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么啊,你们男人都这样,把人家的心伤了,自己还浑然不觉。”夏漱玉挥着拳头说,她想起另一个人来。
如意呆立在当场,宇辰警告过他的,他也就再也没有和这个许晚琴来往过,怎么事情还是会发展成这样,他果真错了,当日就不该闯入那片桃花林。
“殿下,晚琴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今晚真是失礼了。”伤心欲绝的某人,飞快地说完这句话,转身跑入茫茫夜色,夏漱玉白了如意一眼,赶紧追了出去。
“宇辰我有话给你说。”如意一脸愁苦地掀开帐帘,正准备要和宇辰说许晚琴之事,却见阿穆尔也坐在里面,遂眉开眼笑道:“大哥也在这里。”
“对啊,我来跟你们道别,宇辰说你和夏将军出去了,原来在啊。”阿穆尔笑道。
“道别?”如意一张俊脸瞬时拉了下来。
“对啊,我和多隆,明日就打算回草原了。”阿穆尔道。
“怎么走得这样早?”
“多隆的断臂已经拖了太久,而且我们的士兵也实在受不了苗疆这种地方。”阿穆尔皱眉道,今天他带了长风和疾风,两只鹰儿站在他肩膀上看起来,十分乖巧。
“可是。”如意正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这场相聚终究是要散的,她早就知道这一点,却依旧接受不了事实。
“好啦,不要再哭丧着脸了。”阿穆尔拍拍如意的头,眨眼道:“日后若有时间,你可得记着来草原看我哦。咱们一起策马奔驰,草原放歌。”
“嗯!”如意点点头,喉咙里似有千斤的重担,强忍着泪,却发现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两只鹰,一只叫长空,一只叫疾风,我现在送一只给你,它识得路,你若有什么话想对大哥说,就写在纸上让它带给我。”阿穆尔一边说,一边把白羽的长空,从肩上托下,递给如意,长空通人意,温顺地跳到如意的胳膊上,一会又跳到了如意的肩膀上。
如意点点头,有些哽咽地道了声谢谢,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来,上面刻着一对交颈的凤凰,那是萧谦若送给她的,说可以送给喜欢的人,如意一直戴在身上,现在拿出来,送给了阿穆尔。
阿穆尔看着那对凤凰,只觉得玉是好玉,却不知这玉上有着凤求凰的的意思,哈哈笑道:“妙极,我送你一只鸟儿,你送我两只,哈哈。”
“大哥,明日何时走呢?如意送送你。”如意勉强地笑道。
“不用送了,你们中原人不是也说自古伤情者,唯别而已吗我们就不弄那些虚的啦。”阿穆尔心里也有些伤感,此刻因有宇辰在旁,却是不好发作。
“是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如意你也不必过于忧伤。”宇辰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走了。”阿穆尔起身,向着如意和宇辰一拱手。
“我送你到你们的大帐。”如意赶紧道,阿穆尔点点头,两人并肩走进苗疆秋日的夜色中。
他们走得很慢,怕走太快这故事马上就结束,两只老鹰一左一右站在两人肩上,阿穆尔轻轻拉起如意的手,道:“如意,你要记得咱们在墓室里的约定。”
如意点点头:“嗯,我记得,黄泉路上咱们手拉着手,下辈子咱们拉着手一辈子。”
长长叹了口气,阿穆尔说:“我有时候还真是怀念咱们在墓室结拜的时候,还有被洪水冲走的时候。”
如意微笑,若不是夜色掩盖,阿穆尔会发现他身边站了一个真正的绝色佳人。“会有机会的,大哥,会有那么一天的。”
西戎军地大帐灯火已经可以看见,黑暗中,阿穆尔轻轻拥抱住了如意,温暖的感觉,他真想永远也不放开,他知道那不是兄弟之情,是真的男女之情,但是他已经懒得从这奇怪的漩涡中挣脱开来,或许总有一天,另一个真正的女人会走入他的生命,作他的王妃,但是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这个俊秀少年在他心中位置。
如意也有些意乱,她在阿穆尔怀中很久,欢乐和忧伤想混合在一起的美酒,在心底荡漾不平,她也希望这一刻能永永远远,环住阿穆尔的腰,如意道:“真希望你我不是现在的身份。”
阿穆尔却说:“真希望,你不是男子。”
有点脑经的官员都会对关西村退避三舍,不仅地退避三舍,还得避之不谈,关西村原先是,衢州府最穷的村子,现在却因为出了个女海盗头子,名噪一时。传说那个女海盗长得也不错,有几个公子哥儿,不怕死的跑去关西村看,结果连尸骨都没找到。十里八乡,一提到关西村,谁不谈虎变色,更没有人敢提起那个海盗的名字——石弯弯。
“远勋,你比那几个废物强多了。”关西村一个玲珑的小宅里,传出一个肆无忌惮的声音,一屋子的春光潋滟,也不关窗,露出里面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画面。
“首领满意就好。”易远勋,躺在床上,已经二十岁的他越发清俊,健拔,只是曾经的傲气,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表面的平静,和一双透着仇恨的眼。
石弯弯光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用心地梳理着一头浓密乌黑如瀑布般的秀发,眼若娇杏,肤如白雪,青葱小鼻,厚厚的性感的樱桃色唇儿,不着寸缕的衣裳,于是更显出浑圆饱满的上身,和纤细的腰。这样一个尤物却是雄霸一方,东南三省的海盗头子,不禁让人瞠目结舌。
穿上衣服,石弯弯回头看了一眼,还赖在床上的远勋,印了个响亮的吻在远勋的额上。嘿嘿一笑,道:“远勋,你长的真好看,我从没有看见比你更好看的男人。”
远勋垂着眼睑,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薄唇一弯,道:“首领喜欢美男,却从没有见过这世上最美的男子呢。”
“谁?”石弯弯挑眉问道。
“当今大夏太子,申如意。”远勋微笑道,在被子里的手,却握了起来。如意,你当年若真想放我走,又何必追杀于我,难道你是嫌命运加诸于我的还不够,还要生生地加上一笔,他们说我的爹爹和兄长都是被你和宇辰害死的,你还要我死无葬身之地,背上个流窜犯的名号。我的一生,若是还有理想,那一定是把你千刀万剐。
“哦?听说他是长得很好看,我也想见见。”弯弯一撅嘴,红扑扑的小脸霎是可爱。
“那,咱们去京师看他可好。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就当去京城看看风土人情,也顺便看看这个太子咯。”远勋似乎说的风轻云淡,可紧握的手,却暴露他的心理。
“好啊!我也觉得在这里呆腻了。”石弯弯答应得爽快,拍拍远勋的肩膀,咧着嘴,不怀好意地笑了:“不知那太子,床上功夫又如何?”
“呵呵,首领一试即知。”远勋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哗的掀开被子,跳下床来,等了这么些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如意我要回来了。