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穿越了,系统没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朝代,只知道她命不好,穿成了一个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是安平镇上的混世魔王,整日里游手好闲,呼喝着一群小弟抢别人要饭的地盘,尤其是青楼门口的那块地方,来来往往的都是有钱人,而且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两个漂亮姑娘,叫花子们为这块地争得头破血流。
小叫花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从记事起就跟着老叫花子讨生活,后来老叫花子走了,小叫花子为了活下去吃了不少苦。
争地盘受伤了怎么办?小叫花子就去找镇上的神医。说起这神医,曾经救了奄奄一息的小叫花子一命,就被缠上了,小叫花子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找他,也不是没良心,偶尔打到了山鸡野味儿一定少不了神医那份儿。
这会儿小叫花子脸上敷着草药,脑袋和手臂都用白布缠着,模样别提多狼狈。宁安安为了小叫花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设,明明痛的要掉眼泪,还强忍着没事儿人一样。她总不能告诉神医,你要救的人死了,我是借尸还魂的吧?
“你醒了?”
草编的帘子掀开,小叫花子看到帘子后走出一个男子,一身雪色长衫,乌黑的长发随意束起,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姿容清冷,宛若天人。
小叫花子看得有些痴:“嗯。”
“既然醒了,就走吧。”
“好、好的。”换做平时,小叫花子眼馋神医碗里的白粥和盘子里喷香的馒头,定要厚着脸皮混上一顿吃喝。可是现在皮囊里换了个人,宁安安听着逐客令便觉得脸热,脚底生风的逃了。
夜色深沉。
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走着。
这条街是安平镇赫赫有名的烟花地,也是让叫花子们抢破了头的地方。每至夜晚,莺歌燕舞,乱花迷眼。其中更有朝暮楼名满天下,士趋之若鹜,宾座常满。
却是三个月前的盛景了。
三个月前,朝暮楼里最勾人的一朵牡丹,被发现凋零于房中,之后又有几人丧命,或失踪,多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人传,安平镇来了个亡命徒,太阳一落山,家家户户便紧闭大门,不再外出。花楼门庭冷落,花街一派萧条之景。
小叫花子四下一瞧,悄然转过一栋漆黑的阁楼。柔红的灯光从精雕细琢的窗棂里隐隐透出,映得少年一双乌黑的眼睛清澈明亮。
他早就察觉到夜风里那骇人的血腥味儿,被朝暮楼里的香袅龙涎掩着,深深藏进这条巷子。
越是深入,腥味越浓,巷子里雾气茫茫,错落的酒坛子在雾里若隐若现。
脚下踢到一物,小叫花子弯腰捡起,隐约辨出是一只布鞋。有粘稠的液体沾到指尖,心头一紧,捻了捻,又闻了闻,简直委屈的要哭出来:不至于吧,系统一开始就把她丢到命案现场,密室逃脱也不带这么玩儿的?
心里一慌,不慎打翻了一坛酒,不知那酒碰到了什么,一簇蓝色的火苗瞬间蹿了起来,接着便是熊熊大火,吞没了蓝光,烧得白雾尽散。一道黑影似受了惊吓,倏地腾到空中,未做停留,翻过围墙再不见踪影。
“走水啦!走水啦!”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很快便哐哐啷啷响成一片,十数个人端着盆的,捧看碗的,甚至有一人还举了个缸,把巷子堵得严严实实。
火灭的很快,人们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得破破烂烂,脸上手上全是黑灰,还敷着草药,瞧不出什么面目。那个少年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有眼尖的认了出来,惊道:“这不是翠儿姑娘的鞋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少年还未答,又有人叫道:“里面还有一个人!”那人跑过去,用手里的火把照了照,吓得妈呀一声跌坐地上,“死、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