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23上午,只见晓琴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了陆母的办公室里,可是恰巧陆母没在,她就折道去了段总办公室。
这天,李庆妈对李庆说:“你这放假了,以后没事多跟你爸学学做生意吧!”
“哎呦,妈,今天是小年,你还不让你儿子在家里多陪陪你!”
李母笑了笑,说:“整天就属你嘴甜。你看看人家陆哲星,这马上就跟瑶瑶订婚了,他们两家联姻,这以后生意不都跑他们家了!”母亲突然坐直身子看着李庆说:“哎,对了,上次舞会我还看见你跟那个刘氏集团千金,叫什么来着?刘?”
“刘晓琴!”
“对对,你俩还一块跳舞来着!你俩怎么会认识啊?”
“一个学校的!”
“一个学校的啊,那好啊,你快加把劲儿,把人家姑娘追到手,我们两家联姻好像也挺不错的,哈!”
“你想什么呢妈,怎么什么都要跟别人学呢?”
李母撇了撇嘴,还没说话呢。
李庆就说:“电话响了,接电话啊!”
“是你爸!”李母说:“喂,老公,怎么了?”
“你看书房里面是不是有份文件在桌子上放着,我今天早上忘带了。你去看看,有的话派人给段总送过去!”
“什么文件啊?”
“就是今天晚上的订婚晚宴的一个流程!”
“好好,我去看看!”
“你爸让去看看书房桌子上有没有一份文件,有的话你就给段总送去!”
“让司机去呗!”
“别讨价还价,快去!”
晓琴前脚进去,李庆后脚跟来,被秘书告知已经有人在里面了,让他稍等一下。
晓琴进去后,段总看着她问:“你是?”
“段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啊?我是刘氏集团的刘晓琴。”
“哦,是刘氏集团千金啊,对对,我想起来了,上次舞会见过面的!”
“对对,是的叔叔!”
“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晓琴递过去一份文件说:“叔叔,您可以先看一下这份文件!”
段总接到文件说:“这是?”
“这是沈氏集团在国内这家公司近两年的财政收入以及股市波动!根据数据显示,沈氏集团早在两年前迁移到加拿大重新上市了一个新的公司之后,国内的这家公司内部的资金流动就已经出现了问题,而他们在国外的公司还未站稳脚跟,国内的这个又出现了问题,以至沈家的股票时涨时落,并且波动较大。”
“这个不错,沈氏集团的股票走向确实如此!但是这些你又从何得知呢?”
那天晚上舞会,刘晓琴在洗手间无意间听到了沈母与瑶瑶的对话。
沈母:“瑶瑶,一会儿舞会开始你就去拉着他跳舞,到时候我在你们跳舞的时候宣布这个消息。”
“这样可以吗?都没提前跟他说!”
“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你跟他联姻,既解决了我们公司的事情,你又可以跟他在一起。”
“嗯,那好,我都听妈妈的!”
刘晓琴起初并不在意,但直到知道订婚对象是陆哲星的时候她才想起她们的对话,然后对他们公司进行了调查。
晓琴回过神继续说:“叔叔可以不用知道我从哪里找到的,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你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那实不相瞒,我确实知道沈氏集团公司内部有些问题。但是你有听过‘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雪上霜’这句话吧!”
“是,但是叔叔,我还听过另一句话叫‘大河流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你们两家虽然生意领域不同,但如果两家联姻的话你们就会成为一体,到时候一家倒另一家想要袖手旁观就再不能了!”
“那你的意思是?”
“取消联姻!”
“你为什么这样做!”
“实不相瞒,我跟陆哲星是同学,自打我第一次见他,我就很喜欢他,所以我不想看见他成为别人手中赚取利益的一颗棋子。所以我想我有必要来告诉您一声!”
“你跟星星说了吗?”
“我想由您出面取消联姻会比他出面效果更好一些!”
“哈哈哈哈,真看不出来你个小姑娘竟有如此的魄力。”
“叔叔谬赞!”
“但是人啊,太过锋芒毕露反而会自食其果!希望你懂得这个道理!”
“谢谢叔叔的教导,我会记得的!”
晓琴出去后,李庆满脸惊讶:“晓琴,你怎么在这里!”
“学长也在这里啊!”
“对,我来送分文件!”
“我也是过来送份文件的!那学长快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好。”
李庆进去了,他说:“段叔叔!”
“庆庆来了啊!”
“我爸说把这份订婚流程给您送过来!”
“哦,其实也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不是今天晚上......”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去处理!”
“那好,那我先回去了叔叔!”
李庆带着满脸疑惑离开了办公室。
是夜,与南宫的想象有所不同的是,富丽堂皇的礼堂里,远远望去,只有一个身穿礼服的女生蹲在台上痛哭流涕,旁边的沈母捶胸顿足懊恼自己是这场联姻的始作俑者,而她更加痛恨的当属段家的绝情寡意,让自己的女儿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脸面尽失,成为商界的一个笑话。她在一旁安慰着自己的女儿,眼里满是恨意。
小年夜晚,陆哲星夫妇以及两个儿子坐在餐桌面吃饭,和寻常家庭的团聚一堂其乐融融有所不同的是,此刻的他们别别扭扭一片沉寂,谁也不想率先打破这个僵局。
这时,只听段父说:“星星也快毕业了,趁着假期去公司里面帮帮忙,学着怎么打理公司!”
陆母一听,内心颇为开心,随声附和道:“是呀,星星,没事多跟你爸学着点怎么打理公司。”
只见陆哲星把筷子放下,站起来要走。
段父一放筷子站起来说:“陆哲星,你什么态度啊?”
陆母看事情不太对劲,走到陆哲星身边,说:“快坐下去。”
陆哲星看了眼母亲,又看了一下父亲,平静地说:“你们让我去我就去啊,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去!”
“你是不是在为取消联姻生气。其中利害关系我跟你讲过了,你只是他们想要投资的一个棋子。”段父指着陆哲星说。
“他把我当做棋子,你们呢?你们把我当做一个什么?一个任你们摆弄随你们心意安排的玩偶吗?你们想联姻就联姻,想不联就不联。想让我去公司就去,想让我干嘛就干嘛?”
“别说了星星!”
“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会管你吗?”
“你儿子?哼,你现在知道管了,当初你抛妻弃子十年你怎么不管了?”
“陆哲星!”陆母一声呵斥。陆哲星扭头走开。
“你...”段父气得说不出话来。
之后,陆哲星回了公寓,就连过年也没有回家。
而沈家经历了这桩事,也提前了返航的行程,于年前就去了加拿大。临走前瑶瑶还去了陆哲星的公寓,但是她并没有敲门进去,因为她害怕知道一切的陆哲星会对自己很失望。但更多的是抱怨,她一个骄傲的富家小姐,因为他受到了这般丢人现眼冷嘲热讽,所以她临走之前没有勇气跟他告别。
就这样,过完年后,到了正月十六,南宫她们再有一周就要开学了。这时辅导员在班群里发了消息:“各位同学,大家好!临近一周即将开学,在这里我想宣布一件事情:我们学校于今年跟英国伦敦大学学院进行合作,每隔三年会派遣一部分学生进行交换学习。我们这个班级会有一个名额。因为此次派出将是公费派出,所以需要满足综合成绩排名居前,而且在派出期间三年内不能回国,回来以后本校未完成的学业也需要继续完成。所以大家可以考虑一下,有意愿的可以来报名!”
消息一出,班级群里各种各样的问题脱口而出。这时赵奕打了电话。
“南宫,看到消息了吗?”
“看到了!”
“你要报名吗?”
“我还在想,你呢,要报名吗?”
“她说的是综合成绩,我平常连课都不上,肯定是不行的!”
“也说不定啊,试一下!”
“就算成绩合格,这要去三年,回来以后我们还要在上两年,等于五年。五年啊!我等不起了!你还小,你可以啊!”
“我再想想吧!”
挂了电话,南宫想出国三年不是件小事,有必要跟母亲商量一下。转身准备出去,南宫就看到了母亲:“妈,你怎么在这里?”
“我都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啊!我正想找你商量呢!这个出国是公费出国。”
“公费出国好啊,这怎么还犹豫了呢?”
“但是要出去三年!”
母亲沉默了,过了会儿她说:“那你自己怎么想的呢?”
南宫感觉自己大二上学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况且现在再让她回到学校她有些不想面对,她觉着这次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又有谁会知道这何尝不是给自己一个地方去冷静呢!
她说:“我想试一下!”
“好,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会支持你的!趁年轻出去看看挺好的,家里呢,你不用担心,有妈妈呢!反倒是你,如果真的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万事小心。”
“妈,这个还有选拔呢,也不一定就能选上!”
“咱们呐,就先准备着啊!今天晚上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茄子啊!你在这里等着。”
“谢谢妈!”
南宫给赵奕发信息:“我决定报名了!”
“好,支持你,加油!”
本次出国有三个标准,首先第一轮就是过去在学校的综合成绩排名,南宫虽然学习成绩不拔尖,但是她身为志愿者团团长,德育分倒是不低,加上去成绩排竟然排到了第三。取前五名的话一下子就把名额范围大大缩小。第二个标准就是专业课笔试,最后是面试综合表现。
接下来一周,南宫就开始在家里专心致志地学英语直到开学前期,从早到晚,不曾停歇。母亲、妹妹为南宫端茶倒水,一天三餐按时按点,顿顿不离肉,简直是为南宫做足了准备,一向懂事的南宫看见家里人如此,便心无旁骛,学得更加用功了。
到了开学前一天,正月初雪,从天而降,鹅毛大雪比起过年前毫不逊色,南宫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雪不由地想起了学校操场上她和陆哲星的点点滴滴。转而清醒后她拍拍自己的脸:“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南宫恋。”
妹妹过来了:“姐姐,要不要去玩儿雪啊!”
南宫在想,自己学了这么几天,出去玩一下也没什么吧!但是出去玩自己是不是就没机会了啊!那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姐姐!”
“唉,顺其自然,走,去玩去!”
姐妹两个就玩儿起了打雪仗。跟家人在一起,南宫真的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妹妹砸自己一下,是一定要还回去的。
妈妈过来了说:“你们两个啊,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妈,妹妹我们三个来堆个雪人吧!”
话音刚落,妹妹就去找了把小铁锹拉着妈妈去堆雪人。姐妹两个往妈妈身边送雪,妈妈堆,相互配合下几个人一会儿就堆了一个雪人,南宫跑到屋里拿出自己的红围巾给雪人披上:“嗯,这样才更像雪人嘛!”三个人围着雪人就拍起了照。
还是到了开学的这一刻,知道分别的痛苦,南宫害怕母亲与妹妹过分伤心,自己就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东西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妈!”
“手机什么的要看好啊!”
“知道了,妈!”
“路上如果拿不动箱子什么的,你就只管找别人帮帮忙,可别不好意思累着自己啊!”
“放心吧,妈,我都知道!”
“还有,就是,那个...”母亲吞吞吐吐:“那个出国的事情要是成了记得跟妈打个电话啊!”
“好!”
“那要是成了,是不是就从学校里面直接走了,就不回来了啊?”
南宫哽咽了一下说:“应该是,不过没事,妈,就三年,什么大风大浪你女儿没见过啊!三年一晃就过去了啊!”
“妈知道,我的恋恋最棒了!妈在你小包里面的隔层里放了张银行卡,里面有三万块钱,密码呢就是你的生日。”
南宫赶快拉开包,她边找边说:“妈,你都给我了,你们可怎么办!不行,我真的不能要,妈!”
妈妈按住南宫的手说:“恋恋,听妈的话,什么事情咱都得先备着,钱到哪里都能用得到,听妈的话拿着啊!”
南宫不忍再推脱,南宫对妹妹说:“简简,在家里要多帮帮妈妈,听话一点啊!”
“好,姐姐,我会想你的!”
南宫摸着妹妹的头说:“我也会想你跟妈的,你们多保重啊!”
“行了,快进站吧!”
南宫拉着行李进了站,进去后她转身对妈妈说:“妈!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的!”
母亲一手牵着妹妹,挥着手:“好,好!妈妈相信你!走吧!”说完母亲低头用衣角擦去了眼泪。
一直嘻嘻哈哈露张笑脸的南宫转身的那一刻再也绷不住了,泪珠哗哗地往下流着。
终于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