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记不得。”如意嘟起嘴道,此时正是月上中天,微蓝的月光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流转,溢出的美丽色彩。
“那就不用想了,族长说那个洞被人给炸了,估计是燕清殇那厮干的,我们倒是得好好想,怎么出去?”
如意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笑道:“这也需要费脑子,改天我把相繇叫出来,咱们翻山过去,准能把那姓燕的吓个半死。哈哈。”自从她遇到阿穆尔,脸上的笑容增加了许多,她自己并没有发现,但是阴影里站着的某人却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
宇辰静静站在黑暗中,如意自从出山洞后就和他没怎么说过话,要是以前,肯定追着他嚷嚷她在洞里的际遇,可是现在,她却和另一个男人形影不离,在一起看月亮,说着只有他们俩自己懂的事,抬头看了一眼微蓝的月,宇辰幽幽叹了口气“月神,若这一切只是梦境,那该多好?”
苗寨风景如画,转眼就过了半月,木棉的身体已经大好,如意找到族长,说他们要出谷的事情。
“两位神仙要走么?”族长惊讶地问。
“对!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数月,是该到走的时候了。”如意,抿嘴一笑,露出漂亮的小梨涡。
“可是山洞已经炸毁,你们从哪里出去呢?”
“这您就别管了,您都叫我们神仙了,难道我们还出不去?”如意挑眉问道。
倒是把木硕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木硕挠挠头,点头道:“那我们今晚,就摆出最好的食物送别你们。”
如意一笑,看见站在木硕身后的木棉,阴沉着脸。知道他心里不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木棉,你从此后和你爹在一起,再也不用为人卖命,再也不用听人指挥看人脸色,不好么?”
木棉惨淡地笑了,黑色的大眼睛水光潋滟,轻轻地走到如意身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告别。他知道,他怕的从来都不是为人卖命,也不是看人脸色,他最怕的是,一天天沉沦,却看不到一个未来,成宇辰都是如此,何况于他。在如意的眼里,木棉从来都只是个小男孩,所以她百般照顾,处处护着他,却不知,无意的动作,一句话,早已在木棉的心里留下情的种子。但是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却有颗异常清醒的脑袋,悬崖勒马,宇辰做不到的,他做的到。
“好了,以后,和你爹好好生活。”如意笑眯眯地拍拍木棉的头。木棉拿出那支绿色的短笛交到如意手上,看见这支小笛,如意莞尔一笑,将它收入怀中。正打算转身出门,又回过头来,“族长,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
木硕点点头,恭敬地说:“木某,知无不言。”
“主墓室里那冰棺里的女子,族长可知是谁?”如意忽然问。
“冰棺里的女子?”木硕虽然去过那墓室,但是里面那块冰那么高,倒是从来没看清里面有人。只是高台上的汉白玉雕像很像如意,这也是他一直以为如意是神仙的另一个原因。
“你不知道?”如意疑惑道,不过转念一想,那个冰棺只有站在相繇头上才看得到,苗族这群人自然没人敢干这种事,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随即又问道:“那那个高台上的汉白玉像,你可知道是谁?”
木硕依旧摇摇头,半响,忽然道:“不过在禁术之书上记载了一个故事,或许,和她有关。”
如意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那,族长如能告知,如意感激不尽。”
木硕点点头,屏退了左右,从怀里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来,轻轻地在桌上展开。
木硕打开的羊皮卷上面写满了如意不认识的字,但是那字却有一种熟悉感,但哪里熟悉,却又说不出来。
“木某也是前不久拿到羊皮卷才知道这个故事,这些字都是我苗族地古字,我也只能认识大半,驯服阴枭的方法就是从这上面学来的。”
如意点点头,那羊皮卷看来年代久远,里面肯定藏着许多古人与大自然相处的方法,说不定五百年前,阴枭和相繇都是寻常的动物,里面有驯服的方法也不足为怪。
“这本禁书是我族一个大巫师所为,里面却讲了一个女子的故事,那个女子是这位老巫师的女儿,从小就聪慧异常,族内巫术,不但样样精通,而且更神奇的是,还有与天对话的本事。具体方法就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个女子除了很聪明之外,还是一个绝色佳人,老巫师也希望自己死后可以传位给这个女儿,可是巫师的女儿却志不在此,这个女子长到十七岁后,就要求独自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老巫师隐隐觉得她这一去会出大事,于是夜间就占卦,天降霹雳将龟板劈成了碎片,老巫师以为是命中注定,于是也就不阻拦了。老巫师的女儿于是出去游历,两年半后,那个女子带着一个长的同样美貌的男子回来,对老巫师说他们已经成婚,那男子在苗寨一住就是半年,每天白天,他们两个人就跑到山里不知道寻找什么东西,直到半年后的一天,那个男子带回来一只巨大的鼎。”
“就是墓室那只鼎?”如意问。
木硕耸耸肩,继续道:“大巫师一眼就认出那只鼎,是埋在十万大山下聚集灵气化散戾气保苗族世代兴盛的宝鼎,但是大巫师的女儿说,只是借用一阵子,半年后就会还回来,苗族的人都没见过这个鼎,也不知道这个鼎到底有什么效果,加上那个男子又送来很多的金银和布帛,于是就让他们把那个鼎带走了。谁知道,他们这一走,就是五年,没有的了宝鼎,苗族的许多巫术都失了灵,不能抵御外敌的入侵,原本繁盛的苗族如崩溃的泰山,一夜间倾塌下来。”
如意听到这里,心里也不禁酸楚,轻轻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巫师的女儿回来了,那男子却没有回来,她带着一把巨剑,和那个鼎,在你们出来的那个山上,建了一个宝塔,日夜守护在那里,还用巫术招来了巨大的龙神和阴枭,保护那个宝塔的安全。大巫师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安静的生活。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一个将军带着大批的军队把苗寨全部包围了起来,向大巫师的女儿索要那把剑和鼎,巫师的女儿为了保全剩余的苗族,抱着剑和鼎跟着那将军走了。”
“再后来呢?”如意急切地问。
“再后来,老巫师说,没过多久,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带着他的女儿的尸体回来,在这座山上建了这个地宫。老巫师伤心欲绝,却无法进入那个陵墓。陵墓有龙神和阴枭保护,老巫师用尽毕生的心血,终于研究出如何驯服阴枭和龙神的方法,这才进入陵墓看见了自己女儿的尸体,而那个白发的男人已经站在那里半年有余,老巫师进去之后,那个男子才走,老巫师认出这个白发的男子就是当年和他女儿一起回来找鼎的那个男子,老巫师问那个男人他女儿是怎么死的,那个男人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走时留下那个鼎,和巨大的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