大婶儿出来,突然看到了沈长庆背着陈氏,立刻抱着柴火回了屋。
蔡青只是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回了屋的马大婶儿立刻跟自己男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我就说这沈家父子怎么会这么好心,救了她们娘仨,没想到原来是有一腿。”
马大婶儿姨夫知道真相的样子,微微摇着头得意的说着。
今天这件事情已经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所有人都知道杨万里不仅没抢到人,反而还废了两条胳膊。
“你这臭婆娘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村子里谁不知道当年沈长庆和那帮土匪打起来就消失了踪影,大伙儿都以为他是掉下悬崖摔死了。”
看着马大婶儿八卦的样子,大叔拿起柴火扔到了灶坑里。
“这也是福大命大,居然掉下悬崖还没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